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10]
张玉朗道:“嗯!也不尽然,看各人自己,如若你自己规规矩矩的,她们也很老实,不过你若是太俊俏就难说了,她们会主动在你身上动手动脚的。”
谭意哥笑道:“我想到了,所以才上来找你想个办法,别的地方都没什么,就是胸前,叫人一碰就拆穿把戏了,要怎么个办法才能掩盖起来?”
她的身材是属于秀巧型的,骨肉停匀,却不瘦小,玉腿修长而有致,尤其是胸前双乳,丰实尖挺。
谭意哥的绸衣只是为了防止梳落的头发掉在身上,宽宽松松的,只有在领口处有两条带子结住,前面是敝开了,她说话时,牙梳指着的是镜中的影子,却已经将张玉朗看得神飞魂散了。
情不自禁地双臂圈抱住了她,双手伸在她的胸前,触指柔滑,使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将脸颊贴在她的背上,低声地叫道:“意娘!意娘!”
谭意哥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把他的反应当作是平时间两人的爱抚没两样,淡淡地道:“玉朗,别缠了,我还要等着出去呢。”
张玉朗道:“你要出去?”
“是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鲁御史的粥会我必须去转一转的,他约的是中午,就到了。”
张玉朗简直迷惑了,他实在弄不清这个小女郎心里面住想什么,这样于袒裸相对,不避形迹,自然是以身相许的一种暗示,可是她却那么平淡……
于是他把耳朵贴在她的左边背上,静静地听了一下,他是个学医的,懂得利用生理的反应去探测一个人的心理。
没错,她的心跳得厉害,可见她也在激动中,外表上的平静只是装出来的。
于是他抱起了谭意哥走到那绣榻上,谭意哥任他抱起来,也任他双手在身上游移着,可是等他去解她领口上的带子,要除去那件外衣时,她就握住了他的手道:“玉朗!不行,我说过了,这个时候不行,这个地方也不行,等我脱了籍,成了一个自由之身时,我可以把什么都给你,现在可不行。”
张玉朗怔了一怔道:“意娘,你……”
谭意哥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想到我对你已经如此,大概是不会拒绝你的了。”
张玉朗道:“难道不是吗?”
谭意哥道:“是的,我不会拒绝你,此身此心,都已属君,但是有个时限,在还没有到时间前,我能给你的也有限度,现在,能到这个程度。”
张玉朗道:“意娘,我听到你的心跳得厉害。”
谭意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低声道:“当然,我还是第一次自动地在你面前这样不避形迹,心里多少是紧张的,你相不相信,我是第一次让人如此接触我。”
张玉朗笑道:“我绝对不相信。”
谭意哥的身子一震,张玉朗忙笑道:“你忘了在山上的时候,我把你带到草屋中,帮你换衣服那回事情了,那时我们比现在更接近。”
谭意哥这才吁了口气:“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时人在昏迷中,不知道你如何欺负我呢!”
张玉朗道:“天地良心,我那时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做,只为你收拾干净。”
谭意哥道:“你难道心中毫无其他感觉吗?”
张玉朗呆了一呆才道:“说句老实话,你这一身玲珑剔透,又白又嫩的肌肤,要说我没有一点怦然心动,那是欺人之谈,不过我也仅仅是止于激赏而已,绝没有存一点歪心思。”
谭意哥笑了一笑道:“这才像句话,否则你就是违心之谈了。玉朗,正因为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看过了,所以此刻我才稍稍随便一点,但是也只是到此为止,我说过,这一生我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我也不在乎把一切都交给你!但是有条件的。”
张玉朗道:“我知道,我也答应娶你,耿耿此心,唯天可表,我绝不会员你,不信的话h我可以发誓。”
谭意哥连忙伸手掩住他的嘴道:“不必发誓,我听多了,已经有好几个人对我发过誓了!”
张玉朗急道:“可是我不同,我是绝对真心真意的。”
谭意哥笑笑道:“我相信别的人也不是什么虚情假意、只是我从来没有接受而已。”
张玉朗道:“但你应该要接受我的。”
谭意哥庄容道:“我也不接受,我委身的条件并不要你娶我,更不是以此来要胁你一定要娶我的。”
张玉朗怔住了,谭意哥又委婉地道:“委身以事,终身不二,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娶不娶我没有关系,你能够娶我,固然为我心所愿,不能娶我,我也不会怪你,也不会易志另嫁,这一生我已决定守定了你。”
张玉朗呆然不知如何接下去,只有听她继续说道:“我只是要坚持一点,我交给你的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是一份完整无缺的感情。”
张玉朗道:“意娘,你多心了,我绝不怀疑你的清白,我也一直认为你的感情是完整无缺。”
谭意哥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现在我仍是一个在籍的歌伎,你懂吗?”
张玉朗道:“我懂,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指着臂上的那颗守贞宫砂痣道:“你要保持住这一点贞砂,一直到你身子自由时才交给我,对吗?”
谭意哥低声道:“是的,而且我在那时交给你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扯了,一辈子只有你这一个男人,我可以连别人的面都不见。”
张玉朗道:“难道你现在给了我,就无以守贞了吗?”
谭意哥道:“那当然不是,我可以守住我自己,但是却无以全信。”
张玉朗道:“意娘,你太偏着了,你我之间,难道还信不过吗?”
谭意哥叹了口气道:“玉朗,别说得这么肯定,天下事很难说,人事更是难以测定,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绝对地相互信任,但是未来的岁月中,将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是难以逆料的,因此,我必须有点凭藉。”
张玉朗诧然道:“凭藉?什么凭藉?”
谭意哥指着那臂上的字贞砂痣道:“就是这个。”
张玉朗道:“这个能作什么凭藉呢?”
谭意哥道:“要有这一点鲜红在,我可拼却头颅,溅血舍命,也不让它消失。”
张玉朗笑道:“守贞宫砂那只是内廷宫中用来查验宫女之用,一般民间的女子,根本就不用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