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火凤凰 惊走群魔 [6]
然而,也就在这片空地的中心,却端坐着一位一袭红衣,背背长剑,手握玉笛的少女。
她是玉女神笛水芙蓉?
忽然,凌震宇的面颊上,浮起了一丝喜悦地微笑,但,他却背向着自己。
凌震宇更迫不及待,腾身扑了过去。
“唉!”
也就在凌震宇倏然腾身扑去之际,背后突地传来一声轻微而喜悦的叹息之声。
这突兀的叹息之声,在凌震宇听来,丝毫没有敌意。尽管如此,凌震宇闻声骤变,面色立沉,身形突然停住,迅然转身,循声望去。
他失望了。
背后,依是沉郁郁的树林,一丝异状也没有!
须臾——
凌震宇放弃搜寻,他虽然身负绝顶的武学,可是此时的心境,却是百思不解,就因为令他百思莫解,所以心中忐忑难安。
而也就在此刻,适才的那声叹息的声音,再度发出自他的背后。
凌震宇闻声,神智突然一惊,他不再迟疑,心想:
“此中必有蹊跷,林中一定有高人隐身……”
所以,他身形一缩,纵身疾如流星般,径朝发音的地方,猛扑而去。
当凌震宇纵身疾扑的刹那,星目电扫,林中空地之上,又多出一个人,端坐在水芙蓉的对面。
那人,也是一袭红衣,面部却蒙着一条红巾;手里也持着一支玉笛。
凌震宇疾视一毕,神情不由立震,身子跟着猛然一坠,甫落在地,他剑眉扬起,而面色却惊与喜不定地互变着。
当下,他暗忖道:
“怎么,会是她?”
“不会的,绝不可能是她?”
原来,来人酷似凌震宇曾于魔天岭日照岩下地狱门中,邂逅的那位红衣失明的老妇。
凌震宇现在犹如置身五里雾中。
然而,他的神情却安静多了。因为,他想无论如何,此人决非敌对一方。瞬息间,他坚毅地肯定了这一个念头。
这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凌震宇闪睛又朝老妇瞥去。
忽见,那红衣老妇,微一扬手,轻轻地扬开了面上的那条红巾,凌震宇更加地迷惘了!
剑眉微蹙,凌震宇轻轻呼道:
“老婆婆,真的是你!”
轻呼倏毕,红衣失明老妇,迅一招手示意,再拍着身旁的草地,意思是要凌震宇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凌震宇不知所措地道:
“我……”
红衣失明老妇,手势又起,示意凌震宇,不要再多言语,倏又指了指端坐而前的那位红衣少女,面色间,显得是那样地严肃。
凌震宇是个聪颖之人,岂有不知之理,所以他如指示地,微微点首作答,然后敛形轻息,走到红衣失明的老妇身旁坐下。
顿时,他望着身旁的红衣老妇,只见此时老妇也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喜悦盈然,她翻动着那双白蒙蒙肿眼,仿佛极想看到面前的人。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凌震宇仔细一看,忽又感到她的脸上,是那么的冰冷,而无任何表情。
红衣老妇,转动着肿眼,朝着面前的水芙蓉瞥去,并且示意凌震宇也朝水芙蓉望去。
凌震宇星目一展,纵眼望去,心神不禁吃紧!
那真的就是水芙蓉!
但却见她玉颊苍白泛灰,杏目微眯,神色内蕴,鼻息微弱,正在运行无上内功,调息归元,而进入了一种物我合一的混然境界。
分明这是受重创所伤,而在调息运功,使其元气复原。
恍然大悟,凌震宇忖道:
“蓉妹,定是被那夜叉女老魔婆……”
正想至此,身旁的红衣老妇,宛如蚊鸣般的声音道:
“震宇!芙蓉这丫头,已受了内伤,不过已没有什么大碍!”
闻言,凌震宇转脸望着红衣老妇,满面疑容,正欲开口问些什么之际,老妇举手,连忙止住了凌震宇。
凌震宇只好欲言又止。
神色木然,红衣老妇蚊鸣又道:
“震宇,你现在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惊了芙蓉运功调息中的气血,你所要问的,老妪自然都会慢慢地告诉于你!”
说着,红衣老妇转脸望着凌震宇。而这种眼光是非常奇怪的!
凌震宇听了,心道一声:
“好险!差点惊动了蓉妹调息运功!”
他正想着,发现红衣老妇在望着自己,等待回答,于是,如示地,朝着老妇点头轻道:
“好的!”
红衣老妇转首,望着林空道:
“震宇!你与老妪在地狱门时,曾经见过一面,是不是?”
凌震宇点了点头,答道:
“嗯!”
头微昂起,红衣老妇感慨万千地道:
“唉——一你知道老妪是谁?”
星目圆睁,凌震宇低声道:
“不知!”
紧接着,红衣老妇徐徐地道:
“这也难怪!自从十三年前,老妪就与我那……”
说至这里,老妪似是有所忌惮一般,兀自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嘤咦!”
玉女神笛水芙蓉,也在此时,轻微地发出一丝声音来。
红衣老妇与凌震宇闻声,疾然抬头望去。
只见,水芙蓉微微睁开杏目,忽然盈盈地一笑,滴滴溜溜转动着那双剪水明眸,觑定着面前的红衣老妇,及凌震宇二人。
她秀美的神色里,显露出迷惑的神态。
然而,秀靥上的浅笑,竟然乏乏地弥留着。
娇呼一声,水芙蓉惊喜地道:
“师父……凌兄,你们都在这儿!”
语音方落,红衣老妇仰首一声朗笑,道:
“芙蓉,你的伤势好了!”
“格格!”
水芙蓉娇笑一声,秀目一转,望着红衣老妇及凌震宇,娇躯微晃,立起身来,扑身在这双目失眼的红衣老妇的怀中。
红衣老妇面带笑容,伸手抚摸她满头柔发,慈祥地道:
“芙蓉,快!坐好来!师父还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你们!”说着,她一瞥身旁的凌震宇。
忽地——
凌震宇此刻的心胸脑海,更是思潮翻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遽变,让他陷入重重迷团;他在想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