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 章 洪荒出怪兽 [2]
但,这样无异自认栽了?不是对手,只有躲逃的本事,岂非笑掉下巴。
谷老虽明知误陷鼠辈奸谋,仍是谈笑自若,不时笑骂。
而最使他担心的是怕持久下去,那个最利害的对头赶到,那才大费手脚,贻人口实,说连一个后辈也对付不了,反为所困。
非万分不得已,力、吴二老当然不会伸手对付姓戴的后辈,有失身份。自己也决不让任何人伸手一援。
所以,一面蹈虚履空于霍霍索影内,一面运聚功力,准备一下子给姓戴的一下辣的。
在对岩上的姚锡埏、宠柏龄和辛嘉三人却是喜之不胜,看着他们老大索影千重,把谷老拦住,好像受困,不能出雷池一步。
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庞柏龄首先哈哈狂笑:“老大!猴子耍得满好,还不加把劲,等会可麻烦咧……”
戴鸿君本是提心吊瞻,小心翼翼,如临如履。被众人一喝采叫好,自己又越逼越近对方,飞虹索的威力发挥更大,眼看对方难逃己手,除非力、吴二老伸手,眼看如愿,即使万一被力、吴二老破坏好事,也算斗败了三老。自己只要善为应付,必不会吃亏,这是名利双收的事。
他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手上越紧,谷老又愈现得处势难施展,不由心中狂喜,呼呼冷笑道:“姓谷的,你就好好留下这条老命吧!免戴大爷费事!”
好狂妄的口气!
这时,戴鸿君已知万不能再延。
便立下杀手。
软索飞舞如电般急中,以“魄绕魂牵”、“围腰三掬”、“电转星旋”循环三绝招差一点把谷老逼得落下无底绝壑!
戴鸿君刚一声得意的狂笑,还未断,突变成狂吼。
原来,谷老以虚为实,故示从容,全身功力已经运足,蓦地,以退为进,直抢入索影内,用正反阴阳手法把索头和索身用“剪梅指”顺势夹住,暗用卸、黏二字诀,不即不离,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使对方根本有法难施。
因为,如手劲不巧,以重手法夹紧,易为对方借力反击,对方深知兵刃诀窍,必然练有这种万一为强敌把索夺去的防御破解之法。如手劲用轻了,会被对方抖脱,或因此而正中对方下怀,变招缠住。
这也是没有把握的事。
因谷老运用得妙,戴鸿君猝不及防,刚觉索头、索身已落敌手,想借此施杀手。不料,对方深悉此中三昧,把力卸掉,又黏住索身无法变招。
而谷老已如电光石火,对他凌空虚按了一掌,他就在这一分神之间,来不及闪避,虽有内功护体,脏腑未被震翻,但已鲜血上涌,真气大伤,全身一阵麻痹,几乎窒息,手失控制,飞虹索已被谷老顺手牵羊,夺去啦!
武林人当场失去兵刃,等于叫化子没有蛇弄,认败不误,比蒲鞭示辱还难过。
就在姚、庞、辛等人呼叱声中,一声震天厉啸过处,有人长啸:“你们乱个鸟,都给某家住手!若不!勿怪某家仙兽只知吃内,不认得人!”
嗨!就在喧嚷声中,一座孤崖上已出现了一人一兽。
好怕人也!
那人,简直不是人。天生一张阴阳脸,一字横眉,红丝满布的牛眼,闪转着一种又冷、又毒,说不出名堂,令人心惊胆战,不敢看他的异光。缩着头,好像没有脖子,乱发纷披全身,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大布褂裤,脚登抓地虎,右手牵着一头似狗非狗,似熊非熊的东西来,敢情是一头洪荒异兽!
说也怪,他一到,现场的人立时纷纷色变。
已经撤出老窠,仍有不少因同类太多,一时无路可逃,在峪内乱窜乱奔的狼群立时都伏地不动,状如待宰之羊,这畜牲好利害!
只见它,厉齿森森,低鸣不已,其声亢厉高激,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洪荒异种。
来人正是参透“秘魔宝录”,自创王屋派,近十年中崛起武林,不论黑白两道,正邪各派都侧目而视的王屋老怪令狐同。
在场的人,对这老怪物都有如见蛇蝎之感。有的是闻名而未见面,但,老怪的天生异相,却是耳熟能详,几乎无人不知。所以他一现身,无人不识,都自一怔,目光集于老怪一身,各自全神戒备。
有的却在转着念头,想用奸计诱激这老怪把自己认作的强敌除去,或使双方两败俱伤,坐收渔利,作借刀杀人不见血之想。
但,只要看清老怪脚下的一只双头怪兽,便都心中打鼓,不看老怪而注视这畜牲了。
因为,在场的人,都是拔尖的好手,见多识广,一看这畜牲,长方桌似的丑怪身形,虽然长不到四尺,高不到三尺,却并项生着两个三角形的怪头,混身长着猬立如钢针的白色短毛,毛下是锯齿似的逆鳞。
这时,两颗怪头正缩在脖子里,每个怪头作品字形的三只怪眼紧闭,形同死物,又像瞌睡。
忽然,奇光暴射,六目齐张,双头暴伸,似有警觉?还是动怒发威?一声闷吼,使人心颤。
在场的人,只要一看它的卖相,便知这畜牲全身刀枪不入,以能追随王屋老怪的如电脚程,神速可知,内家掌力,也不见得能打实它,说不定连身都不能近,凌空发掌,相隔太远,又够少威力,更是难以应付,非同小可!
却不知这畜牲技不止此,不但爪牙剧毒,沾身无命,而且飘忽如风,一经发威,身形能够暴涨数倍,四爪浮空,能御风而行。
最利害的是六只怪目中臧有毒泪,一经被它目光照定,便是死数。如不能先机避开,目光定处,毒泪如箭射出,一丈之内,无异雨箭,沾着立时腐烂骨化,全身变成一滩黄水,毛发无存。
来头更大,连“山海经”都没载过,只有失传的道书“照妖镜”又名“沧海碎珠”书中道出它的来历:名叫“连翘”,又名“双头猊”。
生于穷阴卑湿的沼泽地底,其性最懒,除了饥时伸出两颗怪头,喷出一种似腥似膻的怪味,不论什么禽兽,闻味便如蝇附膻,自来送死,由它挑选大嚼外,一饱便缩头,入颈大睡懒觉,最喜在烂泥中打滚,滚了一身污泥便酣然入梦,非饿极不醒,动都懒动得。
本是洪荒异物,早已绝种。
大家只看出它比老怪更要难惹,投鼠忌器,都认为如和老怪动手,成败未可知,胜负难料,至少可以接几十个回合,这些人都是自负比人强的人物都有这种自信,只有对这双头畜牲,谁也不愿撩拨它,心中无底,畜牲无知,胜亦无有光采,万一败了,却是晦气透顶,膏了畜牲爪牙,那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