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犁庭扫穴 [2]
丁浩重新绕到侧方,相准对方一株巨柏,猛提一口真气,斜飞而起,一冲三丈,然后凌空一旋,投向那株事先选定的巨柏。
由于刚才五方神一警告,此庄机关重重,是以早留上了心。
不敢落入浓密的枝叶中.选了一枝明显的秃干,轻轻用手勾住,吊住身形。然后如猿猴般翻了上去。
运足目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枝叶间布满倒须网,间着小铜铃,如果大意触及庄中立即知警。
如投入网中被倒钩勾住,连脱身都难。两名执剑武士巡到了树下。
其中一个道:“老李,那棺中不知是什么重要人犯?
“管他娘,反正不是敌人就是犯规的!”
“定要等庄主开棺么?”
“当然!”
“分坛主一乐,包不定明天……”
“你不想找死的话,闭上你的鸟嘴。”
那开口的吐了吐舌头,瞪了那姓李的同伴一眼,两人巡到别处去了。
丁浩这才明白原来尚未启棺,怪不得毫无动静。
此地既称望月庄,两名巡察武士口中的庄主,不知是否指的郑月娥?一乐到明天是什么意思呢?
心念之间,耳畔又传巨鸟扑翅之声,心知必是那灵鹫无疑,果然,那灵鹫从庄屋内飞了出来,四五名武士随之追出,弓弦之声震耳。
一个声音骂骂咧咧地道:“这扁毛畜牲惹厌,弄得人心烦!”
另一个声音道:“得想个什么办法除了它……”
“对了,用箭火烧它?”
“亏你想得出这聪明办法,你以为别人想不到,把这林子点着了烧坏那些设施怎办?把它赶走也就是了!”
“但他去了又来,可烦人……”
那灵鹫在树梢盘旋了一阵,突在丁浩身旁枝上停了下来。
丁浩心头大急,如果那些弓箭集中朝这里射,岂非要暴露身形?
还好,那几名武士在林中绕了一阵,没发现灵鹫停身之处,嘟哝着走了。
丁浩长身展臂,轻轻抚着它的羽毛,低声道:“灵鹫,我来救人,你停着别动。”
说也奇怪,那灵鹫用尖啄在丁浩手上磨擦了几下,缩起颈子,不动了。
丁浩觑准武上刚才停步之处,然后冲霄而起,越过树梢,轻轻泻落。
这柏林是绕庄屋而植,树与庄墙中间,隔了约莫五丈的空间,眼前一道侧门半掩着,大门想是浮桥的那一面。
侧门边,一名武士抱剑而立。
丁浩知道屋顶墙头,必然布有机关,越屋而入不是办法。
那武士背门面林而立,中间隔了这宽的距离,扑杀他易事,但可能会惊动别人。
等了片刻,无计可施,只好冒险试上一试,口发“嘘!
那武士一瞪眼,喝问道:“谁?”
“嘘!嘘!”
那武士迟疑地伏剑向林间走来,口里低声道:“是下房的姐姐么?”
“嘘!”
那武士邪意地笑了笑,左右一张望,迅速地闪入林中悄声道:“在那时?现在不行,我还有半个更次才换……”
话声未落,已被丁浩-指点了穴道,捂住嘴,拖到林后的暗影中,两名武上巡了过来,却没发现侧门已失了门卫,大步走了过去了。
待巡察的走远,丁浩才开口道:“别声张,否则要你命!”说着放开了手。
那武士手脚不能动弹。口还能开,栗声道:“阁下是谁?”
“这你不必管,要命据实回答,那头怪鸟的主人在那里?”
“在……在地牢。”
“地牢如何进法?”
“由此侧门入内,顺墙边小街到后院,一株大槐树边,有间小屋,那便是地牢的入口,有人把守!”
“有机关么?”
“有!”
“如何进去?”
“这……这只有管牢的清楚。”
“这一路去有机关么?”
“没有!”
“你说的全是实话?”
“没半句假!”
“很好,现在本人点上你‘阴穴’,这是独门丰法,无人能解,你也无法呼救,两刻之内,本人回头给你解穴,如你说了假话,本人多耽延了时间,你会悄然断气。”
那武士全身一震,结结巴巴地道:“还有一点……”
“什么,快说?”
“庄内均有砖砌的通道通向各处,横排共十块,只能踏居中的两块。”
丁浩暗自点了点头,谅来这话不会假了,随即用指点上他的“黑甜穴”,其实所谓“阴穴”是要迫他说真话的。
然后把他放到一株树后,四顾无人,迅快的穿过空地,闪入门中。
此际已近三更,庄内一片沉寂,只有少数的房间有灯光透出。
果然如那武士所说的,通路全用青砖铺砌,居中两块可能不断有人走动,在暗夜中现出一条灰线,十分显目,知道这秘密,走起来可相当方便。
顺小巷掠到后院,果见一株浓荫匝地的大槐树,树旁一间小小砖屋,房门紧闭,窗隙漏出昏黄的灯光。
丁浩心想,大概管地牢的已安歇了。
院子的另一端,灯明如画,传出了阵阵男女笑谑之声。
丁浩憋不住好奇之念,鬼魅般闪了过去,砖路十字交叉着的方格中,正好有一座假山可以遮掩身形。
他怕触及机关,只能站在砖路上探头张望。
从半开的门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内的情景,只见一桌残席摆在居中,旁边凉榻上一男一女沿榻而坐。
那女的仅着亵衣,酥胸半露,面貌奇丑无比,赫然正郑月娥。
男的是个中年汉子,长得一表人才,可以称得上是美子,只是眉目之间,邪意甚重,一看便知是邪门人物。
男的上下其手,女的嘻嘻荡笑不停。
丁浩面红筋胀,杀机云涌,想到白儒弃了她确不为过。
两人倒了下去,男的一扬掌,灭了桌上的红烛,接着不堪入可的声音。
丁浩想了又想,终于转身离开,此来目的是救人,决不可节外生枝,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