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惊天动地修罗场 [1]
人生自有真面目,高山流水难掩藏。
寂静把三个压在了一起,谁都没有话。
过了一会儿,唐赛儿道:“少侠,谢谢你救了我们。”
牟道说:“你们似乎很喜欢杀人灭口,这回怎么变了?”
唐赛儿一窘:“少侠,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原谅。”
牟道淡然道:“你的来历我猜得出,郑和怎么对和尚也感兴趣呢?”
唐赛儿看了中年和尚一眼,说:“少侠有所不知,这里有个秘密呢。他并非一般的和尚,而是大明朝朝第二代皇帝——建文帝,朱棣的皇位就是从他手中夺去的。”
一切都明朗了。
牟道点了点头,随之大笑起来,怪不得道衍抓悟因,是想滥竽充数呀。
他仔细打量了中年和尚一会儿,笑道:“你治国的本事不行,功夫练得倒不错呢。想再展宏图吗?”
“建文帝”朱允文说:“我心早已死了。不过少侠若助我一臂之力,我倒是愿意证明一下我是能治国的。”
牟道悠然道:“花开花落总有期,何必长相思?今月更非昨时月,已是万事废,动则祸。”
朱允文大失所望:“少侠不想帮我?”
牟道说:“若是帮你行得通,我早娶了媳妇,侯至爽成功更容易。你还是继续当和尚吧。”
朱允文的脸色灰暗下去,甚至有些青,他觉得牟道太也轻视他了。当然,他也知道再夺天下并不容易。可人总是喜欢做梦,不
把梦做死就不甘心。
唐赛儿似乎更为清醒一些,劝道:“那些昔日事,总是烦人多,何必重温它呢?和尚行万里,青山白云卧,不是更舒服吗?”
朱光文没法反驳,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唯有长叹了。
唐赛儿道:“少侠,你们要去哪里?”
牟道说:“去京城,我要去救那些道姑。”
唐赛儿低头一笑:“少侠,我们同行如何?”
牟道飘然回到马车上,说:“请便。”
几个人一同北去。
大车进了京城,异样的气氛使他们感到格外新鲜。京城给人广阔的气派,荒漠中有着沉实,繁华中有着不安。大街小巷上的行人仿佛都长着两颗脑袋,四下探视,鬼鬼的。
牟道叹道:“锦衣卫真是可恶,把人的胆子都吓破了,行人中竟没有一个敢伸着脖子的。”
他的话刚落下,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凶神恶煞似的锦衣卫来,叫道:“站住,你刚才说的什么?”
真恐怖。
有人讲,京城三步有恶鬼,看来,此言不虚。
牟道淡淡地说:“你们想让我重复?”
“嘿嘿,小子,说好了给你留个全尸;说不好活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切成片儿喂狗!”
牟道勃然大怒,甩鞭向他俩抽去,软鞭象条愤怒的龙,眨眼间抽了八鞭。两个小子的脸上顿时起了八条血痕,每人四条,挺公平的。
锦衣卫是城中虎狼,何时吃过样的亏,两人昏了头,以为碰上想找倒霉的家伙,抽刀向牟道砍去,狠中带毒,要把牟道大卸八块。
牟道嘿嘿一笑:“老子进城来连个欢迎的都没有,正好放它‘两炮’充作迎宾响。”
他右手一挥,弹出两枚流香弹直射两个锦衣卫,好不快当。
两个小子躲闪不及,在他们脸上爆响,惨号立起,捂着脸滚到了一边去。
牟道长鞭一甩,马车向东奔去。
大车在街上晃悠了一阵子,停在一家颇有气派的客栈门口,他们要了四间房,住了进去。
几个人小慈了一会儿,来到饭庄。戈剑拉着张严馨走到靠街口的桌边坐下,牟道点菜。
朱允奴与唐赛儿自成一桌。
酒菜上来了,热腾腾的,香喷喷的。
张严馨却望着不吃,脸上一片凄然。
牟道心里不痛快,终无言劝,杀死了她父亲,这是个大失误,两人恐怕都忘不了这一点。自己实在不走运,仅有两个朋友,她们的爹偏都死在自己手里,以后怎么处?这不让我作难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张姑娘,你别太伤心。你们不言仇,我心里也有数。总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说清,作个交待。”
张严馨轻轻摇摇头说:“牟兄,你怎么想到了这个?我并非为父亲难过,只觉生命苍冷。”
戈剑道:“兄台,说些别的吧,这里倒不错呢,等会儿我们出去好吗?”
牟道含笑点头。
三人吃过饭,张严馨进了客房,她累了。
戈剑只好陪她,没法出去了。牟道也回房休息。
少顷,一阵吆喝声传来,是几个锦衣卫,他们在搜查牟道,不可一世。
客栈老板唯有多陪笑险,不敢怠慢。
牟道走到戈剑面前,轻道:“等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别出来,我自有办法。”
戈剑道:“这是京城,别把事搞大了。”
牟道说:“我不值得信赖吗?多死凡个坏蛋是不会错的,那样好人就多几分平安。”
张严馨深情忧郁的眸子光亮一闪:“兄台,你要小心,别再受伤。”意味深长。
车道心中一荡:“只要我跑起来绝对大吉。”
锦衣卫这时上了楼,牟道走了过来。
几个小子见他满不在乎,一下子围上了他。
“下面的马车是你的吗?”
“不错,你们看上了?”牟道笑道。
“我们看中的是你的脑袋,拿下来吧!”
“你们若能做个示范,我倒乐意去学。”
锦衣卫火了,他们没有给别人说教的习惯,千百次实践证明,刀是最恶的,无论什么人在它下面都会变形。他们要重复做过千百次的事,一下子都拔出了刀,寒光一片。
牟道佯装怕事,夺路下楼去了。
锦衣卫都有两下子,三蹿两蹦堵了他,一阵狞笑。
牟道往旁边椅子上一坐,不理他们了。
几个人再次把他围上。
突地,一刀劈出,直取牟道有脑袋。
牟道顺势微仰。
大刀走空,削向一个锦衣卫的肚子,顿时血雨乱飞,那小子了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