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座镇江南 [14]
“这是什么意思?”
冷见愁道:
“这意思说我取他性命亦易如反掌,但当然我并非为了表演而讲他过来,现在我有话跟他说,你反对么?”
梁松柏只好道:
“好,你说。”
冷见愁道:
“徐灵,你双眉之间有三条直纹,当中那一条特别长些,如果我说我要一刀劈中当中那道直纹,只要你说一声不信,你敢不敢说?”
徐灵忽然不再飘浮虚缥,站在地上比石头还重还笨,应道:
“不敢。”
四下黑得连人影也看不见,但冷见愁居然能看见他眉心三条直纹。
因此证明冷见愁根本不是人,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冷见愁又道:
“我曾经一刀劈死一个鬼魂,你信不信?”徐灵一身冷汗,修炼了二十几年的“法力”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说道:
“我信。”
冷见愁道:
“这句话并不老实。”
徐灵忙道:
“是,是,在下正想讲问冷老愁老爷一刀劈死鬼魂之后,那鬼魂是何等模样?”
冷见愁道:
“我正要告诉你,我那一刀其实是两刀,一横一直,所以那鬼魂变成四片。”
十殿使者一则内心震惊之极,二则感到好象站在森寒可怕刀气中,所以身子索索抖抖,有如患了病疾。
冷见愁又道:
“其实我不是杀死鬼魂,只不过割断他与外界某种联系的某种力量,我心中之刀比手中之刀更快,更锋利,所以任何鬼魂都跑不掉,逃不了,你认为如何?”
十殿使者呐呐道:
“我……我……”
冷见愁道:
“你当然要亲自试过才相信,我不怪你有这种想法。”
十殿使者徐灵透一口大气,道:
“谢谢你,我马上召几个鬼魂给你试刀。”
冷见愁道:
“你太外行了,绝对不是这样试法。”
原来这种试法很外行,当下连长春子梁松柏也不禁竖起耳朵聆听。
徐灵忙道:
“小可的确很孤陋寡闻,只不知应该怎样做才是内行做法?”
冷见愁肚子里暗暗好笑。真想不到邪恶狡猾的人其实也一样很容骗倒。只要有力量吃得住他,就大可以唬骗兼施,无往不利。
他道:
“你们都用左手法诀,右手要来干什么用?”
徐灵不觉答道:
“右手才是根本法快手印呀。”
冷见愁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意思说右手比左手重得多,对不对?”
徐灵道:
“对呀。”
冷见愁道:
“没有右手的根本法印要修练多久才成功?”
徐灵道:
“不一定,每种根本法印不同,最容易的一天就行,但最难的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成功有效。”
原来“根本法印”是最重要的环节,冷见愁总算把真相“唬”出来了,这环节一断,有些可怕法术至少再练十年、二十年才可以施为。
冷见愁道:
“你真笨,讲了半天还不明白。”
徐灵十分惶恐,道:
“是,是,小可一向笨得很。”
冷见愁道:
“梁松柏,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你是主帅,道行比他们深厚得多。”
梁松柏心下大是茫然,他可以发誓绝对不知道、不明白冷见愁到底讲什么,有何用意?但他岂能在手下之前表示愚蠢无知?
他应道:
“我明白。”
冷见愁道:
“不,你不明白。”
梁松柏吃一惊,道:
“我不明白?”
冷见愁道:
“当然不明白,如果你完全了解,一早就会指出,并且揭示徐灵应该怎样做,你究竟知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试得出我的刀法?尤其是我的‘心刀’,威力究竟如何?”
梁松柏勉强找出理由道:
“我对武功不大内行,所以不知道‘心刀’的详情秘要。”
冷见愁道:
“那么我告诉你,‘心刀”威力来源只不过是‘速度’而已,每一刀速度快得可以割开空虚,亦可以切断时间之流,你说快不快?”
梁松柏深深皱起眉头道:
“听来简直快得比光线还快了?”
冷见愁这回答的是真话,道:
“当然,如果不能比光线快何以你的法术可以遮天蔽地,使人感到伸手不见五指,使人找不到一丝光线?你能阻挡了光线却不会受伤?但我刀势一发就能刺穿黑幕?”
梁松柏骇然道:
“这就是‘心刀”?”
冷见愁道:
“对,你用缩地之术也好,用其他法术也好,最强悍的鬼魂也好,都只挡不住我一刀,尤其是你们两个人的右手绝对不能继续长在身上。”
强光一闪,耀眼生花,冷见愁的破刀忽然插回鞘内。
但插刀动作绝对不可能闪耀出照亮大的光虹。
事实上是冷见愁以绝快速度劈出两刀才出现耀目强光。
梁松柏徐灵二人此时才忽然发觉右手掉在地上。
虽然事实上不至于法力全失,但全身本事至少失去十分之七八无疑。
因此梁徐二人惊讶得不能置信地望住右膀。
断口处喷出鲜血之涌楚一时还不能使他们感觉到,好象这只是一件非真实的事。
然后两人一齐被攻心刺骨的疼痛侵袭而摇摇欲昏。
这一刹那间十殿使者徐灵忽然地恍然回悟:“原来他分左问右扯了半天,却只是骗出应该攻击那一处部位而已。”
梁松柏也自心头灵光一闪:“原来他已晓得绝对不可以杀死我,兔得我施展‘借体还魂重生’大法,唉,他怎知道我如果不借外界刀兵之力就施展不出此法?
他怎知道如果一刀杀死我之时,我肉身潜存的能力就可以瞬间全部发挥,绝对可以一举反击取他性命?他不是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