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5]
秦沐龙经过父亲教导已学会忍,什么都要忍,就算是狗奴才,想想在皇上面前哪个不自称自己为奴才,也就毫无生气可呕了。他冷邪直笑,等着大餐上场。
喇嘛头子禀明殿下,在得旨令后,将洪金宝及慕容寒雪锁于墙头成了大字形状方始退去。
忽必锋邪邪笑道:“殿前大将军,你我虽有恩怨,但本王看你是个人才,特地不计前嫌想跟你交个朋友,你若识相些该明白本王已做出最大让步,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也该为自己性命着想,别不知好歹,自找麻烦,到时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洪金宝闻言一脸感激:“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小的没齿难忘,此生此命唯你是报。”对话活像演戏般生动扣人,倒让人难分真假。
忽必锋稍怔:“你愿跟随本王了?”
“不是说了吗。”洪金宝一脸忠诚:“小的唯您马首是瞻,此生此世必定忠贞不二。”
“你敢发誓?”
“若有变心,天打雷劈。”洪金宝果然当场发誓。
忽必锋立即叫好:“爽快,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你。”
“那,可以解下手铐让我走了吧!”洪金宝一脸小孩般纯真:“既然是朋友,铐着这些不够意思吧!”
忽必锋稍愣,没想到洪金宝这么快就要求解铐,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但他在宫中早玩过种种尔虞我诈游戏,只一闪念,立即有了对策:“解铐当然没问题,但为了表示你的忠贞,总该拿出什么吧?”
“原来跟你打交道还要讲东西,也就是贿赂喽!”
“叫进贡,任何臣子都要进贡皇上,天经地义,爱卿不必钻牛角尖。”
洪金宝频频点头:“说的也是,进贡比贿赂好听许多,可惜我身无分文,就拿这颗忠贞的心送给您好了。”
“你当真敢挖心?”
“不就等你来挖。”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忽必锋一脸愤怒,没想到话题转来转去还是被套住了。
“殿下当然敢,但您怎不问我敢不敢,放开我手,我就挖心送你。”洪金宝一脸揶揄,存心要看对方做何反应。
忽必锋怒不可遏,这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弄自己,再不惩制,脸面挂往何处,突然大喝:“来人,把他黑心给挖出来。”
“是!”
秦沐龙深恐有人后悔,猛丢烙铁,抽出利刃疾速扑前,就要刺向洪金宝心脏。他想就是算宰不死也要捅得他剩下半条命。
任谁也没想到秦沐龙假借旨意玩真的,竟然快逾电闪般捅来,第一紧张喝声竟是秦沐风:“住手!”想扑前拦人。
其次紧张乃是忽必锋,他可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急,他只不过想吓吓洪金宝而已,乍见此状,他急喝住手生身立起。
洪金宝亦是紧张,这小子分明公报私仇,自己武功尽失,人又被扣,根本躲闪不及。
秦沐龙果然一刀刺来,直指心脏,利锋一闪即没,洪金宝刹时尖叫,两眼凸大瞪着那刀,双脚抽抖,就快尿湿裤子。
慕容寒雪想挣扎却毫无用处,猝有劲声喝来,鬼面头陀凌空扑至,一掌打得秦沐龙倒掉地面。他连滚数圈爬跪而起,脸色泛白却难掩得意神情,右手仍抓着那把利刀。
“你敢杀了他?”鬼面头陀巨掌举起就要劈人。
“我没杀他,只是吓他!”秦沐龙赶忙弄着刀身:“是伸缩的。”
耍了两次,鬼面头陀抢了过去:“伸缩刀?”往身上试着穿刺,刀身果然退至刀柄,肉身毫无损伤。
洪金宝惊变中醒神,突见伸缩刀,复见胸口完好如初,不禁喃喃念着好险,慕容寒雪亦是松喘大气,直以为铸成大错却奇迹出现。
“伸缩刀?”忽必锋频频点头坐回原位,见及洪金宝失魂落魄模样,更是得意:“耍得好!”还鼓掌。
秦沐龙一刀刺回几日怨气,自也威风起来,神采奕奕拱手拜礼:“多谢殿下夸奖,这浑球不吓吓他,他还以为天下无人能治他。”
忽必锋哈哈直笑:“治得好,治得好,有你的。”
洪金宝可就不是滋味了,方才的确被吓得差点尿裤子,老脸实在难挂,然而已是事实,身又受制,咆哮怒骂徒找其辱。他只能自我解嘲问向慕容寒雪:“裤子湿了没?”由于身形过胖,人又被钉扣贴墙,他看不到下裆。
慕容寒雪摇头,暗笑道:“你当真被吓着?”
“不吓死已是侥幸,这小子竟然玩阴的,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耍人那么多次,总该吃亏一两次吧!”
“还好这里没女的,否则准娶不到老婆。”洪金宝不断自嘲,心头却想着如何报复。
秦沐风亦为儿子出此险招而满心高兴,终于为秦家出了一口怨气。但他还是斥了儿子怎能玩此花招,要是吓着殿下,岂非犯下大错。
秦沐龙自知父亲做戏言词,亦装出受教模样猛点头。秦沐风方始走回原位,老脸生光不少。
“聪明,他日前途未可限量。”鬼面头陀夸赞着。他甚而兴起收其为徒念头,但他足足收了十余名,当他徒弟亦无啥光荣感。他丢回伸缩刀,坐回太师椅,还想看看秦沐龙如何出招逼供。
秦沐龙一举突袭成功,威风自来,忽必锋亦未再喝上喝下,似乎全权交予他处理。他倒大摇大摆踱在两人犯前,手中耍着那伸缩刀,冷滤道:“这是警告你对殿下不尊的惩罚,怎么样?尿湿了裤子,下次可没这么好地过关,你还是识相点,把宝藏交出来,否则准有你好受。”
洪金宝已恢复镇定,装出一脸惧样:“我怕死了,我什么都招,你要什么,我都给。”
“很简单,交出秦家的宝藏。”
“很简单,秘图在我脚上鞋底。”
众人霎时盯住他那双踩过污泥,流过无数汗臭的烂布鞋,若在平常,他们早已掩嘴捏鼻以避臭味,此时却露着贪婪光芒。
秦沐龙虽不嫌臭,但惊喜过后仍起疑:“真会在里头?”
“脱下它不就知道?”
秦沐风已叫儿子脱脱看,秦沐龙为表现忠心,亦欺步过来:“你敢耍诈,我另有一把利刀准砍下你这只脚。”
当真蹲下身解脱那充满汗酸臭气的鞋,尤其洪金宝又已数天未洗脚,那层油垢结在鞋面,足可抠来当年糕。亏那秦沐龙如此忍气吞声,竟然不畏臭气地伸手往里边掏,左鞋没有,右鞋底却掏出东西,众人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