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
阿四道:“从哪里开始找?”
小邪瞄了一阵,觉得颇宽广,当下指着阁楼,“从那里开始。”
“恨号(很好)!”
阿四作势一笑,已随小邪潜向阁楼。
两层石造阁楼,四四方方,檐牙各挂了四盏风灯,映着红色屋角,自有一股幽雅气息。八名卫兵交叉巡逻其间,脚步声甚为清晰。
两人伏於右侧假山岩石後方,阿四窥视着,道:“捉一个来问问如何?”
小邪道:“呆会儿再说!这楼阁,有点像女人住的!你看二楼红窗框着的白纱窗?就有点粉红色,还绣有花……我看错不了!”
阿四也见着窗口透出不少像似风铃饰物之影像,道:“女人,也照搜?”
小邪喘口气,道:“不必了!每次碰碰上女人,总得出事!避开比较好!”
阿四道:“那就逮人了?”眼神已瞄向卫兵。
小邪想想,得意道:“也不必!看我的!”
他已站起,威风凛凛地走向卫兵,像在自家里一般,毫无忌惮。
阿四双眼一楞,随即升起一丝兴趣,也跟着有样学样,晃了过去。
卫兵已发现两人走来,长茅一抖,喝道:“谁?”
小邪从容回答:“我!”
“你是谁?”卫兵有些迷惑。
小邪仍威严走前:“我是我!”
“你……”卫兵突然警觉:“口令!”
“哈罗!”
卫兵愕然:“你这什麽口令?”
小邪笑道:“全国通行的口令。”
“你……”两名卫兵立时想急叫。
小邪再欺身,已掠在两人面前,含笑道:“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杨小邪啊!”
“杨小邪!?”卫兵对他可刻骨铭心,被他一提起,再瞧清楚,不是杨小邪是谁?霎时丢了魂,楞在当场,身躯已微微抖颤,牙齿也不听使唤地冷颤直打。
小邪自得地转向阿四,频频点头,嘴巴抿得像哈巴狗似的:“人的名,树的影!出了名的人,做什麽事都很方便!可见我努力的方针没有错!”
阿四露出慕神情:“这也是我努力的目标,将来也会像你一样,一‘脸’就吓死人!”
“嗯!通吃帮都该有此威力!”小邪欣然一笑,已转回卫兵,笑道,“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这……”对於小邪这几个月来,种种惊人事迹,卫兵恐怕进了棺材都还忘不了,惊惧之馀,已手足无措。
小邪自得笑道:“你们猪猪(都督)大人都拿我没办法,你们更不必说啦!
总督府就等於是我的家,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没有?”
阿四黠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是皇上的密探!否则王山磔怎会拿我们没法子?光看‘天龙佩’也该明白错不了的!”
就是两人不是皇上密探,也差不到哪儿去!卫兵惧然道:“两位……两位…
…”
小邪道:“不是要见猪猪(都督)!”叁只手指一比:“叁个地方,第一:
王坚住处。第二:邱梅住处。第叁:王山磔来此时住处!”
卫兵想想,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阿四笑道:“这才上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随着卫兵,绕过叁处独立院子,虽碰上不少巡逻者,但有卫兵带路,也能一路通行无阻。
折过一处数十丈长之厢房,白色石道已现,以前五步一哨的卫兵已不见,偌大石道此时已变成空旷长形棋盘似的,冷冷清清,连挂在石道两旁墙上十馀盏风灯都已全部幻熄,死气为之沉森。
卫兵指着石道前方牌坊式的高耸门面,其中挂有红匾金字“望天居”。呐呐道:“王佥事以前就住这儿!”
小邪道:“没人了?”
“没有,前天他走了以後,此处就已空下,不再派卫兵。”
小邪疑惑:“既然没人,为何外头警卫如此森严?”
阿四频频点头:“其中必有原因!老兄!你知不知道?”
卫兵犹豫半晌:“我也不清楚!不过,本来此处卫兵就相当森严,也许是他们忘了撤吧?”
“胡扯!”小邪道:“要是忘了撤,里边更不会撤,分明是不让人进入望天居!”
卫兵讷讷然,不知所言。
小邪盯向他,想请出他是真知?还是在装蒜?很快他已认为小小士兵,不可能知道什麽重要秘密。
他道:“好吧!就算你不知道!你在此等着,或是去找李甫山来,我有话要问他!”
“我……不敢……”再大的胆子,卫兵也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领人进入禁地,已在玩命,还想找都督来此?十条命也不够赔。
小邪瞄向他惧然脸孔,也生不忍:“好吧!你回去!不说出来,谁也赖不了你!就是赖着了,也无伤大雅!”
卫兵如获重释,霎时拱手揖身,膜拜不已:“多谢杨……杨大人!小的这就告退了,您多保重!”
说完已退身往回奔,但奔不到七尺,又停下来,转头谄笑道:“都督在西垮院第叁落书房中。”说完方自疾速离去。
阿四满意而笑:“这小子果然很上道!一点就通!”
小邪甩头道:“走吧!好戏还在後头呢!”
两人已往屋内行去。阿四兴奋而不解:“小邪帮主你发现了什麽?”
小邪得意而笑:“血腥味!”他道:“不是王坚先前被我打伤而留下的,就是被人在身上凿了窟窿。”
阿四仔细嗅鼻,果然传出淡淡似如兵器刃血而已腐之腥味。
“王坚当真被宰了?”
“不一定……”
两人已入大厅,沉暗之中,仍依稀可见四处桌椅依旧,连帐幔都挂得十分整齐。小邪已走向左边五柱一排的红石柱,这也是挂帐幔之处。他开始仔细检查四处。
阿四疑惑:“有什麽不对?”
小邪没回答,直到从帐幔中找出一丝裂缝,才笑道:“果然有苗头!”
他又走向右边同样挂着白帐幔之石柱,检查帐纱,一样有道裂缝,已然自得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