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驰往贵阳 [4]
“后来,他找不着悠游子前辈报仇,便迁怒到令尊身上,约集同门多人偷袭你府上,终于造成满门血案,仅剩下你一人,被了尘师怕救走。
“这些事情的来历,一半在悠游子前辈的遗书上,一半是我自己听自司徒印的亲述。因为我在骊山赴约的途中,曾经再见那司徒印,发现他和红星教徒有关,所以乘夜往探。结果,他在酒中狂言,使我获得不少秘辛之事。”
冷艳雪忽在此时插口问道:“华哥,这司徒印现在何处?”
应清华只得答道:“在狐尾帮担任堂主,实际是狐尾帮的大敌。
他答话以后,没有注意冷艳雪的神态,又继续说下去:“我从司徒印的口中,不但知道他是悠游子前辈的仇人,杀害白清夫妇的凶手,并发现一件大阴谋,可惜当时我不知白清就是霜妹的父亲,否则,我就不饶他了。”
冷艳雪对司徒印的事似乎很感兴趣,此时又接口问道:“华哥,司徒印说些什么阴谋呢?”
应清华又只得解释道:“以前,我以为红星教要和狐尾帮结盟,是因他们沆瀣一气,不料在司徒印的口中,竟发现红星教是虚与委蛇,暗藏奸计,表面上和孤尾帮谈和平共处,暗中却派人前去卧底,想在时机成熟时,一举吞并狐尾帮,独霸武林。
“司徒印就是派去卧底的领导人,他在孤尾帮是玄武堂主,掌管发展帮务和对外营业的事,但在红星教中,却是总坛的传令职务。
“他藉着本身职务和常在外面活动的机会,暗地和红星教联络,并且收买狐尾帮的帮众投靠红星教,据他自己狂言,只要再过一年半载,便可使狐尾帮分帮主以下都成为红星教的人。”
白如霜接口道:“这样也好!从狐尾帮少帮主马奇的言行上,可以证明狐尾帮也不是好的,干脆让他们自相残杀好啦!但是,那司徒印老贼我是非杀他不可的!”
应清华见她有单找司徒印,不理狐尾帮的打算,觉得很好笑,很幼稚!
因而向她分析情势道:“霜妹,狐尾帮虽然不好,总比红星教强些,据说帮主‘黔南异叟’,为人倒不坏,但因耳软信谗,被帮属所蒙蔽,以致狐尾帮走上邪道。你找司徒印报杀父之仇,势在必行,但狐尾帮能随便让你抓人吗?何况马奇又恨着我们,怎能轻易放手呢?所以我认为贵阳之行,免不了一场狠斗的,如果能使狐尾帮明白红星教的阴谋,觉悟是非,彼此和平解决,那是最好的事,你说对吗?”
白如霜螓首频点,表示赞同,好像应清华的一切,全是好的,她完全服从他,信赖他!
但他俩忽略了旁边的冷艳雪,正随着这场谈话的内容,脸色时变,似乎那司徒印或尾狐帮,与她有不平常的关系一样。
这时,应清华见白如霜态度虽严肃,但未因得悉仇踪而急躁,因而私心感到安慰,撇开原题笑道:“霜妹,我的话说完,该你啦!”
他一转话题,又使白如霜梨涡乍现,瓠犀微露,眼波似水,瞧着他“吃吃”娇笑道:“雪姐,你看!他多着急呵!其实嘛!你急也没有用,梅姐还要几个月才能下山呢!”
“他和梅姐多年不见,当然想念得发急-”
素来稳静的冷艳雪也一反过去的温雅,含笑说出这串微带酸味的话。
使应清华在她们夹攻之下,无可耐何地双肩一缩,厚着脸皮笑问道:“真的吗?霜妹,梅姐在何处学艺?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真的-!哼,你不信就算啦!”
白如霜撅起樱嘴,给他一下白眼,娇嗔骤发,似乎不愿再谈下去。
慌得应清华起身作揖陪笑道:“好,好!我信,我信!我的好师妹呀,你总得告诉我这消息的来源吧?”
冷白二人,被他这惶急怪样,逗得“噗嗤”一笑,白如霜更神气十足地道:“雪姐,你看他做得多可怜呀!傻哥哥,你听着!”
于是,白如霜便将了尘师大为她上庐山求药,以及师太要她拜谢“济世神医”和郑春梅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这一来,应清华不但完全相信,喜形于色,且因心中的感情疑结一宽,逸兴陡生,即刻起身系掌。
笑对冷白二人道:“谢谢妹妹的好消息,我要为此事痛饮一番了!”
白如霜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禁一拉旁边的冷艳雪,“嗤”的一声笑道:“雪姐,你听他又想喝个烂醉如泥,让你去替他退敌守夜,谋取解药哩!”
应清华被她旧事重提,忆起冷艳雪旅邸救人,巧换玉马的事,不禁瞪着粉面含羞的冷艳雪,发出一阵高兴至极的哈哈大笑。
引得冷白二人也情不自禁“格格”地笑做一团。
应清华因获悉郑春梅正在庐山学艺的事,感到无限欢欣,除了即刻转告父母兄嫂外,并在晚上沾酒以庆,痛饮一顿。
第二日黎明,刚起身盥洗,便听得白如霜在冷艳雪的房中呼唤道:“华哥,你快来嘛,雪姐她走了。”
应清华心中一震,连忙应声而去,走入冷艳雪房中。
只见白如霜俏立案前,指着桌上的一幅桃笺和一面玉符,惶急地道:“这是雪姐留给你的,她为什么这样呢?”
应清华先拿起那满纸留言的桃笺,细看下去:
“华哥如面:
“妹以藩柳之姿,蒙兄雅爱,此心已足,今生不虚;本拟与兄等欢聚不离,同作南旋,再为霜妹父仇之事,尽妹一己绵力。
“但从兄处得悉红星教之阴谋,使妹震惊不已,思之再三,乃作此星夜赶路之举,以期早返贵阳,向家祖聊进一言,促其肃奸正帮,免沦邪恶,使兄等驾临瑞雪山庄之时,能和平以达擒凶之目的,此亦兄所期喜之善策也。
“然而,妹自别师下山,时经二载,平日辗转江湖,极少与家祖相聚,故对孤尾帮之近况,毫无所悉,此行是否如愿,亦不敢逆料,唯望兄等武当兴尽,即速起程,应于下旬之中到达敝处,方为至妙。
“兹留下家祖前赐之令符一面,或可有助于兄等沿途之便,临行匆匆,余不赘言,即此留候晨安,伯父母们请代禀告为幸,妹艳雪手留。”
应清华看完这幅留笺,才知道冷艳雪是孤尾帮主的孙女。
这次不别而行,完全是想挽救狐尾帮的危机,使“黔南异叟”与应清华之间不要因司徒印而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