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智救威公府 功慑冷魂宫 [1]
黑袍人的声音显出颇为受用地笑了一笑,道:“你知道老夫今天找你谈话的用意何在?”
简又青道:“想了解晚辈与李中元之间的秘密。”
黑袍人轻笑一声道:“你们之间,在老夫眼下,哪有什么秘密,老夫哪一件事不知道。”
简又青不大相信地道:“你老前辈真的都知道?”
黑袍人一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老夫可以说几件事给你听一听。”
话声微微一顿,不待简又青接话,马上又道:“譬如说,你和李中元之间,至今只是有
名无实的夫妻,不错吧?”
简又青“啊!”地惊叫了一声。
黑袍人笑着又道:“你们也从来没有谈过‘翠谷之秘’,对不对!”
简又青听得愣然,暗叹了一声,忖道:“看来这黑袍老人实在厉害,怪不得姑妈与周吉
人对他怕得要死,我……。”
想起自己,简又青不由得皱起了一双蛾眉,心情沉重得不敢往下想。
黑袍人道:“所以老夫特别警告你,从今以后,你最好乖乖地听话,少在老夫面前玩花
样,哼……。”
简又青怵然遭:“晚辈不敢了,今天一定马上向他询问‘翠谷之秘’就是。”
黑袍人道:“‘翠谷之秘’倒不急于探听,老大要你今晚就和他做一对实至名归的夫
妻。”
简又青大急道:“老前辈,晚辈转不过圜啊!”
黑袍人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道老夫不知道么?你不和他成亲,分明是故意叫
他对你起疑心,然后,你就藉此向老夫搪塞了。”
简又青听得冷汗直冒,叫道:“晚辈绝没有这个意思。”
黑袍人道:“既往不咎,你今夜和他成亲就是。”
简又青急得直叫“老前辈’,可是再听不到黑袍人回话了。
简又青这时真是尴尬到了极点,这不是明明作贱她么?
简又青但觉心痛如裂,两行清泪己不知不觉地挂上了两顿。
蓦地,门外响起郭倩霞的叫声,道:“表姐,娘有话要和你说哩!”
简又青打开房门,郭倩霞见了她脸上泪痕,一怔道:“李中元真对你不好?”
简又青叫道:“别胡说。”忙忙的揩去脸上的泪痕。
郭倩霞道:“那你为什么独自躲在房里哭呢?”
简又青掩饰地道:“想起了我去世的娘哩!她老人家……”
说到去世的“娘”,简又青真的悲从中来,声音一哑,眼泪又涔涔而下。
郭倩霞轻叹一声,信以为真,没有再说什么。
郭老夫人只叫简又青一人进入她卧房之内,简又青方要问郭老夫人有什么事时,郭老夫
人已是一撩被子,现出了小表弟郭松龄。
简又青只见郭松龄这时蜷曲如虾,四肢五官都缩作一团,全身汗水如浆,睑上痛苦之色,
不可言状。
简又青大惊问道:“姑妈,表弟怎样了?”
郭老夫人用被子盖回郭松龄,把简又青拉向一边,轻声道:“你有什么地方没有听那黑
袍人的话?”
简又青这才明白过来,那黑袍人原来用这种残酷的手法迫使姑奶听命,当下心中又是难
过,又是委屈地道:“他怪我没有真的和李中元成亲。”
郭老夫人双眉一苦,道:“他不喜欢你?”
简又青摇着头道:“不是!”
郭老夫人悲声一叹,道:“孩子,姑妈也不好说什么了,你就可怜你表弟吧!”
简又青面色一惨,抱住郭老夫人咬牙点头道:“姑妈,青儿今天就和他成亲就是。”
郭老夫人紧紧地抱着简又青,姑侄两人的两颗心,都已被痛苦撕裂得粉碎。
蓦地,黑袍人的话声飘入她们耳中道:“解药就在桌上,给他服了吧。”
郭老夫人与简又青霍地一分,一同投目向桌上望去,可不是,桌上果然有了一粒药丸。
郭老夫人把那药丸急急送人郭松龄服下,接着便替他推拿起来。
这种情形,对郭老夫人来说,已经不止一次,推拿手法极是纯熟,片刻之间,郭松龄全
身皆舒,霍然而愈。
郭松龄翻身坐了起来,见了简又青不好意思地面孔一红。道;“妈,真奇怪,我的病明
明好了,怎样又来了。”
孩子被人下了毒手,兀自不知,还以为是生病。
郭老夫人含着眼泪扭开睑道:“还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昨天晚上又着凉了。”
郭松龄跳身下了床,一溜烟地跑到外面去了。
郭老夫人望着他向外跑动的背影,摇头叹息道:“你看,他哪里晓得他的病是人为的
啊!”
简又青有很多话想问,但又怕黑袍人听去,不说话又憋得慌,只好一低头,出了老夫人
卧室,去花园之中一舒郁怀。
到得花园之中,只见李中元正与周吉人从一旁转了出来,周吉人一眼见到她,便叫道:
“弟妹来得好,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简又青一见到李中元,便不由得想到今天晚上就将纵体入怀,与他成就好事之时,下意
识的玉面一红,道:“什么事!”缓缓走了过去。
周吉人道:“刚才我们谈起先师的事,中元打算明天就带你去拜谒先师墓庐,你有什么
意见没有?”同时向简又青使了一个眼色,似是要她力劝李中元暂缓此行。
阎又青顺着周吉人的意思,问李中无道:“为什么明天就要走?”
李中元道:“青妹,你有所不知,如果明天不走,就赶不上他老人家忌日了,而带你去
朝墓,更是我多年的心愿,青妹,希望你能够体谅这一点。”
简又青双眉一颦,正要想出一番理由支持周吉人时,耳畔忽然传来黑袍人的传音细语道:
“他既然这样说,那你们就去吧,不过,你记着老夫随时在你身旁。”
简又青暗暗吁了一口气,柔顺地道:“大哥既然有此心愿,小妹陪你去就是。”瞥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