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囚地牢 [11]
现在的怡养园好像很静,四大武士中有个酷似夏不邪的大汉伸手拍门。
他拍门的声音很清脆,仿佛拍在女人的肚皮上似的,“啪啪”0向。
三合院的右边厢房中,转出个妙龄女人来。
“谁呀!”
“我!”回答得真干脆,只有一个字。
“你是谁呀?”声音已到门后了。
“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呀”的一声门开了,在不太亮的灯笼照射下,那女人掩口吃吃笑,道:“哟,是二太保呀,怎么了?面色全变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汉冷哼一声,道:“堡主……”
“堡主陪着三位老爷子回堡里去商议大事了,才刚走没多久。”
她再看看大汉后面三人,又笑笑道:“你们四位回来就好,堡主正为你们四位操心呢。”
大汉沉声道:“多口,我们已碰到堡主了,这是前来提审那小子的。”
四个大汉往里面走,他们这是连唬带骗的进大门。
四个人匆匆奔进正面厅上,这地方早就由桂家母女说得十分清楚了。
四个大汉有两个站在门边把守着,那位打扮易容成二太保夏不邪的大汉坐在太师椅上了。
只不过他坐了上去按椅把,然后又按桌面,真奇怪,机关就是不发动。
机关不发动,如何能把汤十郎救出来?这一刻还真急煞人。
另一大汉奔上前:“我来试试。”于是这人坐在太师椅上照样的按桌面,他抓的地方是侧面,双手向—厂四指一用力,忽见桌前出现一个坑。
机关动了,只见桌子另一面的椅子不见了,改扮成夏不邪的大汉急忙卡住机关,自腰间拿出一根绳子,低头往地牢中呼叫:“上来吧,小子。”
下面传上微弱声音,道:“水……水……”
这当然是汤十郎在叫,他已两天多未进滴水了。
人处在饥饿的时候,最需要的便是水,汤十郎已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虽然,一根绳子在他的面前晃呀晃,他就是无力抓紧绳子往上攀。
上面两个大汉急了,那位假夏不邪喝叱,道:“汤十郎,你妈来了。”
这句话真管用,汤十郎把人的本能爆发出来了。
“妈……”汤十郎一声大叫,双手抓住垂下来的绳子便往上面攀登,他就好像上天梯似的,一口气攀到了地洞口。
“妈,我妈呢?”
扮夏不邪的大汉不回答;伸手一把抓得紧,直不楞登地把快饿坏了的汤十郎扛在他的肩头上了。
“你要干什么?”
“去见你妈呀!”
“我妈在哪儿?”
“要见你妈别说话。”他扛住汤十郎,就好像扛着一包老棉花,汤十郎已软巴巴的像一堆棉花,爬伏在他的肩头上。
汤十郎的那股子冲动而爆发的本能,在他突然消失力道的时候,显得更加孱弱,练武的人叫这种现象为体力透支。汤十郎就好像一滩稀泥巴了。
四个大汉很高兴,扛着汤十郎往外冲。
“站住!”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起自左厢房门口。
只见一个女子匆匆地走过来。
那女子长得美,三十来岁,她匆匆地扭着腰肢走过来。
“是谁呀,把牢里死囚弄上来,也不对我说一声。”
她拦住四个大汉在正屋门口了。
这女人并非别人,掌管怡养园的铁娘子丁翠儿。
扮夏不邪的扛着汤十郎,他冷冷地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
“二太保夏不邪。”
“哟……是夏二爷呀,怎么了?规矩变了,掉进地牢的人从不会再出来的,堡主怎么对这小子软了心?发了慈悲要放人呢!”
“不是放人,是审问。”
“审问也在这儿呀,院内都是自己人。”
她看看另外三人,不由吃惊地又道:“两天不见四位爷的面,怎么了?你们四人的脸色好难看。”
扮夏不邪的大汉叱道:“闪开,你的话太多了。”
那女人身后又来了五个美女子,只听另一人道:“丁大姐,四位太保要办事,咱们别拦他们呀!”
那丁翠儿接过灯笼高高地举起来,她照着汤十郎的头,冷冷地道:“这小子经不起饿,再有两天非完蛋不可。”
只不过当她把灯笼贴近汤十郎头上的时候,她的全身猛一震。
“你……夏二爷,你这面皮……”
“夏不邪”这大汉猛瞪眼,这一瞪,可就瞪出大麻烦来了。
易容改扮夏不邪的大汉,他只一瞪眼,可真的坏事了,因为真夏不邪的眼睛没有他的眼睛大,他这么一瞪之下,面上的人皮挣脱掉,立刻显出那是假皮来了。
铁娘子丁翠儿尖叱一声:“你们是冒充的!”
便在她的喝叱声里,右手灯笼已往大汉的头上砸过去,且口中厉叱:“抄家伙,围杀!”
四个大汉想不到这女人如此细心。
其实戈平阳能把丁翠儿派在他的怡养园中担当大姐头,自然是她有过人的机智与武功。
怡养园中八名美女,闻得丁翠儿的吼叫,一个个回身便去抄家伙。
四大汉自然不会恋战,扮夏不邪的大汉沉声喝,道:“断后……”他当先往怡养园外冲去。
这时候,有个手握长枪的大汉,这人用的正是死在左家废园中花长红的枪。
只见他长枪抖了个巨蟒出洞,枪尖直奔丁翠儿的肚皮,却在丁翠儿“呀”地一声叫中,他把长枪当棍耍,狠狠地打在另一个女人的屁股上“啪!”
“啊!”
另一个大汉刀斜砍,正砍在一个女人的刀身上,发出“当”地一声响。
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等到八个女人举刀往外杀,四个大汉已往府城这边奔来了。
后面,就听得丁翠儿大叫:“快,快回堡里禀堡主知道,咱们这儿出事了!”
四名大汉跑得快,一口气便是六七里。
扛着汤十郎的假夏不邪,这才缓口气对汤十郎道:“喂,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