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火阳地君 [4]
黄衫青年被金大光这一轮猛攻,连续退出五步,在对方最后一招罩向全身之时,突觉一股阴寒迫人窒息,黄衫青年身子一伏双掌如梭连出九掌,一声暴喝,接着一声问晌,附近树木全都发出一种焦干气味,黄衫青年面色赤红,跟随退出七步。金大光则整个身子被悬空震出将近两丈。
正在金大光身躯空即将下落之际,突闻一声粗沉的冷笑,接着由空中飞落一团黑形,金大光身子尚未着地。猛觉后头一紧,已被人凭空抓起,金大光木尺一圈疾向身后点去,随党右肘一黄,后颈奇痛无比,接着人已失去知觉。
金大光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傍午,一线阳光分外鲜明耀目,这时自己始发觉是躺在一个石洞之中,虽为石洞但是门窗具备,石洞方整一如卧室,惟除自己以外再无别物,更不要说椅凳床桌了,适才的一线阳光,正是透窗而入。地面干燥四壁清滑,金大光心中想道,如若将此室加以布置,倒是一个居住的大好所在。自己分外纳闷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回想昨日所遇,在出洞道之后。未见有石室,‘己得自己与黄衫青年斗到最后被人抓起,不知此人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敌,自己应当已无活命。况且无人看管亦未加捆绑。岂非有意凭自己来去。如若是友,照此种对待,实非待客之道。过想便暗运真力想起来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再说。谁知一经用力,感觉周身酸痛百骸如散,非但无法立起,即连活动一下亦所不能,这时他才知道此间主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放心。
正在思索之问,听到有脚步声音。正向石洞逐渐的移动,顷刻间即到石洞之间,脚音甫停,木板门随着无声而开,立在石洞当门的,正是昨日午后与自己动手的黄衫青年。
黄衫青年立在门前,看了金大光一眼,冷冷的道:
“家师有令,命你即刻晋见。”
金大光亦冷然看了来人卜眼,然后收回目光,自言自语的道:
“大爷如若行动方便,早已离开这穷山绝地,谁管他什么有命没命!”
黄衫青年怒哼一声,跨足之间已至金大光身前,伏身将金大光一把提起,随即转身出洞行约二十余步,又到另外一座石洞门前,然后恭身问内发话道:
“敬禀师尊,来人已经带到。”
接着石洞之中,传出一个沉重粗宏的声音道:
“带他进来!”
青年闻声乃提着金大光步入内,进洞之后,便将金大光丢在地了。
又闻原先发话的人嗡咐道:
“让他起来回话。”
青年亦未答言,即行跨近两步,左手一提金大光,右手随着在他脊背上分上中下三个部位连拍三掌,并在腰背之间奇快无比的截出七指。金大光周身一震,顿觉气血通顺,功力恢复一半,待黄衫青年退回原处同时,金大光已平平稳稳的坐在地上。
这时,金大光始才看清这间石洞,比较适才自己所住的石洞大逾三倍,桌椅齐全布置古样雅治。罪洞内有墙角间,摆着一张石床,床上放置着一个大如桌面的棕质蒲团,蒲切上坐定一个黄衫肥胖老人,两眼如火,眉发全为土红色。双目一开一合之间,发出两股红光令人不敢迫视。床前有一张紫檀本的长方桌,桌上置有书卷笔砚之类,当中有一香烟,烟气缭绕细蕴,带着一种清香气味。旁边一石墩,高与桌齐,不知作何用途,自己所有的量天尺,这时正被置在这石墩之上。金大光突见肥胖老人双目一闪,向自己的量天尺看了一眼,目光并未移开便冷冷的道:
“此系常眠香所用之物,你与花面鬼王有何渊源?”
金大光一听这肥胖老人直呼自己师傅姓名,老气横秋的毫无半点谦虚,心中即老大的不是意思,本想不做回答还再趁机讽刺对方几句,抬头一看肥胖老人双目的两道红光,正带着十分威严,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知不觉间,便脱口答道:
“那正是家师。”
肥胖老人双目剧睁,同时哦了一声道:
“听说阴曹使者金五之子,亦随常眠香学艺,两人谁大谁小?”
金大光闻言一惊,知道面前这位肥胖老人必与自己的前一辈有着极深的交往,这时先前的那股冷傲之气顿时半点皆无,并恭身答道:
“晚辈就是姓金,前辈所说的人正是家父。”
肥胖老人接着又重声问了一句道:
“你就是金五之子?”
随着亦未见他如何作势,人已到了面前,伸手将金大光抓起,分别在两腿弯处的大穴上捏了两把,又退返到石床的薄团上。
金大光英觉两股热流沿腿上下运行不停,向下运行的宜达末稍而止,向上运行的,冲至腰际身子猛然一震,已全身水汗,周身感觉舒畅无比。”
肥胖老人看着金大光道:
“再过半日不施救,你将终生残废。”
金大光那样的残忍冷酷,闻言之后亦是陪吃一惊。继而一想这肥胖老人功力似是极高,但他究竟是谁,我必须先弄清楚再说。主意一定,便对老人躬身道:
“不知老前辈是那位尊长,请明确指示,以便称呼。”
肥胖老人沉声宏动的一笑,面容即复一肃的,道:
“老夫人称火阳地君,冷面佛汤铭是老夫的徒弟,你父亲在世之时,曾对你说过吧?”
金大光一听这老人竟是昔年纵横江湖的火阳地君脱荣,不由惊喜交集,心想此老伯不将近百龄年纪,仍还健在,这才心服口眼得拜伏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父亲与杨五叔在世之日,经常提起您老的威名,金大光今能有缘得见师祖,实晚辈平生大幸。”
接着又道:
“晚辈昨今两日的盘浪莽撞,还求师祖谅宏。”
火阳地君只平淡的说道:
“不知者不罪,不必多礼了。”
随着用手一指等候在旁边的黄衫青年道:
“这是老夫晚年的唯一弟子南宫,你应当称他师叔。”
金大光随即又向南宫见礼,南宫自昨日一来,似对这位新师侄不太满意,仅与应对几句,表现得极为冷淡。
随听火阳地君吩咐南宫道:
“你将大光带去养息几天,三日之后再带他前来见我。”
南宫即与金大光拜别出洞。将他带至左面第三个石洞暂时居住,第二石洞则为南宫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