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3]
每次她都抱着无穷的希望.幻想爱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每次和她见面的人都在她失望气愤之下丧生!
陆小郎听得入了神,想不到武林之中,尚有这样一段令人伤感的奇缘!心中暗暗忖道:“干!莫非这“松林毒奶奶”的爱人,就是那‘阴阳手’司马军吗?”
黑袍老翁司马军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他,叫他向“松林毒奶奶”求取移魂迷香的解药,一旦见到司马军的‘阴阳手’,见不到司马军本人,会不会把一股怒气发泄到他身上呢?
用什么方法,方能求得解药,免得一死呢?
“干!假如说,我先告诉她自己是司马军的徒弟,再告诉她司马军中了剧毒,她会不会念在昔日情份上,给我解药,放我一条生路?”
陆小郎正在考虑应该如何进行,始能有惊无险,马车已经停在一片松林之前,留须人收僵勒马,好言劝道:“少侠若无非去不可之事,还是少惹这场麻烦吧!”
陆小郎茫然,谈笑道:“盛情心领,阁下请回。”留须人甩头长叹,有如生离死别,黯然道了声:“珍重!”策马驱车,唏嘘而去,风尘滚滚,转眼不见影踪。
陆小郎目送留须人行远,返身呆望松林,一阵犹豫,终于掩近林边。但是林边通口处,竖着一块巨石,巨石之上,刻着十他苍劲豪放的大字:“松林奇毒地,无阻人少来!”
干!陆小郎生就一付怕软不怕硬的骨头,看了这字,冷哼一声,昂然阔步而入。
林内密不透风,蔽不见日,一条通路,渐行渐窄,最后,竟至为鸡松所乱。陆小郎立足停步,身处松间,正不知如何走法,忽闻身后传来风吹草动之声,以为暗器袭到,忙向回路倒跃八尺,蓄势戒备。
却见一只野兔,由脚下急窜而过,白白虚惊一场,当下暗惊骂一声:“干:衰!(晦气)!”继续壮胆前行——昏暗之中,茫然不辨方向;行了很久,渐觉光线明朗,空气比较新鲜,密密麻麻的松林之间,现出一块宽广的空地来。
只见空地上,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俨然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色,使人水党心旷神怡,安然自得。
陆小郎信步走去,发现面前一排石壁挡住去路,那石壁高出两丈,坚固无比,且无可以攀登之处。
这一定是“松林毒奶奶”的住所了。
希望涌上心头,不觉又惊又喜,沿石壁行了半天,找到大门,门宽五尺,空空洞洞,只有两根石柱,似乎没有拒客之意。
陆小郎举步就要跨进,却感到一阵阴寒之气,迎面扑来,当下不敢怠慢,忙提双掌护身,定睛仔细一看——原来两条臂粗巨蛇,缠在石柱之上,仰首吐信,张口怒目仰视,令人望而却步!这两个凶煞门神,也许属“松林毒奶奶”所有,所以陆小郎不敢冒然把它们毁去,他折下一根树枝,想把它们赶走。
然而树枝长度不够,过于靠近,又恐为其所伤,思之再三,他决定用“无相指法”向它们示警,叫它们知痛让路。于是,运足二成功力,屈指微张,分向两条巨蛇身上弹去;岂知两蛇神态自若,丝毫不予理会。
陆小郎十分不服,这一招虽然只用了二成功力,打到普通人身上,也将受伤,这两条长虫,难道是铁体钢身不成?接着又加三成功力,再度出手。这一次乃是含激怒而发,威力自然不比先前,可是指风到处,蛇儿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挺身相扑,其中一条险些扑上陆小郎面门。陆小郎转步闪身,躲过扑势,左边一蛇,攸而“啪!”地一声,以尾当鞭,疾挥而至,功力之高,不下武林高手。
虽然没有击中陆小郎,却将附近一棵古树,扫得拦腰而断。“干!想不到还是两条受过武功训练的灵蛇!”
此时,陆小郎收尽狂傲之意,心中不再轻视,望着巨蛇,大声喊道:“喂!蛇兄,你们是“松林毒奶奶”的徒弟吗?我要见她,你们为何阻挡?”“吱……吱……”两蛇同时发出一阵嘶鸣。蛇头挺在半空中,上下移动了几下,就是不肯让路。“干!自古道: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跟兽斗!今日若不将这二蛇驱走,如何进得大门,如何见得‘松林毒奶奶’?”
“倒不如施计调虎离山试试,陆小郎觉得为两条懒长虫费尽心机,未免有些丢人,但事实逼着他,使他不得不如此;他展开师门独传的轻功,忽跳忽跃,忽腾忽纵,左忽右,忽前忽后,双掌不断地拍向蛇身,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招顽猴戏蛇,把两条巨蛇戏弄得冒了起火来——一声尖嘶,同时撒开石柱,分左、右两路,向陆小郎实行包抄战略,把他团团围在当中,头攻尾扫,急扑猛扫,弄得他险象严生,几至败这。
陆小郎空有一身武功,能大斗斩情庄,却直不过区区一个蛇门,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眼看两蛇越离身越近,心下不由发一股狠劲。
不再硬弄两蛇死话,拼命挥出一掌打在一蛇的蛇尾之上,那蛇似乎已经觉察到这一掌的厉害,连忙一扭身,恰巧把浑厚的掌风躲过……
然而应在它扭身避掌之际,陆小郎转手跃出重围,急向蛇门射去,刚进蛇门两蛇又已追到!气得陆小郎正要举掌,两蛇竟攀身缠到石柱之上,不再有所行动。陆小郎惊魂未定,望着两蛇连连摇头叹息,暗道;“干!这两蛇已是如此难斗,那“松林毒奶奶”的武功……”
他不敢往下的想,反正今日进了毒窟,只有置生死于度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此刻他站在石壁之内一棵树下,眼前景象又是一新。
不远处有个土丘,土丘上建有三间茅屋;土丘下一条黑水浮潭,绕着土丘,潭上架着一个木桥,桥身长面窄,宽度反可容身,桥的两旁,还有两个红得发黑的栏杆,栏杆的高度,相当惊人,当然是一座不可思议的怪桥!由地形观察,要进茅房,非过怪桥不可;这桥性——
难道还有玄虚吗?
陆小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怪桥,忽听头顶树上,传来一阵悉嗦哗啦之声;觉得后脖上一凉;接着,又觉得衣领里一痒,心知不妙,忙探手一抓,一看,干!手里抓到的,竟是一只毒蝎。普通的蝎子,毒就不小,这毒奶奶毒窟里的毒蝎,其毒可想而知。陆小郎掌心一麻,赶紧把毒蝎往地上一摔——啊!
陆小郎不由得惊呼失声,原来树上落下来的毒蝎,不止一只,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满地都是,而且每只距离相等,屁尾翘得很高,来回摆动,全身发抖,口中发出嘶嘶的怪声,尚好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哪来的这么多毒蝎呢?他站在桥前,奇怪这桥为什么造成如此窄?栏杆为什么要造得如此高?及至近前一看;顿时又是一惊!因为那高度齐肩,红得发黑的栏杆上,爬满了千百条长短不一的蜈蚣。这样窄的一座桥,如果这样走过,岂不被蜈蚣吃得滴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