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阴阳双笔 [3]
两相距尚有两丈许,郑珠娣斗然一停步,“哟”了一声,道:“怎么这个人扮成如此模样?倒有点像祭神时的苗人。”
郑珠娣矫声问道:“喂,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少年走过?”
跟着如此这般地描述江上去形貌。
孙泊南见到乔佑那副在着眼睛的样子,不禁心头火发,竟然迁怒于她,不由冷冷道:
“有倒是有个少年走过,但我没有瞧清楚他的模样……”
他道:“吓,他往哪走的?”
他又道:“我听他哺哺自语,说什么江上云啊上云啊……”她立刻插嘴道:“对了,他姓江,名字就是上云。”
孙伯南正待哄她走回头路时,猛被龙碧玉一杆戮在腰眼上,他一时急了气说不出声来。
在后面伸头出来,尖声道:“我只是听到他说什么他不想活了,接着他便走到那边江边,好像是要跳下江去……”
郑珠娣叱道:“胡说八道。”
说完,她的眼光便转到那满面泥土的人脸上,只见他猛一点头,她不禁大大愣住。
乔佑大声道:“岂有此理,他上午还和我们怪好的。”
龙碧玉纤拿一伸,拍在孙伯南背心,孙伯南不禁咳了一声,低下的头颅才抬得起来。他猛一旋身,带着愠着低声道:“你点我的穴道干么?”
她一翘嘴,悄声道:“我要你点头。”
孙伯南斜睨一眼,只见丈半之外的贺迎群正在运气行功,一以真气受伤光景,不觉皱皱眉,想道:“她的手底太辣了。”
耳中听到郑珠梯道:“他们沿江看看。”
龙碧玉向他吐吐舌头,孙伯南霎时觉得她可爱已极,那手辣心毒的观念,立从心中剔除个干净。
身畔风声飒然,郑乔两人相继走过。
贺迎祥蓦地叫道:“姑娘可是姓郑?”
郑乔两人闻声齐齐止步,乔佑纵到了他身旁,伸手拿往他左肩,两指搭在“云门”、“气户”两穴之上。
贺迎样立刻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他们说的不是真话。”
郑珠娣立刻移步走回到孙龙两人的旁边,星眼中的光芒,如同两把利刃,监视着他门。
贺迎祥得到乔佑的帮助,解被闭住要穴,只觉一时痛苦俱失,精神一振,便急急继续道:
“在下贺迎祥,本和阴阳笔褚兆渡江来拜晤两,路上误以为那个碧玉仙子冷如霜的女徒乃是郑姑娘,但好言探询,哪知此女脾气十分乖僻,冷不防先伤了同来一位朋友,诸兄如今正在打点那伤的朋友,贺某则和他们先走一步,来此决战,只是贺某无能,终于被伤在碧玉杆下……”
乔佑阴沉地点点头,道:“这就是了,贺兄你没有见到有人走过?”
他不必再等候贺迎祥的回答,便已自横目的院视那边三人一眼,锁在听到他厉声道:
“他们怎知那厮名字江上云?”
三言惊醒梦中人,郑珠娣登时柳眉倒竖,显眼圆睁,向孙伯南迫近一步,剩下四尺不到的距离。
孙伯南也自知不幸露出马脚,正知如何回答才好时,只听龙碧玉冷笑一声,道:“谁叫她形容得那么详细呢?”
她指指郑珠娣,随即变得咄咄迫人地反诘道:“你们打算要怎么样,我们可不像燕云三太保的后代那般没出息,还要找人帮助。”
孙伯南此时不甘示弱,大声道:“我是南江门下……”
他的眼光,挑战似地迫视面前的郑珠娣。
这是因为他听过郑珠娣大言大惭地地夸说过石龙婆如何厉害,言语间伤及武林四绝之故。
郑珠娣怎么知道他在想他在想些什么,只听她笑盈盈地“哟”了声以后,回头向乔信道:
“师弟你瞧瞧,这位南江高弟好生骄傲,敢情碧玉仙子冷如霜已走通了南江路。”
龙碧玉不明白石龙婆的唯一女徒郑红红,和碧玉仙子冷如需之间曾有一段恩怨难分的牵缠.
故此对于郑珠梯的嘲讽,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贺迎祥又道:“那厮已经练成了南江“六丁开山”的绝艺,刚才贺某便是从他的掌力上认出来的。”
原来孙的南早先和阴阳笔褚兆动手时,使出的那路越繁越凶猛的掌法,正是“南江”在剑拐以上的两种指掌绝技之一。
指上功夫称为“金刚弹指”,以前已曾述及,另外一样掌上功夫,便是这“六丁开山”
的绝艺。
这“六丁开山”全凭一口特别练成的丹田真气,劈出第六掌之后,掌力便能发挥到极端。
凌厉无区,真有神话中六丁开山裂岳的威势。
可是这门绝技派不了大用场,因为必须直劈硬前一往无前,对方若不采取硬碰方法,那便很难打出威力。
是以江老爹也不太重视这门绝艺了,孙伯南却是练武成癣,见这门绝学越打越有劲,神威凛凛,私心十分艳羡。
故此不辞艰苦,狠心痛下苦功,已练得七八分火候。
只见那郑珠娣带着一面笑容,一面又举起那边右手,伸出一个指头,指占着孙伯南道:
“哟,你这人真够凶的,须知南江的名头,唬不住我们……”
孙伯南见她言好语,便不说什么,却非常注意她的左手。
因为石龙婆有一门最使天下武林忌惮的功夫,便是左手食指留有数寸长的指甲,平时卷成一团,不大看得出来。
可是运气一弹,能够完全伸直,利比刀剑。
最厉害的是在那其中藏有三根细如牛毛的柔软毒针,和时可借一弹之力,射出伤人。
这一门歹毒无比的绝艺,有个名堂叫做“毒甲飞针”。
同时因为指甲把那三枚毒针藏得久了,甲尖已沾附剧毒,只要划破敌人一点儿油皮,七步之内,狂笑而死,端的毒绝宇内。
不过这名堂江湖上很少人知道,因为以石龙婆一身绝世武功,本没有什么机会使用这种暗器。龙碧玉见她笑得妖荡非常,心中生气之极。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追寻江上云的下落而生气,抑是因为她对孙伯南这样子而使然。
她一挥手中碧玉杆,发出一下刺耳异响。
郑乔两人虽是第一次听到,但神色丝毫不变,反倒是曾经被她一杯打伤了的贺迎祥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