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 [独孤红]

第二十三章 疑云 [7]

  花三郎又一怔:“项爷”

  “老弟,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到现在我还拿你当朋友,也希望你能象我对你一样对我。”

  花三郎道:“项爷,花三郎又何只拿您当朋友?”

  “那么你就该承认,你知道为什么?”

  花三郎为之默然,事到如今,他不想瞒项刚,但是事实上他又不能承认。

  沉默了一下,他才道:“项爷,您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她的身份不寻常。”

  “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

  “您以为她是什么样的身份?”

  “她不肯告诉我,我也不能肯定,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只知道她的身份不寻常也就够了。”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让你带她走,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我?”

  “是你!”

  “项爷”

  “老弟,别忘了,我还拿你当朋友,我还珍惜这份交情!”

  “可是怎么也轮不到我带去。”

  “要是你不带她走,我只有一条路,亲手跟他们拼个死活。”

  “我?”

  “老弟,我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寻常。”

  花三郎心神猛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项刚道:“你怎么说,答应不答应?”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项爷,您没有弄错吧!”

  “但愿我是弄错了。”

  “也许您真”

  “老弟,你不必存希望了,南宫已经亲口承认了。”

  “她承认”

  “她承认她的身份不寻常,她承认她是为九千岁而来,别的我没有多问,其实这就够了。”

  “那么我”

  “从这次事件以后,我同时发现了你们两个,百密难免一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花三郎吸了一口气:“那么,您也不问我”

  “不必多问,我只知道你身份不寻常,来意不单纯,也就够了。”

  花三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项刚浓眉轩动,接着又道:“我把你们俩当做平生少有的知己,而你们却都险些陷我于不仁不义,老弟台,我项刚没有动用三厂的任何一个人,是以私人身份逼你们两个走,自问已经很对得起朋友了。”

  面对如此豪雄,这般朋友,再入耳这番话,花三郎忍不住为之一阵激动:“项爷,我知道,您仁义过天,对您,我只有敬佩!”

  “那么,过去的我不愿再谈,但愿从现在起,你别让我为难。”

  “您是说,如果我答应马上离京”

  “带她一块儿走。”

  “大家还是朋友,过去的您可以不追究。”

  “不错!”

  “要不然”

  “要不然咱们就借这文丞相祠放手一搏,只要你能让项刚血溅尸横,项刚自然也就撒手不管了。”

  “项爷,这是为什么?”

  “我不计较个人,只要是我项刚的朋友,哪怕就是扎项刚三刀六眼,项刚也绝没一句怨言,但是只要我项刚站着一天,在三厂一天,我就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九千岁。”

  “项爷,刘瑾的一切,不用我说,您最清楚。”

  “我清楚,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欺天子,压诸侯,可以称得上祸国殃民,朝廷想除他,天下百姓无不想吃他的肉。”

  “那么项爷,象您这样的顶天立地盖世豪雄,怎么还”

  “一句话,我欠人家的,遵先人遗嘱,拿这条命报刘瑾!”

  “项爷,那是私人恩怨!”

  “我知道。”

  “大明朝的安危,天下百姓的福祸,远超过私人恩怨。”

  “不用你说,这道理我懂,但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我项刚一个出身江湖的平凡人,但求个人的恩怨分明,人可以欠我,我绝不欠人,于愿已足!”

  “这样,项爷,恕我直言,您算不得真正大英雄。”

  项刚脸上闪过一丝抽搐,道:“项刚不敢奢求什么真正大英雄,天地中的蜉蝣,沧海中的一粟,做个平平凡凡的人,也就够了。”

  “项爷”

  “你不必再多说了,今天我要是听得进你的话,早在昔日项刚就离开三厂了,甚至我根本就不会投到三厂来。”

  “项爷,象您,不该分不清大义”

  “不是分不清,而是不敢奢求,但求保全个人的一个义字,我就知足了。”

  “项爷,您这么做,算不得保全”

  “老弟,”项刚摆摆手,道:“不必再多说什么,只告诉我一句就够了,你答应不答应带她走?”

  花三郎扬扬眉道:“项爷,该带她走的,是您而不是我!”

  “不,是你。”

  “项爷,众所周知,南宫玉是您的红粉知己。”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只拿我当朋友,心里有的,是你而不是我。”

  花三郎心神猛震:“您怎么能这么说。”

  “有什么不能的,项刚也许粗了些,但是并不意味傻。”

  “不,项爷”

  “容易,要是你愿意,你可以当面问问她。”

  花三郎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老弟,不论什么事,勉强了都不好,尤其情之一事,更是丝毫勉强不得。”

  花三郎暗一咬牙,道:“就算如您所说,可是我已有肖嫱”

  “老弟,你自己去处理,这种伤脑筋的事,是你的,不是我的。”

  项刚微微地笑了笑。

  花三郎也报以一笑,但笑得苦,笑得勉强。

  “别耗了,走吧!回去带肖嫱,我把南宫送出城。”

  花三郎全身热血猛往上一涌:“不,项爷,我不能。”

  “你不能?”

  “只要刘瑾在一天,我就一天不能走。”

  “我刚说过,只要我项刚在京一天,我就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九千岁。”

  “这样,项爷,您我的立场是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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