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流娇艳一枝花 [2]
挑夫向他招手,怪笑道:“不要光讲不练,谁教训谁,立见分晓,动手啦!抬轿的。”
轿夫一声怪叫,突下毒手,猛地双腿连环踢出。挑夫狂叫一声,仰面便倒。
另一名挑夫手急眼快,乘轿夫身形尚未完全停下的刹那间,也欺上出腿猛扫,“扑”一声扫中轿夫的腰背。
“哎……”轿夫狂叫一声,向前一裁。
“打!”挑夫们呐喊助威,有两名批大奔向第二名轿夫。
两名挑夫擒住被踢倒的轿夫,有人在大叫:“把他丢下泥沟去,这些大户人家的恶奴不可轻饶。”
正乱间,轿门快开,跃出一名俏丽的少女,一身月白衫裙,但见白影一闪,娇叱声入耳:“住手!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贱狗。”
已来至十余步外的文文慈见情一怔,心说:“妙极了,是她!”
他立即将提在手中以布巾包裹的金针盒拴在腰上,慢慢向前接近。
一名挑夫见轿中纵出一个少女,吃了一惊,说:“小娘子,回轿里去,打架的事与你无关……”
话未完,“啪”一声脆响,少女玉手一挥。抽了挑夫一耳光。挑夫健壮如牛,竟然禁不起纤纤玉手一台,被打得“哎”一声径叫,脑袋一歪,仰面跟跄急退,倒入身后的一名挑夫怀中,口中鲜血外溢,大牙脱落。
接着,少女像一只白蝴蝶,在人丛中回旋飞舞,粉掌翻飞,绣拳翔舞,只片刻间,四周接近的六名挑夫狂叫着仆倒,有三个人竟被击昏了。
少女云袖飘飘,罗裙款摆,一声娇叱,乘势迫击四散而逃的挑夫。
两个要过桥北行的青衣大汉刚好到达,一名大汉冲上大叫道:“住手!姑娘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白衣少女怎肯听?伸手便抓住了一名正想往泥沟里跳的挑夫后衣领,抓小鸡似的向后拖,右掌倏扬,作势下劈。
大汉到了,左手小臂架住了少女的右腿,叫道:“有活好说,不可伤人。”
少女冷哼了一声,左手放掉挑夫的后衣领,五指如枪,猛地插向大汉的鸠尾大穴,奇快无比。
大汉虎目怒睁,右掌下削,劈向少女的攻鸠尾的玉掌,“扑”一声将少女的手劈得向下一沉。
少女反应奇快,罗裙倏扬,弓鞋尖光闪闪地从裙下吐出,猛攻大汉的左膝,而且志在下阴,这一脚真够狠。
大汉相当高明,疾退一步,左掌下沉,“玄鸟划沙”指尖下取少女的筋骨。
两人拳来掌往,指攻脚飞,在桥头展开狂风骤雨似的抢攻,各展所学互不相让,不时响起一两声掌拳相接的闷响,双方的劲道半斤八两棋逢敌手,彼此都禁受得起,逐渐打出真火。采取硬碰硬的打法全力相搏了。
另一名青衣大汉赶开呐喊叫啸助威的挑夫,不住地叫:“让开!让开!拳脚无眼,让开以免误伤。”
交通断绝,所有的人看得手心冒汗,惊疑不已。
艾文慈旁观者清,看出少女急功心切,竟然在不自量力硬接硬拼。
双方艺业相当,内功修为虽分轩轻,拖欠了女人必定真力不继,稳范下风,女人先天上便吃了体型与港劲及耐力皆比男人差的亏,岂能久拖下去?
他缓步上前,喝道:“大家住手!再打下奇便要两败俱伤了。”
赶开挑夫的大汉走近,冷冷地说:“阁下何德何能,凭什么敢大呼小叫分他们的心?”
“你阁下愿意看他们两败俱伤?”他不悦地问。
“那位千金小姐动手在先,家兄不见得会栽在一个小女人手中。”
“如果失手栽了呢?”
“还有在下呢!”
“你想接手?”
“不错。”
“你手痒是不是?”
“你……”
“我想奉陪阁下玩玩?”
“你向在下挑战?”
“就算是吧。”
“贵姓?”
“小姓张,行三,就叫张三。你呢?”
“在下曹州李景,行四。”
“哈哈!你李四,我张三,既然是你手痒,桥头地方宽敞,正好施展,找张三就陪你李四玩玩。”
“在下舍命陪君子,上啦!”
“老兄,你先请。”
李景不再客气,“毒龙出洞”,一拳捣来。
他已看出李景这一拳看似凶猛沉重,其实是引人上当的虚招,退了半步笑道:“加两成劲,老兄。”
李景跟进,连飞两拳。他双手左指右拨,封出两拳立还颜色,一掌探入,来一记走中宫突入的“小鬼拍门”。
李景冷笑一声,用上了同样的招式硬接,“啪”一声双掌接实。
他屹立不移,反而踏进欺近,用的仍是“小鬼拍门”,掌出冷叱:“再接一掌。”
李是退了一步,脸色一变,钢牙一挫,掌上用了十成劲,也叫道:“有何不可?”
“啪”一声轻响,他向侧一引。
李景上当了,掌力被引偏,人向左前方冲出。
人影一闪,他已近身,左手五指如钩,扣住了李景的肩胁窝攒心要害,潜劲倏发,李景浑身全软了。
“阁下,叫令兄住手。”他冷冷地说。
“你……”李景仍想反抗地叫。
“你若不叫,在下先把你放倒再去制令兄,那就脸上难看了,阁下。”
李景的兄长已把少女迫至桥头,迫得少女迟向桥侧,再迫进两步来,少女可能要掉下泥沟去了。
“大哥,放过那女人。”李景不敢不叫,叫声急促。
李景的兄长收招后退,飞跃倒退丈余,倏然转身。
艾文慈放了李景,笑道:“得罪得罪。大家都是管闲事,不必因此而伤了和气。其实,大家都有错,这年头,能过得去就算了,打出人命来总不是件好事,对不对?”
李景龇牙咧嘴苦笑,说:“张兄,你高明,在下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那是我大哥李松,在曹州算不了什么人物,但拳脚决不含糊。”
“凭良心说,阁下也不含糊。”艾文慈笑着说。
李松走近看清了艾文慈的脸容,先是神色一紧,接着旺出一口长气放心地笑道:“咱们兄弟俩无意逞强欺负一位少女,只是那位小姐实在不像话,不由分说先发制人抢先动手,委实令人不敢领教。兄弟生长曹州,方圆百里内的武林世家了如指掌,却不认识这朵带刺的花儿;不知她是何来路。”说完向乃弟偷偷打眼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