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xdx潮迭起 [7]
金剑丹凤,嫣然含笑如初,婷婷然,出现于原先站立之处,所不同的,距立足不远的地面上,已均匀地多了三朵以剑尖划成的梅朵。
三朵梅花,各附一柄,开放方向,分对英雄、豪杰、好汉等三处行辕。
众人知道,这是金龙三绝招下的表现,但是,在金剑丹凤停身以前,谁也未能觉察及此。
掌声,喝好之声,历久不绝。
金剑丹凤从容含笑谢场,好容易等到喧嘈止住,四周完全平静下来,这才向缓步走来场中的青衣人抱剑一笑道:“愿高人见教。”
这时,全场不闻一丝声息,每个人都将带有仇视和监视意味的目光投射在青衣人脸上,好似说:“倒看你如何吹毛求疵?”
青衣人面带微笑,背剪着双手,不慌不忙地将地上三朵梅花分别察看了一番,然后缓步踱回,脸一抬,淡淡笑说道:“白掌门人,三朵梅花中都好像缺少了几根梅蕊,你说是吗?”
金剑丹凤黛目微敛,强笑了一下道:“这种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青衣人笑意一收,正容注目道:“是的,这种要求,的确,太苛刻了一点,因为贵派先后十五位掌门人中,能有白掌门人今天这等成就的,可能不会超过半数,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画梅兼画蕊,以前有没有人办到过?”
金剑丹凤脸色微变,挣了挣,垂下目光道:“有,第十二代掌门人,梅男。”
青衣人点点头,重新露了笑意,注目道:“画梅点蕊时,须于每一绝招中兼夹金龙抖鳞手法,这种手法,华山弟子人人知道,而你,白掌门人,刚才也那样做了,但是,由于本身先天真气不能贯达,以致梅朵中,只留下数抹模糊的痕影。”金剑丹凤颤声接口道:“长者既然对敝派武学如此清楚,就该知道本派自先天太极神功失传之后,势已无人能再做到……”
青衣人毫不留情地拦着说道:“这便是缺陷!”
金剑丹凤欲言又止,终于低下头去道:“是的,白嫦娥愿意就此退出。”
语毕一福,返身欲走,青衣人忽然手一摆道:“且慢,我还有话说,由于时间不容许,我无法以更详尽的批评令你折服,不过,这一切本人在赴会以前即已料着,并将所要说的各点抄录成册,你不妨带回参考好叫你知道这次输得并不冤曲。”
说着,探手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金剑丹凤,金剑丹凤接过,约略翻了数面,芳容微变突然跪拜下去,颤声说道:“白嫦娥……”
青衣人挥手止住,轻轻一咳,笑道:“不必说什么了,你愈谦虚,就愈显得我狂,这一届承蒙相让,但愿下一届非你莫属,好,请继续主持大会吧。”
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哄然四起。
青衣人说完,笑意一敛,随即转身向场中走去。
金剑丹凤缓缓起立,目注青衣人背影,征了好半晌,这才俯首一声轻叹,默默走向主席台。
上官英一推上官印,低声说道:“我们看看去。”
上官印点点头,人却转脸望向辕柱下席地而坐的追魂丐师徒,追魂丐和爱徒天目神童本在交头细语,而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向上官印脸色凝重地沉声说道:“老化子见过酒鬼,都知道了,一切过了今天再说吧。”
上官印眼圈一红,点点头,怕给上官英看到,忙自蒲团站起,背着身子向上官英催促道:“走就快走啊。”
上官英为好奇心所驱使,口中应得好字,黄影一闪,人已就拔升三丈来高,箭一般地,向主席台飞奔而去。
上官印赶到时,正值决盟-声首席敲响,脆扬的金-声中,但见上官英正在向金剑丹凤连声追问道:“怎么样?我们可以看看吗?”
目注场中的金剑丹凤,脸上本有着为难之色,及见上官印随后台登,心念一动,蓦然忆及昨日上官英于离开谢尘楼时在金龙厅脊的冷言冷语,难得这位于华山有过深惠大恩的小妹妹释嫌前来,为恐误会加深忙赔笑脸道:“当然可以,第一面虽然写有本册内容,当场不得向任何人宣泄但两位情形不同,天大不是,愚姐也应担待。”
微微笑说着,立即抬手探去怀中,上官英一愕,忽然说道:“什么宝贝?不看啦!”
鼻中一哼,返身便待下台;上官印伸手一把拉住,笑道:“我来告诉你如何?”
上官英尺目一睁道:“你也没见过,能告诉我什么?”
上官印微微一笑道:“世上的事如果都要见过的才能知道,一个人活到老又能知道几件?要是我猜得不对,你再瞪眼睛也不迟呀!”
上官英手一摔,哼道:“说!我就不相信。”
上官印笑了笑,一字字地低低说道:“先天太极式副册相信吗?”
上官英瞠目一啊,霍地转脸向金剑丹凤注目道:“是不是?”
金剑丹凤一声噫,迅速地瞟了面前这对义兄妹一眼,这才抑制着微微激动的心情,点点头,含笑低声道:“是的。”
上官英一怔,玉容泛霞,呐响地道:“说真的,我没有想到。”
接着脸一绷,将一股气出到上官印头上,嗔目叱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上官印笑笑,没有开口,金剑丹凤忙转圜道:“这有什么关系,首页上只吩咐受书人不得宣泄,被人猜着,自然不在此限,何况两位不是外人,愚姐早晚一样要向两位就教呢!”
上官英轻轻一哼,脱口道:“你们两个,总是帮来帮去”发觉失言,话已出口,一下愕住,不知如何接下去才好。
上官印愕然失色,金剑丹凤一呆,轻轻一咳,忽然指向场中道:“你们听,青衣人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印、上官英从惊觉中转脸望去台下时,台下场中,青衣人话已说完,此刻正目注敌方,负手冷笑着等待表示。
当下但见那位以蓝纱蒙面与青衣人相隔二支左右对站着的蓝衣妇人,纱孔中两道精湛的眼光在青衣人周身上下端详了一眼阴沉沉地缓声说道:“要证明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我优越又有何难?出手就是啦,谁赢得盟主,不就是谁比较优越吗?”
青衣人冷峻地道:“不,那只是狭义的武功,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无论那一方面,请听清,无论那一方面,只要有一样你能强过我,便算你赢!”
蓝衣妇人嘿嘿而笑道:“那不成了杂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