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引蛇出洞 [1]
就在行动与吼声的配合中,左不同快得不可言喻地猝然挥出大马砍刀。
褚伦正奋力与包文通拼斗,两个人几乎已到了忘我的地步,对于四周的搏斗,充耳不闻,而褚伦更不知谁叫“包老二”,只把个铁扁担撩起阵阵狂飙,尽朝着包文通劈砸。
而包文通在几个照面之后,发觉褚伦的这根扁担两端,各伸出尺长的尖刀,在江上明月照射下,散发出慑人的冷焰来,不由把个鱼鳞紫金刀舞了个密不透风。
其实,包文通心里明白,四周的情势好像在变,变得对自己有利,面前这老小子,可能是这通江堡堡主,如果今晚自己能劈了他,大刀寨自己算是露脸了。
也因此,包文通只是注意着褚伦的每一招式,他在伺机下杀手,就如同一头等候猎物的花豹一般。
也就在这时候,左不同的大马砍刀,猝然间击向褚伦的后脑,褚伦好似头后有眼,双手铁扁担向上一托,人也向下矮了一截。
“当!”的一声,火花飞溅中,褚伦的铁扁担横里急旋,发出“咻”
的一声,那扁担两端尖刀,疾快地扫向包文通与左不同二人。
然而,包文通却“嘿”的一声,鱼鳞紫金刀奋力一挡,阻住了激流般铁扁担的来势。
褚伦的铁扁担,一头受阻,两端不动,左不同这才看见褚伦的扁担还有着尖刀,不由骂道:
“他奶奶的!就看你老小子耍的这件玩艺儿,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晚遇上左爷,老小子,你认了吧!”
他虽说着话,但手中的大马砍刀可没有停,只见狂抡狂砍中,又对包文通道:
“包老二!咱俩今晚来个活吃人,你先说说看,要吃这老小子哪个地方?”
包文通毛乎乎的大胸膛,已被汗浸湿,月光下一闪闪的像是上了一层油。他双手抱刀,“哼呀咳”地朝着褚伦狂砍,口中厉声道:
“这老小子皮老肉粗,包老二没有胃口!”
哈哈一笑,左不同又道:
“你等着,我插他个眼珠给你吃!”
“铁扁担”褚伦乃一方之霸,汉江枭雄,如今却正集着力量整别人呢!却想不到这帮杀胚,还嚷嚷着把自己当成了点心,他心中的那滋味,如何会好过?
不由得大吼一声,骂道:
“褚爷活劈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只见他一紧手中铁扁担,挑东打西,挥舞有致,扁担头上的两把细刃短刀,爆发出一溜溜的碎芒。在扁担带起的锐啸破空声中滑入了嘴中。他形同一只疯虎般,直欺向左不同与包文通二人。
哈哈一笑,左不同的夜猫眼一扬,鹰钩鼻下面的人血,就在他的舌头伸舔中,双手握紧大马砍刀,硬砸硬砍向褚伦的铁扁担,一面口中叫道:
“包老二,你可要得准认,下狠手啊!”
突然,就在左不同的话声里,发生一阵金铁纠缠的清脆的“嘶嘶嘶嘶”声。
仔细看,原来是左不同的一把大马砍刀,奋力点着褚伦的那根铁扁担,双方纠结纽缠,似是谁也别想把兵器能轻易抽出去一般。
这只是一句话的时间,然而,这却是双方拼斗中,对包文通机不可失的一刻。
当然,包文通也看到左不同的这一招,就是要把褚伦的铁扁担缠住,好让自己下手。
对于左不同制造的机会,包文通自己非把握不可。
“咻”!是包文通的刀声。
那是一声要命的刀声。因为,就在那声刀声中,褚伦正施力与左不同纠缠,他只能本能地稍一缩回头,但却不料,包文通的那一刀是要砍下褚伦脑袋的,就因为褚伦这一缩,鱼鳞紫金刀才一偏而切下褚伦的脑壳顶盖来。
包文通的这一刀,直叫左不同叫好。
因为,大刀齐齐地自褚伦的耳上面,沿着双眉,片去了一大块头骨去。
“铁扁担”褚伦的身子在打旋,却被左不同一把扣住他的脖子,一面叫道:
“包老二快来!”
包文通一刀得手,正准备第二刀呢,突见左不同托住褚伦身子在叫,急忙趋前一看。
只见左不同把褚伦没有头盖的那颗头,推向自己,一面急急地道:
“快!快掏着就热吃!”
包文通已经够狠的,却不料左不同比他还狠十分,不由一抽鼻子,道:
“阴司判,要吃你吃,包老二今晚上对吃人没兴趣!”
突然,他一指远处的张博天,对左不同道:
“走吧,咱们去助寨主一把!”
左不同扭头远处看,般尾不远,就只余两堆人在厮杀,不由大喝道:
“走!老子还没杀过瘾呢!”
就像两只下山猛虎,包文通与左不同二人抡动手中大马砍刀,狂吼着杀向“黑手魔”成刚。
张博天一看来了包文通与左不同,心中一喜,道:
“这个王八蛋有两下子,我就交给你二人去收拾了!”
于是,张博天丢下成刚,急急地向前面船头找去。
他在找什么?
当然,这事只有他知道。
船上死了近二十人,但张博天却急扑向褚伦的尸体旁,同时他很快地解下褚伦腰上缠的那根十宝彩带。
张博天高举着十宝彩带,迎着江上明月,在“江上庐”这艘大船上面彩灯的照射下,他发出了狂笑。笑声比他不久前所发喊的那声“杀”,还要响,还要亮。
因为,以他想来,原来他的那批宝物,被盗在这“通江堡”,这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急速地把那根十宝彩带缚在腰上,张博天精神大振,一抡大马砍刀,狂叫一声:
“杀!”
在离他最近的诸葛明与道真子二人,正杀得难解难分呢。突然间,张博天狂吼着杀来。
气漩在头上狂飙般打转,似流星般的冷焰,急闪而下。道真子本能地抽身举剑上撩,却不料张博天下盘暴伸右脚,正踢在道真子的屁股上。
那是可以洞腹裂革的一脚,道真子应声而被踢起一丈有余,就在他几乎岔气而下落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真的该返回道山了。
因为,他人尚未落下,就觉腰腹一凉,张博天的大马砍刀已自下上挥,来了个掏腰斩。当他落在甲板上时候,那不只是肚破肠流,而是成了两半人,血肠狼藉洒落一大片。道真子丢下他的罪恶皮囊,魂灵儿真的是“返璞归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