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凤舞九天 [3]
“师弟,是凤舞九箭,快退!”
话音未止,锐劲己压顶而至。
聂风其实己退无可退,却摹然急中生智,单脚一扫,挑起装火猴的青铜古鼎,迎向凤舞九箭第一箭。
箭到,鼎裂。
但聂风在这一刹间,己缓了一日气,调整好了身形。
凤舞箭第二箭射到,遂从容以避。
然后第三箭,第四箭……
凤舞九箭其厉害之处,就是刀箭皆算准了聂风每一路去势,而加以封锁阻截,顿时将龙袖与聂风的距离拉得远开。
但聂风自负脚下敏捷,仍能追蹑得上,刚一展动身形,秦霜却倏地单手一横,拦在前面,截然道:
“师弟,火猴子己没有作用,由他们带走吧!”
聂风锐目一盛,神情坚定的望着秦霜,显是仍不肯罢休。
孔慈与之相处甚远,知其性格贯彻始终,永不言弃,遂亦上前劝道:
“风,你有伤在身,还是听大师兄话,算了吧!”
秦霜却忽然慢慢的吐出一句:
“我绝不是叫他就此放弃。我是说,我己绝对信心,找出泥菩萨!”
聂风与孔慈顿时一惊,各自轻“哦”一声,望定秦霜。
秦霜目光扫视,各路人众已四散掠去,只有两个人。
老樵夫与小女孩。
老樵夫已拉着子女孩的手道:
“小敏,咱们走吧!”
小女孩朝孔慈扬扬于手道:
“姐姐,再见!”
这时秦霜摹然腾空而起,急掠到老樵夭头顶,喝道:
“老伯,请留步!”
闪电般伸手一抓,扣住老樵夫顶门,猛力向上一扯,竟拉出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老樵夫脸上亦霍然一变。
变得满脸疮浓,丑恶无比。
正是货真价实的——
泥菩萨!
秦霜身形落地,便即拱手为礼,道:
“前辈,请恕得罪,家师有命,还请前辈随晚辈往天下会去一趟。”
泥菩萨淡然不惊道:
“人说秦霜计谋过人,机智慎密,果然名不虚传!”
秦霜谦逊道:“前辈过奖了!前辈的乔饰其实毫无破绽可寻,只是小孩不憧掩藏,晚辈只是从她对火猴的关心态度而侥幸猜破!”
小女孩小敏身形一缩,己悻然的躲在泥菩萨身后。
秦霜微笑道:
“家师己找了前辈四年,前辈是避无可避了!”
泥菩萨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唉,天命难违,我躲也躲得厌了,就随你回去吧!”
聂风继续追踪。
那神秘高手虽然退走时,没留下一点痕迹,但从落叶断枝的分布形势,聂风仍可辨出对方的逃遁方向。
但忽然有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他的肩膊。背后一个同样轻柔的声音道:
“三师弟,你受伤了。”
聂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孔慈。
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只听孔慈道:
“我身上有金陀圣药,你先服下吧。”
她把药伸到聂风面前,才发现聂风己闭上眼,用一种异常低沉的声调道:
“大嫂,我有事要办,你与大师兄先押泥菩萨上路,我稍后自会会合你们。”
孔慈一怔,旋即道:
“你是不是要找那个腿法高手,不要啊,他武功奇高,况且不知是否跟凤舞与快意五子一路,咱们还是先禀明师尊,再作打算吧!”
聂风却仿如未闻,长身一起,己自顾而去。
孔慈望着他愈来愈远的身影,心中摹然有一种感觉。
他……
是不是故意在逃避我?
终于,过了小桥,聂风才发现了脚印。
一路下去,印痕竟愈来愈深,而且泥里还带着血腥味。
一一他也受了伤,必定走不远。
聂风长于荒野,自小便被聂人工强迫茹毛饮血,因而对血就产生了一种近手原始的敏锐触觉。
这种触觉告诉他,血迹的尽头就是一艘乌逢小船。
乌蓬小船就停在小河边。
聂风全身高度戒备,疾仲向舱门。
但“碰”的一声,突发攻出的地方不是舱门,而蓬帐。
蓬帐紧穿,首先射出的也不是人,只一杆桅。
红樱枪。
枪到人到。
聂风料敌在先,身子一晃,抢尖险险自颈旁擦过,樱穗也扑在颊边。
但同时间,他的腿影己在对方面门。
岂料这人亦非庸手,双手一拗,竟将樱枪一折为二,夹住这只独步武林,飞袭而至的风神腿。
腿部被钳制不灵,乃兵家大忌。但凡用腿高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围,而风神腿反扑的速度更是惊人。
身形平起,凭空一旋,另一腿己迅疾踢出。
腿劲扑面,来者亦不敢犯险,撒手急退。
这时候,聂风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你爱偷袭的性格始终没变啊!”
来者正欲背身掠去,这时间也谭然顿足,叹息中竟听得出一丝笑意:
“可惜,你每次都比我想象中更强,这次我又败了。”
聂风微一摇头,感慨道:
“近来生活好吗?”
来者摊摊手,转过身苦笑道:
“嘿,逃亡的生活又怎会好过,但雄霸对我下的的格杀令己下六年,一切也惯了!”
聂风这才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是个少年。
眉目间透出一份不凡神采。
正是当日与聂风双双被雄霸从河中救起的,南麟剑首独子——
断!
浪!
聂风倏地黯然道:“若不是因为当年之事,你、我便可一起并肩作战,那可有多写意痛快?”
断浪亦感伤道:
“你一向尽忠天下会,却仍罔顾雄霸的九死格杀令,我己是很感激……”
聂风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