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 - [黄鹰]

第十七章 论剑 [5]

  只是刹那间,蜡斋又从另一个方向窜出,木杖击向萧三公子的后背,萧三公子虽然意外,但仍然及时挥剑接下,方待反击,蜡斋便已又消失在烟雾中。

  这一次他倾耳-听,哪里知道烟雾中衣袂声此起彼落,四面八方响起来,木杖破空的声响也紧接响起,也是此起彼落,与衣袂响声竟然不一致。

  他虽然不知道蜡斋怎样弄出这许多声响,却知道蜡斋存心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便袭击。

  衣袂木杖破空声不绝,蜡斋到底置身在哪里一个方向?他竟然不能够分辨得出来,一双耳朵完全起不了作用,眼睛所见也只是翻腾的烟雾。

  那只是片刻,在他却彷佛已过了很久,整个人彷佛已迷失,到蜡斋那条木杖击在身上才突然惊醒。

  木杖烟雾毫无声息地突然击来,萧三公子发觉要闪避,已击在后背上,他虽然真气护体,及时将木杖上大部分的内力化开,仍然被击得五脏翻腾,一个身子往前倒栽。

  木杖紧接再来三击,他断剑招架,虽然狼狈,还是完全接下来。

  蜡斋烟雾中再次现身,浑身上下烟雾弥漫,手樟木杖飞舞着追击。

  萧三公子一面招架一面倒退,到他退出烟雾的包围,身上已又挨了三杖,身形步法以至剑势都开始乱了。

  钟大先生那一剑虽然不在要害,对他的影响也实在不轻,好像蜡斋这种杀手,这种攻击的方式他也到底没有经验,应付得来自然辛苦得多。

  蜡斋得势不让人,存心要取萧三公子的性命,一杖急一杖,口一张,一股烟雾突然从口中喷出来,直喷向萧三公子面门,萧三公子一怔急翻身,接拍出一掌,将烟雾迫开,蜡斋的木杖与之同时压在他的断剑上,顺着剑脊往上敲向他握剑右手的脉门。

  他不得不弃剑,蜡斋大笑,木杖一顿,将断剑扫过一旁,再攻前,杖端突然弹出尺许长的一截利刃。

  这又是意料之外,萧三公子右掌方待硬接来杖,发觉杖端暗藏着利刃,急忙闪避,右臂便被划了一道血口。

  蜡斋继续进攻,三十六杖过后,萧三公子身上又开了四道血口,再来一枚将萧三公子扫跌地上,按着一枚刺向胸膛!

  萧三公子避无可避,左掌迎前,右掌蓄势待发,准备牺牲一条左臂,与蜡斋拚一个你死我活。

  蜡斋看在眼里,看出其它的意图,仗势并没有停下来,他有绝对的信心先断萧三公子左臂,再取萧三公子性命。

  也就在这刹那,一块石头横里飞来,正打在那截利刃上,蜡斋耳听风声,可是那块石块的速度仍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力道也是。

  木杖被震开,蜡斋一脚便踢向萧三公子的咽喉,萧三公子双掌挡开,翻身跃起来,蜡斋木杖又插到,徐廷封的剑也同时到了,挡开蜡斋的木杖。

  朱菁照也不慢,紧接掠来,抓起萧三公子弃在地上的断剑,挡在萧三公子身前,她的剑已给徐廷封拿去。

  那剑虽比不上徐廷封本来用的龙吟剑,但蜡斋所用的杖剑亦不是绝师太所用的青虹剑那样子,能够削铁如泥,而天龙剑法展开,蜡斋难越雷池牛步,就是没有朱菁照挡着,要伤害萧三公子也没有机会了。

  萧三公子当然看得出,在朱菁照手中接过断剑,只看如何将蜡斋截下来。

  蜡斋杖剑一轮急攻,迫不开徐廷封,知道遇上对手,也到底在南宫世家地方,打下去惊动南宫世家的人并无好处,蜡斋无心恋战,再急攻三杖,身形倒退,一蓬烟雾随即在脚下爆开来。

  徐廷封看出蜡斋的意图,没有追,静候烟雾消散,蜡斋也果然不知所踪。

  朱菁照终于忍不住奔到徐廷封身旁道:「你怎么不将那个老头儿留下来?」

  徐廷封笑了笑,道:「他要离开总有许多种方法,又岂是容易留得住的。」接走到萧三公子面前。

  「萧兄你……」

  萧三公子截口道:「不碍事,昆仑派天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方才论剑输给令师已不由我不服了。」

  「我们还是回去南宫世家再说。」

  「侯爷怎么还说这种话?」

  徐廷封淡然一笑,朱菁照一旁插口道:「可是你的伤……」

  「算得了什么?」萧三公子乾笑一声道:「师父也是老江湖的了,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

  朱菁照也不是不知道萧三公子的脾性,没有再劝说,月问道:「那么师父以后有什么打算?」

  「上天既然注定我孤独一生,自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萧三公子微叹。

  徐廷封感慨地道:「能够傲游四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有机会我也……」

  萧三公子笑截口道:「侯爷系社稷安危于一身,又怎以我这种山泽草民,了无牵挂?」

  「师父,你真的要走?」朱菁照嚷出来。

  「要走的时候到底还是要走的。」萧三公子笑了笑。

  徐廷封目光转向朱菁照道:「人各有志,只是你师父带伤在身,走动不便……」

  萧三公子笑截口道:「生死有命,今日我也死不了,应该有一段好日子的,只是那些倭奴入中原必定有所作为,侯爷日后要小心了。」

  徐廷封沉吟不语,萧三公子虽然没有说清楚,从他那句话他已经心中有数。

  百花洲论剑第二天下来情形较之第一天更恶劣,钟大先生剑伤萧三公子,绝师太不但羞辱陆丹,甚至于整个武当派。

  昆仑派、华山两派也许不至于因此而成为世仇,恒山、武当两派恐怕在所不免的了。

  绝师太似乎并不在乎,傅香君却不免闷闷不乐,放开她与武当派的交情不说,恒山、武当都是名门正派,自相残杀,绝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变成这样,可不是她能够阻止得了的。绝师太对陆丹的态度也实在在她意料之外。

  她的心情怎样当然瞒不过绝师太,仍然等到晚饭后才问道:「你非常不满师叔日间对陆丹的态度?」

  「弟子不敢。」傅香君也只有这样回答。

  「你认为师叔那样做很过份?」

  傅香君大着胆子应一声道:「师叔不觉那有一点过份?」

  「不是那样武当派的弟子如何知道发奋?」绝师太摇摇头道:「你心肠也实在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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