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花招 [6]
南宫玉凝目望蒲天义,美目中的寒芒已然收敛得不见了:“八叔请坐。”
蒲天义额头上都现了冷汗,闻言头一低道:“谢姑娘!”
他坐了下去。
“八叔,那座冢是谁家的,一点也看不出吗?”
“是的,姑娘,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这么说,是什么年代营建的,也不知道了?”
“是的,姑娘。”
“老爹,看看谁在东城人头熟,打听一下那座巨冢是谁家的,如今还有没有人了,上灯以前我就要听回话,然后再来安排。”
“是!”
老车把式站起身出了小楼。
齐振北道:“姑娘,华三少那方面已经擒住了两个,依我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如果他那方面有了头绪”
“他那方面有头绪,是他那方面的,不管怎么说,人是从咱们手里被掳走的,咱们总得给人家交代。”
“是!”
“厚葬那名弟兄,如果他家里还有人,抚恤更要从优。”
“是!”
南宫玉小楼上的这档子事是结束了。
但是在霸王府的这档事,却是刚开始。
开始的地方,就在霸王府的后厅里。
四护卫派出去了两个,一在前门,一在后门,准备应付些不速之客,留在后厅听候差遣的,是鲁俊跟盖明。
项霸王跟花三郎都站着。
那两个肌肤苍白,眼珠子发绿,穿一身黑的,就躺在地上,鲁俊跟盖明站在那两个身边。
这儿不是刑房,也没有刑具,不过以花三郎、项霸王、鲁俊、盖明这四个人就够了。
胆小一点的,只看见这四位的气势,不用动什么刑,就会把该招的全招了。
花三郎上前脚尖两挑,两个黑衣人全醒了,入目眼前,脸上变色,腾身就往起跃。
鲁俊、盖明都够快,后头伸手,两支铁掌按上了他们的肩头,鲁俊道:“别紧张,别激动,矮一点说话。”
两个黑衣人似乎想往后出手。
鲁俊、盖明钢筋般五指各一紧。
左边黑衣人叫道:“我们也是官府的!”
项刚浓眉一轩,环目一瞪,沉声道:“什么官府的,到了这儿也得给我跪下。”
项霸王的威态吓人,那两个不自觉地腿软了,膝盖刚沾地,右边一名冷声道:“咱们这场官司有的打的了。”
项刚抬手一指,指头差点都点上右边黑衣人的鼻子:“少跟我来这一套,大小官司我都跟你们打,就是进宫里去,我也会跟你们跑一趟。”
花三郎道:“项爷,为什么不听听,咱们得跟谁打官司?”
“我这位老弟的话,你们听见了,说。”
两个黑衣人,突然绿跟珠发直:“项爷?你是”
花三郎道:“内行厂总教习,项霸王。”
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你呢?”
“比项爷差一点,东西两厂总教习,花三郎。”
两个黑衣人脸色又一变:“此地是”
“项爷的霸王府!”
左边黑衣人叫道:“你们俩不是”
倏然住口不言。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我们两个怎么了?”
两个黑衣人没说话。
花三郎紧逼不放:“我们两个一个练功岔了气,一个中了毒,都不能行动,是不是?”
左边黑衣人道:“我们没这么说。”
花三郎笑笑望项刚:“项爷,难怪三厂高手连连被害,这帮叛党对咱们摸得好清楚啊!”
两个黑衣人居然没说话。
花三郎向着项刚一施眼色道:“项爷,不否认就是承认了,这帮人罪无可赦,我看您就下令处置了吧!”
右边黑衣人忙道:“下令处置?我们是五城兵马司,怎么说你们也得会知我们大人!”
项刚怒声道:“你们还”
花三郎抬手一拦道:“项爷,他们既承认是五城兵马司的,那就是五城兵马司里的叛徒,王如俊虽不敢拿咱们怎么样,护短总是难免,要让他一嚷嚷开来,惊动了别的衙门,咱们再想处置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项刚不愧粗中有细,道:“倒也是,那你看该怎么办?”
花三郎道:“咱们给他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或者找个地方挖个坑秘密活埋,或者给三厂的弟兄,一人一刀剐了他们,等剩副骨头架子之后,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这样包管谁也不知道,王如俊就是想问他俩的下落,都不好公开问。”
花三郎说来轻松,就算那两个吃过人肉,如今一听可也吓破了胆,不但眼珠子发绿,连脸都绿了。
项刚那里刚一点头:“对,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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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黑衣人忙叫道:“你们不能,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花三郎“哈哈”地一笑道:“又成了九千岁的人了,爬得可真快啊?!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成了这里的人了!”
右边黑衣人叫道:“真的,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项刚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打得右边黑衣人唇破血出,恐怕牙也要掉几颗:“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给我说实话!”
右边黑衣人半边脸肿得老高,张嘴困难,似乎不便说话了。
左边黑衣人忙道:“真的,这回是真的,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项刚一指花三郎道:“九千岁的人,九千岁除了三厂没别人,东西两厂,我这位兄弟熟悉,内行厂的我全认识,没有你俩这一号的,你们还敢冒充?”
左边黑衣人急得脸色白了,道:“我们真是九千岁的人,是九千岁又秘密训练的一批,别人不知道。”
花三郎道:“呃!有这种事,你们有什么身份证明?”
左边黑衣人苦脸道:“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为的就是怕人知道。”
“那麻烦了,既没身份证明,你们的话我们怎么能信?”
鲁俊插了句嘴:“就是嘛!我还说我是御前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