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鸿门宴 [3]
寒松龄点头道:“好;不过,要叫他们活着回去。”
向前跨出两大步,荒城孤剑懒散地缓声道:“咱们是来找赵当家的来的。”
八个黑衣汉子中,走出一个斗鸡跟的人,冷声道:“朋友,说话客气点,咱们赵大侠又不做强盗,什么当家的不当家的。”
荒城孤剑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也差不多。”
“什么!喀,朋友,我看你是存心架梁子来的吧?”
除了对寒松龄外,荒城孤剑似乎对任何人说话都是那么有一句说一句的令人难堪,他扫了八个人一眼,道:“我就是真个架了梁来要架,只怕位这副德行也抬不动吧?我看,各位少说两句,快去通知知赵当家的,来接洽他上寿的人要紧。”
八个黑衣汉子彼此互望了一眼,仍由斗鸡眼的汉子道:“拿来。”
荒城孤剑慢吞吞地道:“拿什么?”
“贴子!”
荒城孤剑道:“我没空儿写。”
“我是说赵大侠发出去的。”
荒城孤剑眨眨眼,道:“我没接到。”
耐着性子,斗鸡眼的汉子道:“那么报个万儿上来也可以;”
仍然慢吞吞地,荒城孤剑道:“不要说没有万儿。连千儿也没有。”
斗鸡眼汉子反手“锵”的,声拔出背上的厚背鬼头刀,冷声道:“好小子,看来你是成心来捣乱的了,你他娘的不长狗眼,也不打听听咱们隐贤庄八虎好不好惹!”
一个拔刀,其他七个也跟着抽刀相向,立时形成了剑拔驽张之势。
目光缓慢地逐个扫过八张怒火高涨的面孔,荒城孤剑沉声道:“虎乃万兽之王,用在各位身上,依我看嘛,还是改个狗字比较妥当些,八狗不是也很好听吗?”
寒光一闪,斗鸡眼汉子怒吼一声道:“去你娘的。”声落鬼头刀早已劈头砍了下来。
斗鸡眼汉子一动手,其他七个人也全都扑了上来,八柄挟着呼呼寒凤的大刀,同时砍向荒城孤剑燕行云。
八个人不过才围上来,立时又像遭了雷电似的四散跳了出去,各自用左手抓住持刀的右手手腕,滴滴鲜血,不停地从左指缝中滴落在雪地上。
剑仍在鞘中,就似从未动过似的,荒城孤剑冰冷地道:“我说各位是狗,就是狗,准错不了,各位,滚吧!”
自知合八人之力,也绝不可能占到半点便宜,半鸡眼汉子厉声道:”相好的,有种你们就别走。”话落转身向其他七个人道:“咱们走!”
山君易居贤突然开口道:‘慢着!”
斗鸡眼汉子倏然转过身子,盯着山君易居贤道:“你要怎样?”
山君易居贤道:‘你们这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去告诉赵老爷于,说碧血盟盟主寒松龄寒公子,替他祝寿来了。”
八个汉子脸色同时一紧,齐声脱口道:“寒松龄?”
随着惊讶的声音,八人十六道目光一齐盯在荒城孤剑脸上。
冷冷的笑了一声,荒城孤剑慢吞吞地道:“我说你们是狗你们可觉得委屈了你们?你们有资格与我主人动手吗?”
八个汉子惊得张大了口,目光匆匆地在寒松龄含笑的俊脸上打了个转,斗鸡眼汉子下令道:“走!”话落率众急驰而去,状如丧家之犬。
山君易居贤向寒松龄道:“寒公子,老夫越权了!”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寒松龄道:“易前辈说哪里话,寒某自己也想那么说呢,咱们走吧。”话落与白凤公主一齐向巨宅走去。
山君易居贤微微一呆,暗忖道:“这小子城府深沉,看起来,我是无法斗得过他了,好,我总算把他带到地头了。”忖罢也跟着起步向前走去。
左臂弯里挟着石匣,荒城孤剑走在最后面。
隐贤庄八虎跃墙进入巨宅不久,巨宅左侧的墙角处突然转出三个老者,大步向四人迎了上来。
两下相距原本就不到二十丈,双方各自加快脚步,不大工夫,便已会面了。
三人中间的老者,首先开口大笑道:“哈哈,久闻关外出了个无人能敌的少年英雄,老夫日夜渴望能一见侠踪,今天可真是得偿心愿了。”
云发霜眉,方口长髯,苍松古月般的一张红润带皱纹的老脸,再配上一个狮鼻与一对闪烁生光的虎目,显得庄严威武而有长者之凤。
寒松龄抱拳还礼,笑道:“前辈过奖,寒松龄愧不敢当。”
雪发老者笑道:“老夫赵宗源,哈哈……英雄出少年,寒小哥英姿焕发,确有英雄凤范,老夫只是据实而言,噢,对了,来,我替各位引见引见,这位是康氏双杰的老大,康源山。”
紫脸膛、霜发、灰髯,目射寒光,灰白的浓眉向上斜吊着,薄唇合成的嘴角,向下撇着,这些,刻划出他冷傲的本性。”
冷冷地点了点头,康源山道:“老夫康源山。”
“久闻大名。”
荒城孤剑慢吞吞地接口道:“见面不如闻名,闻名胜过见面。”
康源山紫脸一沉,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荒城孤剑道:“无名之辈,只是寒公子的一个从人而已。”
康源山才待发作,突听寒松龄道:“此人名叫燕行云,绰号人称荒城孤剑。”
三张老脸同时一变。
寒松龄故作未见,指指山君易居贤道:“这位是易居贤易前辈,人称山君,各位见过面吧?”
赵宗源忙一收摄心神,笑道:“在镇山关上,老夫与易兄有过数面之缘。”一语掩过二人间的关系,赵宗源指指右侧的老者道:“这位是康氏老二,康源海。”
黄淡淡的脸,年在七旬上下,几根疏疏落落的鼠髯,一双炯炯有神而却转动得过快的眼睛,再配上他瘦骨磷峋的身材,及一颗半秃子的脑袋,触目可知此擅用心计。
干笑了两声,康源海道:“寒小哥,威镇关外,声动中原,今日得见,嘿嘿,可真三生有幸哇,哈哈……”…淡淡地笑笑,寒松龄道:“康前辈说笑了。”
黄淡淡的脸膛一板,康源海正色道:“不不不,老夫说的全是真心实言。”
寒松龄俊脸也突然一沉,道:“言重了,寒松龄愧不敢当。”
赵宗源不愿两下里此刻弄得不愉快,急忙打个哈哈,侧身让道:“天寒地冻,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各位请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