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
他还毁去了什麽?是也先狂傲心性?
除了神以外,谁还有那股力量?没有!平凡的人根本毁不了基穆山。杨小邪他不是人,也不是神,是魔鬼的化身,这魔鬼正张牙舞爪地噬向也先,噬向他人民那群误把魔鬼当神明的人民。
不能让这魔鬼毁了瓦刺国;他必须除去这恶魔!千刀剐、万刀斩地将他剁成碎片。
狂吼去了不少激动情绪,也先漠然如抽了魂之痴人,静静的问:“多久了?”
“四天前!”
“他在国内……”
教主回想,立时道:“当时他拉着佛手走出基穆山,群众激动得无以想像,一直把他拥向皇宫,看样子,他已当上了国王和多斗神!”
“本王回去还来得及?……”
“只要杀了他,让百姓相信他无神力,王子仍能挽回瓦刺国!”
“他却有神力毁掉基穆山……”
对此,教主更是心惊肉跳,偶尔间仍无法自制地把小邪推为无法想像的邪人,不得不相信他的神奇力量,然而他仍不甘就此认输。
“那可能是巧合发生大地震,才造成了杨小邪的神奇,凭着王子和我的力量,再加上数万大军,足可将他斩杀瓦刺宫前!”
也先瞧望大军,方才之吼声已减弱了自己军队不少士气。然而他所想的并不是局势胜负,而是一幕亡国景象。
自己的国都不也在演着这幕戏?
然而人家是被人民拥着走,风风光光进入宫中,而自己呢?连战数月,杀伐无数,还在墙头爬?
爬进去了又如何?已然全身是伤!
两个国都,两出戏,差别竟如此之大?
杨小邪呢?现在可能坐在宝位,在笑自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棵呆?还是站在自己同样的位置在看墙头上百姓的残杀?而那百姓全是自己人民?
亡了国,不就和祁镇一样可耻而可怜?
也先忍受不了亡国之痛,他决心放弃攻城,回师以自救。
“快!快鸣金收兵”他急忙催促在旁号角兵吹响号角。
“鸣鸣”号角已响。瓦刺军一阵讶异,怎麽已突破城墙了还收兵撤退?
莫非是听错了?
但急促的号角不断,想听错都不行。
在兵贵服从之下,瓦刺军已撤退,随着也先调师返往关外退去。
教主也追随也先再次返国。灵异掌令接到通知,也带着剩下十数名手下,追往军队,共同撤退。
攻得慢,退得却很急。
先後脚之差,杨洪军队已赶来,在得知也先退去之後,已紧迫其後,想来个“乘胜追击”。
而萧无痕和小七军队在通过紫荆关不久已和也先军队碰上。但也先无心恋战,全然逃避。萧无痕认为他无此理由撤退,想必是也先诡计想引自己离去,以便京城军队攻陷京城。是以他并未追赶,仍然调军赶往北京。
然而又在途中和杨洪军队相遇,得知也先真的已全部撤兵,在惋惜失去大好机会之下,萧无痕和小七再度调头追赶也先。
只经过这麽一耽搁,也先军队已逃出紫荆关,想围剿,恐怕就不甚容易了。
而京城众人在大难不死之下,已兴奋而松懈了心情,但仍井然有序的在做收拾工作。
静心宫中,宽大花园里,祁钰已设下“谢恩”宴,感谢众臣和各路英雄好汉。
长形高贵红桧桌,其桌面嵌着绿色透明玻璃,雕着巧夺天工之长江山水,随着眼神之移动,长江水似在奔涛涌流,让人叹为惊奇。
“江山宴”即此桌之名。
凡是被请上“江山宴”者,皆是力保江山拒敌捍国,功业彪炳之大将军、大功臣。
制上只摆五道精致菜肴,全是以酒为主。
除了祁钰以外,仍有于谦、石享、欧阳不空、萧时宜、邓双鱼以及飞龙堡红旗坛主孙鲁。小丁本也在受邀之内,但她觉得全为男者,而又都是长辈,还有个皇上,光只想及此,就觉得十分别扭,只好躲了起来。不过仍被公主给请去而大谈杨小邪。
祁钰举杯敬酒:“朕感谢列位侠士拔刀相助,得以击退强敌。”
众人亦举杯回谢祁钰而後饮尽。
祁钰又敬欧阳不空:“欧阳大侠武功盖世,听说还是杨小邪师父?朕和杨小邪有数面之缘,理当奉你为尊师,就以此酒聊表心意!朕先乾为敬!”
他已一饮而尽,敬此酒,他别有用心。一来若和欧阳不空混熟了,将来必能顺利学到武学。二来,先和杨小邪师父攀个交情,将来和他打交道,多少也可占点便宜。
然而他却不了解欧阳不空仍然罩不住小邪,想占便宜?作作梦倒也还说得过去。
欧阳不空爽朗一笑:“江湖草芥,那敢言大侠?草民汗颜了,这杯酒,草民就替小徒一饮!以谢皇上抬爱。”
他也举杯畅饮。
祁钰含笑道:“欧阳大侠,最近可有发威大将军的消息?”
欧阳不空道:“听说被困於瓦刺国。”
祁钰稍感意外:“他何时去了瓦刺国,又如何被困?”
“大约一月前走的!至於被困原因草民并不知晓。”欧阳不空转向邓双鱼,“邓舵主可有新消息?”
本来丐帮专有补丁之衣服,为了与皇上同宴,邓双鱼破了例,穿上一套青色素袍梳洗一番,至少年轻十岁。瘪瘦脸容轻轻一笑:“消息传来,杨少侠似乎被困於一座佛殿,情况并不乐观。”
祁钰显得着急:“欧阳大侠可了派人去救?”
欧阳不空淡然一笑:“草民以为小徒一身武功就以‘逃’功为最,天底下还没有能困住他之牢房,皇上大可不必为他担心。”
萧时宣并接口道:“微臣见过杨将军一身本事,皇上多虑了!”
祁钰何尝没见过?只是基於太过於神交而无意中流露之关怀,现在想想,反而有种打赌之心态猜他仍能脱困而出。已轻轻笑起:“且看他此次如何发威!”
如若他知晓小邪在瓦刺国发的威是如此轰轰烈烈,恐怕会像瓦刺百姓一样拥着小邪狂呼乱叫了。
除了小邪,他还有许多事要办。随即转为庄重,转望于谦:“于尚书,你认为也先退去,仍会再来犯?”
于谦拱手:“下官以为他在最紧要关头撤军而走,实不合理,显然有重大原因,近期内可能不会再来迸犯,但为防万一,仍不能松懈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