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
寒冷的雪里,连火炉里熊熊的火焰也趋不走那冰天冻地所引起的寂寞。
“阎霜霜这时候被阎千手叫去。”谈笑在自言自语着:“他这个举动绝对不是单单为了什么天伦之乐。”
他在想着,已然听到雪地中有人好轻好轻走过来的声音。
满意客栈后头这三间木屋分别由自己、阎霜霜、红香各居宿一间。听落足声,以来人的轻功绝不可能是红香。
这个人的武功非常好,已经停在了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好听极了。
“简一梅?”谈笑听了出来,在讶异中似乎也有几分明白,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一定要隔着门板说话?”
简大美人格格娇笑着,在外头柔腻着声音道:“还是你怕了我?或者……有了阎大小姐那大美人就不屑小女子了?”
谈笑一点起身开门的意思也没有,他淡淡回道:“据说前一阵子你和慕容春风在一块儿?”
在外头的简一梅不由得一楞,旋即答道:“谈哥哥,你这是在吃醋嘛!”
吃你的大头鬼,谈笑嘿嘿接道:“当然,我可以想像得到,当阎千手设计慕容春风那小子死在冯天弃的手上时,你也一定在场。”
简一梅心头重重一跳,可不能不多加几分谨慎。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你认为我是由阎千手派来的?”
“不是吗?”谈笑反问,却是一种肯定的反问。
“是的!”
在一阵沉静后,简一梅对着门板朝里面一笑,道:“的确是阎千手派我来的!““那好!”谈笑忽的就拉开了门出现在眼前,笑得可爱极了,道:“大美人你好,好久不见了!”
“你好!”简一梅叹了一口气道:“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
“那就先进来坐,喝杯茶趋趋寒如何?”
“这是个好建议!”
他们都笑了起来,当真有如老朋友相见。
“阎老头倒挺会享受的。”谈笑啜着“千里香”茗茶,边笑着道:“的确是好茶,就像是君子!”
她说着的时候,两颊已然嫣红。
是因为屋子里的火焰烘得身体暖和了。
“阎大老板叫你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了?”谈笑笑着问。
“当然!”简一梅回答得也很乾脆,道:“他要我诱惑你,离间你和阎霜霜之间的感情。”
谈笑耸了耸肩,有如不当一回事的道:“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帮你打先锋!”简一梅格格笑道:“只要阎霜霜回到了他身边,为了羽红袖,你只好听他的。”
谈笑点了点头,应道:“好计!”
他回答得很随便,好像事情早在预料之中。
“你知道他会这么做?”简一梅忍不住问了。
谈笑倒是不置可否,另外提了个问题道:“他当然也知道哥哥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女人引诱的是不是?”
简一梅承认这点。
而这点也正是她之所以一直深爱谈大公子的地方。
一个不会被别的女人引诱的男人,这已是身为他的妻子最幸福的地方。
所以简一梅有时候实在有点嫉妒尹小月。
谈笑看了她脸上的神情一眼,倒是有点像兄长似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既然如此,他设计了什么方法?”
简大美人一楞,同时也有一丝的幽怨。
“难道你不相信我?”她缓缓的道:“你还在防着我,以为我会对你……陷害?”
此情此景入目,哪个男人不感动?
谈笑轻轻一叹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只有知道了方法才能对阎千手产生反击!”
简一梅受的伤似乎更深了一层,声音都有点颤抖道:“原来你跟姓阎的一样,只是利用我?”
“不是利用!”
谈笑严肃的道:“我可以想像你接近阎千手的目的,但是……太危险了,恐怕你自己都知道很难脱身出去!”
简一梅脸色大变,沉哼道:“你在说什么?”
“福努赤才是你的目标!”谈笑轻轻一哼道:“他手上二十万兵马可较你昔年六省道绿林犹强上几倍!”
简一梅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谈笑又继续道:“你不过是想藉阎千手为踏脚石,在这几天找出他的弱点……““我承认!”简一梅回答得很乾脆。
谈大公子满意的笑道:“但是阎千手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是不是?所以你会觉得他的阴影无所不在,根本无力进行自己的计划!”
简一梅真的叹气了。
她跟福努赤不是没见面过,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个阎千手和天马赌场的人夹在中间。
所以现在她不能见福努赤。
“见了面也是白见。”简一梅苦笑道:“福努赤现在非常信任阎千手,我压根儿没机会。”
“好极了!”谈笑愉快大笑道:“所以好来我这里的正目的,就是我们联手对付阎千手,各取所需?”
“是的!”
简一梅双眸一亮,笑道:“你认为不好吗?”
谈笑真的笑得很愉快,也有一丝叹息。
“你在叹什么气?”简一梅简直觉得不对。
“我是在为阎千手这老狐狸这么聪明而叹气!”谈笑苦着脸,摇了摇头道:”连我都可以看出你的野心,更何况是他?”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藉我的手除掉你!”“你会这么做?“简一梅的问题让谈笑大大的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哥哥我为什么叹气的理由!”
他顿了顿,自个儿接道:“他是阎霜霜的爹,就算我跟他合作不成也不可能对他下手!”
简一梅在肚子里开始骂自己了。
为什么没想到这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你上门来。”谈笑摇了摇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认为应该会怎样?”
简大美人不用想也知道,不论为公为私,谈笑的确非按着阎千手的设计继续做下去不可。
否则他一旦“留”下了自己的女儿,那谈笑奉着冷明慧的大任岂不全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