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智救威公府 功慑冷魂宫 [2]
周吉人似是已得到黑袍人示意,再没有不安之色了。
李中元高兴地笑向周吉人道:“师兄,你看,我说她没有问题,是不是,那么你也清准
备一下吧。”
周吉人原先是因为黑袍人不希望李中元离开长安,自己内心之中,又何尝不想同去一拜
先师墓庐,当下欣然道:“小兄现在就去向郭大人告假去。”匆匆离开了他们。
晚上,简又青正不知如何向李中元表示的时候,李中元却像疯了似的向她展开了袭击。
简又青这些天来,已看出李中元绝不是这种人,他这种行为,分明是中了黑袍人的算计,
这使简又青对黑袍人畏忌的心理更是加深了一层。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李中元已是呼呼大睡了过去,简又青却是望着帐顶,脑中是一片空
白,她为自己悲哀,也更为李中元哀悲,李中元怎会想到,将来对他最不利的,竟会是自己
呢?
她也不知自伤自悲了多久,李中元忽然惊叫一声,明白了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情,望
着简又青又急,又羞,又愧,又悔地张大着嘴巴,口中除了“青妹!青妹!……”之声不绝
外,他己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简又青心中是又爱又怜,回身一把抱住李中元,用行动表示了她自己对中元的歉疚。
简又青这时的心情,正如同“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春宵苦短,外面已是金鸡报晓,催促他们束装上道了。
周吉人过府而来,他随身多带了一个老苍头,简又青口中不说,心里却怀疑那老苍头是
黑袍人暗中布置的耳目。
乾坤一绝傅龙夫生前隐居王屋山,李中元时来运转之后,回到王屋替师父盖了一座墓庐,
他们出得长安城之后,一行四人,快马加鞭,兼程赶路。
五天之后,便赶到了王屋山。
他们在山下备齐了香烛纸马,三牲应用祭品,才向深山之中走去。
约在夕照黄昏时分,他们连越峰峦,立身在乾坤一地傅龙夫墓庐之前。
这座墓庐建筑得非常巍峨,四周更是打扫得纤尘不染,他们的到达,已惊动了守庐之人,
只听墓庐之内响起一声道:“莫非是公子回来了么!”一个独眼断后、光头驼背的老人,从
墓庐之内迎了出来。
李中元望着那人一笑道:“老蔡,辛苦作了。”
接着,便替老蔡介绍了周吉人和简又青及周吉人带来的老苍头老陈。
老蔡以礼见过周吉人与简又青使伸手去接老陈带来的祭品。
老陈正持把祭品交给老蔡,老蔡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怪笑,道:“朋友,你真的姓陈么?”
双手一翻,蓦地向老陈的腕脉之上扣去……
此举虽然大出意科之外,但他出手并未到达闪电般的快速,老陈如果有心闪让,应是不
会太难。
但老陈只惊叫一声,便任由老蔡扣住一双腕脉。
倒是一旁的周吉人与简又青因怕老蔡伤了老陈,回去无法向黑袍人交待,心中一惊,顾
不得开口喝止,已是双双同时出手,向老蔡肩头点去。
这时只听李中元轻喝一声,道:“老蔡,你疯了么,还不与我放手。”
“老蔡一放手,周吉人与简又青也同时收手而回,周吉人更是面色一正道:”老蔡,老
陈可是威公府数十年老人,你这样无事生非,岂不叫人笑话,还不向老陈赔个‘不是’!”
老蔡眨着一只独眼,向老陈一抱拳,道:“算我金眼神雕蔡眇定眼,看错了你陈爷,请
海涵。”
老蔡这一道出姓名字号,周吉人和简又青不由齐皆一震,失惊地道:“你……你就是江
湖上神眼无双的蔡大侠!”
老陈同时一笑,抱拳还礼道:“蔡爷,你太客气了,人有失眼,马有失蹄,何怪之有。”
老蔡目光炯炯,眉宇间隐现不甘不服之色,身形一闪让过一边。
李中元欠身一让周吉人道:“师兄,请!”
周吉人举步而入,李中元又向简又青一笑道:“青妹,在未叩见恩师之前,你还是身属
客位,也该先请。”
简又青欠身点头,随在周吉人之后,入了基庐。
李中元最后向老陈微微一点头道:“老陈,你也是客,请!”
老陈望了金眼神雕蔡眇一眼,躬身道:“老奴不敢,公子请!”
金眼神雕蔡眇独目一睁大声道:“公子最后闭庐,你要不请,就只有在庐外守候开庐之
日了。”
老陈踌躇了一下,再次一礼道:“老奴告罪了。”侧着身子,进了墓庐。
老蔡独目闪闪,望着老陈前背,向李中元点了一点头,李中元微微一笑,挥手老蔡前行,
自己走在最后。
李中元进入庐门之后,忽又转身向外,面对庐外青山发出一声硬天长啸。
啸声出口,声若鹤鸣九皋,虽无穿云裂石之势,但却悠长久远,间无停息,一口气足足
长啸了半盏热茶时间,如非内功出奇深厚,决难办到。
李中元能有这样深厚精湛的内功,突出周吉人等人意料之外,尤其那老陈更是凛然心惊,
脸上不由得变了颜色。
李中元啸声来了,那老陈已是心念连转,最后打定急流勇退主意,身形疾飘而起,向庐
外猛冲而去。
这时,李中元背后似是长了一对眼睛,啸声陡然一敛,人也转过身来,冷冷地道:“朋
友,你到底沉不住气了吧!”
老陈闷声不响,右手一探,便向李中元左胁之下抓去。
李中元微微一笑,道:“你入我乾庐,还走得了么?”反手一挥,“撩云见月”,架住
老陈来势,借势还了一招“春云乍起”,掌影一闪,横挥而到。
两人一接之下,老陈已发现李中元这一关万难闯过,他念转如飞,立时陡然向后一仰,
不进而退,向后退回四五尺,正到了金眼神雕蔡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