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击退海盗 [10]
君不畏举杯道:“包老爷子,你老看我这副德性,像是当上宾的吗?”
包震天道:“老弟呀,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给大小姐颜色看,是不是?”
“在下不敢。”
“算了,我相信苗姑娘正自追悔莫及,你老弟又何苦得理不饶人?”
君不畏道:“包老爷子,在下不敢。”
包震天道:“别扭了,君兄弟,你不是已经听到苗姑娘已对小刘吩咐过了,她不再叫你洗甲板,而且吃住与我在一起,难道你真打算再去洗甲板呀?”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上船来,是大小姐吩咐我工作的,大小姐未曾亲自对我说,别人说了算数吗?”
包震天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果然得理不饶人,嗨,你也不想一想,苗姑娘是女人呀,叫她当面对你说,怕是出不了口呀。”
君不畏道:“包老爷子,咱们别提这事,如何?”
包震天道:“那就聊些别的吧!”他仔细看看君不畏,又道:“老弟呀,你真的喜欢摸摸牌九赌几把?”
君不畏道:“而且我喜欢赌大的。”
包震天道:“所以你才赌得一文不名。”
“不错,也赌得过瘾。”
“银子却进入别人的荷包。”
“银子算什么?花完再找呀!”
“所以你上船工作?”
“上船工作是副业,正业是找田九旺。”
包震天道:“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田九旺如果遇上你,多半他讨不了便宜。”
君不畏道:“如果丁一山也有身价,官家出银子捉拿他,他今天就活不成。”
包震天道:“你原来靠领赏银过日子呀。”
君不畏道:“我靠赏银过赌日子。”君不畏猛然喝完杯中酒,又道:“包老爷子,十大箱银子十万两,这银子是……”
一道冷芒闪自包震天双目,他立刻又笑笑道:“君兄弟,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君不畏道:“不就是闲聊吗?随便问问。”
包震天道:“其实也没什么,银子运到上海,交由另一人押入内陆,包某仍然回小风城。”
君不畏不问了,他对包震天点点头,斜着身子躺下来,双手枕在头下面,好像要睡了。
他只闭了一下眼睛,一股子香味飘进来。
不但香味,而且也传来细细的莺语柔声:“我可以进来吗?”
这是苗小玉的声音,君不畏不动,但一双眼睛睁开了。
包震天哈哈一笑,道:“苗姑娘请进。”
苗小玉低头入舱,她不看君不畏,只对包老爷子微微点点头。
君不畏上身一挺,往舱门口移,他吃吃一笑,道:“两位这是谈公事吧,我避一避,”
他上身还未露出舱外面,苗小玉的身子往后退,她堵住舱口不动了。
“君不畏,你别走。”
君不畏一怔,道:“大小姐,你有事?”
苗小玉道:“没事我来千什么?”
君不畏转头看看包震天,他发现包震天抚髯笑,脸上一片神秘。
君不畏退回去,他又坐下了。
他发现苗小玉变了。
苗小玉变得一片祥和,那种大小姐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在她坐下的时候消失了。
倒是包震天却笑呵呵地道:“老夫出去透透气,你们年轻人多谈谈。”
苗小玉伸手一拦,道:“包老爷子别走。”
她此言一出,使包震天也愣然:
包震天心中明白,苗小玉不会这时候找他,苗小玉必然为了君不畏,但她为什么又不要自己离开?
苗小玉指指桌边,道:“老爷子,你也坐!”
三人三对面,就在一阵僵持中,苗小玉开口了。
她只一出口,君不畏便直瞪眼。
“我是来调整你工作的。”
君不畏道:“大小姐,请你吩咐。”
苗小玉转而看向包震天道:“老爷子,我发现咱们这条船上缺少一位镖师,对不对?”
包震天笑笑,道:“对,对极了。”
苗小玉看看君不畏,道:“当年我听我爹说过,咱们这镖行始祖,应首推神镖将胜英胜老爷子,如今胜三爷的后代传人就在咱们船上,太幸运了。”她看向君不畏,又道:“我在舱的另一面听得清楚,你是胜英后代传人,对吧?”
君不畏道:“在下有此一说!”
苗小玉道:“那是我失敬了。”
君不畏道:“我仍然是个赌徒。”
苗小玉道:“一千两银子我替你付了。”
君不畏想着“石敢当赌馆”那回事,不由笑笑,道:“不,等在下提了田九旺人头换回千两赏银,必定一五一十地奉还。”
苗小玉道:“你已得了千两赏银。”
君不畏道:“怎么说?”
苗小玉道:“你出手救了全船人,我的奖赏便是千两银子送你。”
君不畏心中不是味道,因为他也明白,石小开是不会向她讨回一千两银子的,她倒在这里大他人之方,慷他人之慨了。
心中虽然一紧,君不畏还是笑笑,道:“如果大小姐坚持,我怎好拒绝,在下谢了。”他抱拳,重重一礼。
苗小玉道:“有包老爷子在场为证,君不畏,你应该放心了。”
君不畏道:“大小姐,我说过,谢了。”
苗小玉道:“那么,你可以不用再洗船板了。”
君不畏一怔,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苗小玉道:“镖师是不用出粗力洗船的。”
君不畏笑笑,道:“在下不在乎!”
苗小玉道:“我在乎!”
说着,她对包震天点点头,她要退出舱外了。
君不畏忙问:“大小姐,你准备船到上海时便撵我下船了吧?”
苗小玉面无表情地道:“这是你说的。”
她又要退出舱外了。
君不畏立刻再问:“大小姐留我在你们的‘跨海镖局’干保镖了?”
苗小玉道:“你不干?”
君不畏道:“大小姐,在下不是保镖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