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玉陨星落侠骨香 [1]
“吱啦”一声,牟道的衣服被削去一大片,几乎伤着了皮肉。牟道扭过头去,偷袭的是白三败。
牟道道:“你很会选择时候。”
白三败说:“惭愧得很,还是没沾上边。我是很少偷袭别人的,更不用‘回香刀法’暗下杀手,莫非这是天意吗?”
牟道盯了他两眼:“看来你的刀法又精进了。”
“不。”白三败坦率地说,“以前是我没用全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下刀的机会,仍是虚的!”
牟道道:“你真能忍得住,比我想象的可怕,你才是一个杀手呢。
白三败叹了一声:“你这话一点也不特别,杀手与普通人对你来说,有什么两样呢?”
牟道笑了,很豪迈,大酒。
范幼思忽道:“我愿意进宫,走吧。”
牟道吃了一惊,难道她也有了野心吗?
郑和连连点头,为其叫好,白三败冷漠无语。
三人离去了,牟道感到某种失落,这不同落叶归入泥土,它有一种伤害在,也许范幼思的目的就在于此。
他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儿,一溜烟跑了。
瞬间,他又到了张严馨住的客房前。
屋内没有动静,他的心向下一沉,一百个念头眨眼转完,不知吉凶。
他轻轻推开门,人去屋空,仅给他一片沧然。
他扭身走到唐赛儿的门口,与朱允炊目光相碰。
他干笑了一声:“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朱允炊摇头说:“我们一直呆在屋里呢,没听到别的动静。”
牟道心里挺火,暗怪他们恋的不是时候。
唐赛儿问:“京城里有什么消息吗?”
牟道道:“我进了一趟皇宫,皇上老哥很想你们呢。朱老兄,你的葬礼就要进行了,很丰厚。”
朱允炊吓了一跳:“我的葬礼?”
牟道说:“不用伯,悟因代替了你。”
“他死了?”
“不,是你死了。从此后他们就只认你是悟因了。当然,他们若能抓到你,那又当别沦。”
朱允奴一脸悲愤,不知他在恨什么。
牟道还掂念着侯至爽,个能久留,展身欲走。
唐赛儿忽说:“少侠,我们一同闯一下皇宫如何?”
“你们进宫做什么?”牟道道。
唐赛儿恨道:“昏君害得我有家不能归,我要让他有家不安心!”&;&;牟道笑迫:
“皇宫”足个陷阶,多半进人出个来,你不怕事与愿违吗?”
唐赛儿说:“没什么好怕的,吓他一身病,死了也甘心。”
牟道道:“你若早有这样的勇就好了,现在唐赛儿脸颊一红:
“这怪不得我,昏君大搞株连,是他做
贼心虚。我进深宫是为未了之事,没有什么早迟”
牟道微微一笑:“那我能帮你什么?”
“诛杀昏君人人有责,我要人帮吗?”
牟道哈哈笑道:“那好,晚上宫里见。”
他闪身去了,疾如星火。
唐赛儿怔在了那里,阵子深处宛如熟透的金秋,光明澄黄,但也不乏寂寞。
朱允奴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说:“我们一块去,那里也并非进去都是死人。”
唐赛儿迟疑了一下:“这恐怕不太好吧?”
朱允奴笑道:“一边发大丧,一边闹皇宫,两下凑在一起才有趣呢。‘朱四,皇帝做梦也想不到的。”
唐赛儿脸上的细纹里刮起一股春风,眸子也醉了,她感到两人的心终于相通了。
朱允奴是个花和尚,心中一荡,手指不由在她的脸上抚了一下,滑滑的,反让他忆起少年的诸多风流。唉,转眼间许多年了!
多么快呀;人也许不如石头,瞬间就消来了,一去不见!
唐赛儿见他忽喜又悲,忙问:“怎么了?”
朱允奴说:“风雨依旧,人事无情,这是多么可叹的呀,我们象什么?”
唐赛几道:“象什么是次要的。怎么活才是真呢。活着时要把握住机会,这也是佛祖的意思,该干就干。”
朱允奴笑了,这么理解佛的思想,那真是天才的发挥。
两人温柔的目光透进对方的心里,遥远随陌生的情感终于在们们身上觉醒,两人的头抵在了一起,慢慢合一。
牟道飘然上了长街,几起几落,到了侯至爽住的客房,又扑了空,侯至爽不在房里。
他转身欲走,陡见桌上躺着一张纸条。他走过去一看,是侯至爽留下的,让他在房里等一会儿,她片刻即回。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等他了觉醒来,猛地从床上爬起,天已经黑了。侯至爽还没有回来。
他感到有些不妙,纵身出了客房。
一阵急行,他到了皇宫外。
宫门外十分寂静,只有夜沙沙,不知是什么声音。
他在黑暗的小道上走了几趟,不见有人来,飘身飞起,犹如一片云,进了皇宫滦院。
夜里的皇宫是美丽的,白天里的部份阴森不见了,代替它的是粉气浓重的于娇百媚。
夜间宫廷里声音特别多,单是音乐声就可编一本大全。至于幽叹、哭泣、呻吟、狂笑,那就更多了,五花八门,即使是脚步声也有许多种。
明亮的殿堂里多半有欢笑,仿佛牵牛花儿旋着飞向夜空,粉红色的屋字里多是呻吟,低叫,也许有怪异的喘息,各不相同。这正是黄色大师要收集的材料,撰成“黄龙白虎要术”
之类。
黑暗的院落里有人长叹,感慨人生沧桑,绿光下有人鬼叫,仿佛地狱里的冤魂……这真是一个奇异的世界。
牟道若不身临其境,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人世间最高贵的地方竟是这个样子。真是可笑,皇宫仅是金色包装。
他顺着高墙向北走,迎面碰上两个宫女哭哭啼啼。他站住了,两个宫女躲着他走开了,仿佛受惊的小鹿。
在宫中,哭泣也是不随便的,该哭时要大笑,这是常有的事。
若说宫廷是一座培养杰出高手的地方—“两面三刀”的学校,一点也不过分,历代不乏其人。明朝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