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节 [2]
“你是慕名而来?”
“嗯,”沈胜衣的表情,就好象是真的一样。
“我看你老兄也不是出不起钱的人,你要见她可跟我们花大姑说一声,我们花老板对于这种事情一向欢迎得很,这办法岂非更好?”
沈胜衣一笑。“我刚才也有这个意思。”
“哦?”
“只可惜立即就有人告诉我,如意姑娘已经给一位韩大爷包下。”大叹一口气“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小兄弟望着沈胜衣手中的十五两银子,“你这不妨等一等,反正那位韩大爷迟早都会走的。”
“问题是我在洛阳最多只有十二日的时间逗留。”。
“你老兄原来不是我们城中的人,怪不得总是觉得面生。”
沈胜衣一笑。“我只不过想跟那位如意姑娘见见面,说说话,那位韩大爷大概还不至于连这一点也介意。”
小兄弟摸摸下巴。
“再说那位韩大爷总不至整天都留在那位如意姑娘左右。”
“这几天一早他就出门,最少也要中午才回来。”
“现在好象还很早。”
“唉,你这又输了!”小兄弟咬咬牙,忽然伸出手抓去沈胜衣手上的银子,快得简直就像抢一样,几乎没有连沈胜衣的手指也拉脱。
沈胜衣又一笑。“我这个人向来就愿赌服输,你何必这般紧张?”
“我已赢了两次,实在不想再让你面上难看,不过你一定要我赢下去,我可也没有办法。”
少兄弟赢了沈胜衣二十两银子,简直就变成了沈胜衣的老朋友,大力的拍沈胜衣的肩膀。
“你老兄放心,这件事包在小弟身上。”
“我甚么时候可以见她?”
“就现在怎样?”小兄弟眼珠子左右一转,连随将沈胜衣领出大堂,转入一条花径。
杀人难灭口狡汉露行藏梅花径。
梅花径尽头一座小红楼。
小红楼的瓦面、栏干现在已变成了白色,堆满了积雪。
雪漫天。
雪花如飞絮,飞絮舞重帘,帘半卷,玉钓钓。
火半温,串香香。
门半掩,灯上上。
重帘已牛掩,小楼中除了香姻媛娜的金粉之外,还烧着一个火盘,火盘之外还有一盏银灯。就算没有灯,珠帘已低垂,现在又就算已是深夜,单就烧着的火盘,已足以将这地方照的光如白昼。
现在还是自昼。
楼中的景物清楚非常。
火光中灯光依然可辨。
灯已上。
银灯照玉人。
玉人娇佣无力,双肩紧皱,锁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忧愁。
“那位就是我们怡红院的如意姑娘”“小兄弟隔着门缝指点,嗓子压的就连沈胜衣几乎也要侧起耳朵。
“哦?”沈胜衣漫应。
不用小兄弟指点,他已经认出楼中的玉人就是如意。
他实在有些佩服张虎候的昼昼天才,楼中那位如意姑娘几乎就一如昼中人一样。
“我只能将你领到这里,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老兄的本领了。”
“嗯。”沈胜女点头。
“这位大姐如果叫起贼来,你老兄就算给人当做贼一样乱棒打死,可与我无关。”
“嗯。”沈胜衣只有点头。
“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你老兄说是自己进来的就好了,可别扯到我头上。”
“你放心!”
少兄弟这才放心离开,那样子就好象给老虎赶着的兔子,似乎看死了这位老兄一定闯祸,那位大姐一定会大声叫贼,乱棒打将出去。
沈胜衣听着脚步声远去才一声轻咳,屈指门上叩一下。
“谁?”那位如意姑娘应声一征回头。
“我。”沈胜衣应声推门而入。
如意姑娘定睛一望,又是一征。
“你是甚么东西?”跟看就是一声喝问。
好在这位如意姑娘嗓子总算不错,这一声虽然重一点,还末至于难听。
“我不是东西,是人!”
“甚么人?”
“我姓沈……”
“管你姓沈还是姓甚,谁叫你进来这里?”如意姑娘今日的心情看来非常恶劣。
“我自己进来的。”
“给我滚出去!”这一声语气更重了。
沈胜衣数了一口气。
这样子暴躁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一口气还未吐尽,如意姑娘已又不耐烦的一声轻叱:“你听到了我的说话没有?”
“我的耳朵还没有毛病,一点也没有。”
“那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走。”
“好!”如意姑娘一下子跳了起身。“你自己不走,我叫人抬你出去!”
出去两个字出口,挂在墙上的一张金弓已到了她的手上,也不知她那里找来的银弹子,左右开弓,叭叭叭叭的一口气朝着沈胜衣连发三十六弹!
好在沈胜衣天生一对快手。
只见他左来左接,右来右接,左一抓,右一抓,一双手快如闪电,几下子就将如意姑娘的三十六颗银弹子尽抓在手中!
“这原来是银做的!”他偷眼一望,就笑了出来。“有了这两把银弹,最少有好几天我不用袒心两餐。”
如意姑娘却连面色都变了,娇叱一声,又冉拉开了那张金弓。
沈胜衣实时大喝一声,双手暴翻,接在手中的两把银弹子暴雨一样飞了出去!
如意姑娘连吃惊都来不及。最少已有十颗银弹子打在她那张金弓的背上!
本来握得紧紧的那张金弓立时飞出了她的手心,飞到了墙上!
三十六颗银弹子也跟着叭叭叭叭的打在墙上,嵌在墙上!
三十六颗银弹子两列交错:竟就将那张金弓在墙上嵌了一个紧紧的!
沈胜衣的一双手简直就已是两张弓,银弹子在他手中发出,简直比如意姑娘手中那张金弓发出来的还要凌厉!
如意姑娘这才真的变了面色。
沈胜衣随即一拍双手。“只可惜我还没有这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