第三十章 [3]
“这些假书,是准备让你们你争我夺愚弄你们的,岂知你们对抢仙书秘笈并不热衷,我大失所望,也因此而猜出你们的用心,志在人而不在书。只有陆大仙这个混球,拼命抢书要宰我出气。”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龙紫霄苦笑:“其实仙书秘笈我们也极为重视,只是不知道你的真仙书秘笈到底藏在何处,甚至可能藏在芜湖,所以无意积极夺取。”
“咦!你们早知道我带着的是假仙书秘笈?”
“不错。”龙紫霄信口答。
“可能吗?”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别忘了我们的人法术高明。”
“五鬼搬动查验?或者未卜先知?”
“可能吧!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是行家,不需点破。”
“你回去转告灵光佛母,记住了。一、我根本不认识医仙五金。
你们在河南袭击他,连累了不相关的无事旅客,我就是其中之一,几乎送命在暗器下。
我救走了王道土,他把这包仙书秘笈送给我便溜之大吉,把灾祸留给我承担。他到了何处,我毫无所知,你们找我查他的下落,不啻问道于盲白费工夫。
“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这些仙书秘笈在行家的心目中,是无价瑰宝,王道上阴险贪狠,冒万险从皇宫盗出,会信手象丢垃圾般丢给你?”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二、我把仙书秘友送给你们,一切仇恨过节双方一笔勾销,你们滚回京都,不要在南方传播妖言邪教。三、我要到黄山访友,你们日后不许再打扰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只要你们有任何挑斗的举动,就表示你们不肯罢休,要干戈不要玉帛。
你们所传的教义,宣扬劝人为善,敬天地拜三光成仙成佛,都是骗人的。那么,我会用刀回报你们。不久我将动身,你可以带了书走。”
“快走,走不了要回来。”杜英拍着桌子站起:“高大哥不究既往,宽宏大量把仙书秘笈送给你们,不取任何代价,你们该心满意足。走!走!走!”
龙紫霄笑不出了,纤手落在腰间的绣帕上。
“小宝贝,不要再玩花招好不好?”高大元盯着她邪笑:“留一分情义,日后好相见,好来好去,岂不比撕破脸打破头分手情调美?我对你仍然保有三分好感两分喜欢。你是苍天教最忠诚最出色的弟子,所以我还对你增加三分尊敬。不要破坏你在我心目中,所占有的良好印象,保持你美丽贵妇的风华,千万不要扮失意放泼的笨女人。”
龙紫霄放开要掀帕的手,不敢施展帕内的法宝。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龙紫霄一面着手把书包起,用怪怪的眼神盯着他:“结果如何,我不知道。我是外地香坛的人,作不了主。”
“你的意见仍然有份量。”高大元收了邪笑:“这期间你的表现,比其他的人出色多多。”
“夸奖夸奖。”
“我是诚心称赞。”好走。”
“不说再见?龙紫霄俏巧一笑,提了书包往走。
“也许,后会有期。”
“也许吧!”龙紫霄在门口转身,向他绵绵地注视片刻,呼出一口长气,转身快步离去。
店外的街道行人众多,她出门向对街打手式,向街北匆匆走了,没留意附近有否可疑的征候。
一位后伙在她与对街的一男一女走后,也向店主的屋角秘密打手式。
自她进店迄离店这段期间,她一直在有心人的监视下,一举一动皆无所遁形,她却毫无所知。
至黄山有两条路,一东一西。
东,走徽州,从山南登山。
西,走经县太平县,从山北登山。
算路程,走徽州远了一倍。
走经县,不但近一半,而且山势不怎么险峻。
但一般游黄山的人,不会从宁国府前往黄山。如不从徽州入山,就从池州启程。一东一西,相距七八百里。
高大元本来的计划,是从铜陵入青阳,绕九华前往黄山,这条路好走些。没料到在芜湖出了意外,改变计划把想加害他的人,引入荒山绝地加以歼除,不得不辛苦些,走宁国府是他最有利的选择。
走径阳沿着青七江趋太平县,这条古道其实行旅成群结队往来,山势逐步上升。从太平开始攀人丛山峻岭,一百二十里便可抵达黄山北麓。
他走的是径阳道,绕城走上南行的官道。
午后动身,有点不合情理。
至任县是一百里,普通旅客要走两天,算两日程。就算他脚程快,不到半天时光,怎能赶到任县县城?
真要赶路,他一天就要赶到太平县,两百二十里山路小意思。午后动身,在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到五十里外宿站投宿,那一带的村镇他相当熟悉。
以往他前往黄山访道与天都羽士盘桓,往来都是这条路。所以,他敢将仇敌往这条路上引。宁国府他不陌生,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活动地盘。而苍天教的人,却需要裹胁当地人协助。
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优势。
与苍天教的纠纷,不曾彻底解决之前,麻烦不会了,因此他皆同杜英动身。何时打发杜英回芜湖,他无法估计,反正他心中有数,不便对杜英详说。
大道先向西伸展,道上行人渐稀。
与他并肩赶路的杜英,脸上似乎没有兴奋的神采,也许是觉得高大元要把她送回芜湖,心中感到失望吧!
“你与龙紫霄真的没有什么瓜葛吗?”杜英打破沉默,突然提起颇为敏感的男女问题。
“当然没有啦!”高大元泰然地说:“早就知道她们是冲我而来有所图谋的,我会上当吗?乘机戏弄而已,她应该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该小看我。
“可是……”
“这些大人的事,你不可过问。”高大元不想多说,扭头回顾:“奇怪,怎么会有人跟来?”
后面里余,有三个人没带行囊,不徐不疾赶路,看身材是一大两小,相距甚远,不易看清面貌,仅能从外型猜测。
“你是说,是苍天教的人?”杜英也扭头察看:“那三个人?”
“接理,苍天教的人,不可能跟来。”
“为何?”
“我们给了他们半天时间准备。”高大元继续赶路:“换了你,你已经知道对手的动向,会在后面跟踪吗?如果是弥勒教的人,也许会;苍天教的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