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谷姥姥道:“老身如知避毒珠下落,也不敢盲目摸索,丁老师为何念念不忘於避毒珠?”
丁大江答道:“不瞒崖主,丁某意欲将‘伏义天玑图解’据而为己有,习成武林绝艺,图霸武林。”
唐天残哈哈狂笑道:“凭你也配!”
继听追魂学究苏廷芳尖锐嗓音道:“唐老师,你我双方无须意气用事,我等此来志在联手共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取图解时则各凭智慧机缘,否则落在他人之手,我等非但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武林难免血腥浩劫。”
裘元微笑道:“看来丁老师所指他人,一定必有所悉,不知可否见告?”
丁大江冷笑道:“丁某倘若知悉,也不会找诸位来了。”
唐天残冷笑道:“可惜我等亦未获知一丝端倪。”
丁大江道:“苍岭三蝶玉峰双雁与诸位会面,决非无由。”
谷姥姥淡淡一笑道:“原来丁老师俱已知情。”
丁大江道:“仅凭猜测而已。”
正说之间谷中凤邱慧珍与南宫鹏飞飘身入室。
谷中凤一见丁大江,星眸中不禁逼泛杀机。
南宫鹏飞忙示了一眼色,淡淡一笑道:“三位前辈,你我何时动身起程前往汾阳?”
裘元立即会意,应道:“依老朽之见尚须从长计议,苍岭三蝶虽为人尚称正派,却昧於善恶是非,尹老大称其友人知失物下落,何以非要去汾阳郭嵩家不可,此分明是一陷阱,我等先须查明有无可疑,再言行止。”
丁大江诧道:“郭嵩?”
裘元点点头道:“正是,苍岭三蝶玉峰双雁约往郭家。”
丁大江诧道:“郭嵩不过是一名武师,家道富有,甚少在江湖中走动,武功亦属平平,虽性喜结交,却不沾惹江湖是非,为何竟沾上此事,裘老师说得是极,其中不无蹊跷。”
裘元却打铁趁热,忙道:“丁老师,我等故意缓慢行程,不避行迹前往汾阳,但丁老师等诸位请乘机探明苍岭三蝶有何阴谋。”
丁大江道:“这个理所当然,你我如不共谋合作之道,恐祸不旋踵。”忽眉目间泛出一抹忧虑之色。
虽一闪而隐,却已瞧在南宫鹏飞眼中,蚁语传声送入谷中凤耳中。
丁大江不识南宫鹏飞,因南宫鹏飞又易换形貌,但极为留神南宫鹏飞,只见南宫鹏飞冷笑道:“与你等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亦无法拒绝丁老师之所请。”
丁大江面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在老夫之前尚敢倨傲无礼!”
南宫鹏飞面色一寒,冷笑道:“丁大江,你无须太得意了,虽然谷前辈三位太以托大,不慎吸入你那新近配制的独门无形奇毒,但不料三位前辈功力精深,丝毫神色不露……”
谷姥姥三人不禁一怔,恍然明白南宫鹏飞话中必另有深意。
催魂伽蓝丁大江面色大变。
只听南宫鹏飞说下去:
“当然,丁老师此来是有恃无恐,因为这无形奇毒配制得太以高明,使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而又不十分痛苦……”说著冷笑一声道:“但,丁老师不要忘了,谷前辈避毒珠虽然失去,却擅知解毒之法,还有在下与两位姑娘罹毒最轻。”
丁大江淡淡一笑道:“尊驾有过人之能,老朽异常钦佩,但此毒只有避毒珠可解。”
唐天残不禁大怒,厉声喝道:“丁大江,你这是何意?”
南宫鹏飞忙摇手笑道:“唐前辈暂请息怒,即是在下不揭破此事,丁老师也要向三位言明。”
裘元闻言不由大感错愕,道:“此是何故?”
南宫鹏飞道:“此乃丁老师攻心之计,他急须求得避毒珠以遂其欲,深知谷前辈仆仆江湖莫不是为了寻回失珠,此刻,谷前辈若知身罹奇毒,更急急於找回失珠,如此他可收渔翁之利。”
丁大江心中大惊,目中凶芒逼射,冷笑道:“尊驾虽料事如神,但依然晚了一步,须知言多必失,种下杀身大祸。”
南宫鹏飞大笑道:“莫认为在下不慎误罹奇毒,便可以生死胁迫,这点轻微之毒在下三日後便可逼出躯体以外点毒无存……”
“未必!”丁大江不信南宫鹏飞有此之能,冷笑道:“尊驾不要作法自毙。”
南宫鹏飞目光阴冷地望了丁大江一眼,道:“方才丁老师曾谓与谷前辈三位共谋合作之道,如凭智慧机缘获取‘伏义天玑图解’,在下极为赞同,丁老师如谓非须听命不可,那就大谬不然,须知丁老师也有把柄在我等手中。”
丁大江怒道:“什么,老朽岂是可受危言恫吓的麽?”
南宫鹏飞道:“在下并非危言恫吓,而是事实,倘或避毒珠为谷前辈找到,用来救治某人,那么丁老师则有杀身之危,此刻若将丁老师与我等共谋之事张扬于赤城山主,丁老师祸更不旋踵矣。”
丁大江闻言面色惨变,厉喝道:“赤城山主与老朽何干!”
南宫鹏飞轻笑一声道:“丁老师既与赤城山主无干,那又何必面现恐惧之色?”
话声甫落,一缕疾风猛生自南宫鹏飞身後。
南宫鹏飞闻风知警,身形移星换斗,旋身探腕,疾如闪电抓去。
“笃”的一声,五指扣住在一支点穴镢上,一面目森冷老者面色大变,喉中猛的吐气开声,拧腕疾沉,欲将点穴镢夺回。
那知宛如蜻蜓撼石柱般,猛感右臂酸麻,气血逆行攻心,并觉胸前如压一块千斤重石,眼中金星乱涌,不由面红耳赤。
陡的南宫鹏飞冷笑一声,手腕疾翻,点穴镢卡喳折断,那老者被南宫鹏飞一拧之力,身形带得离地翻起,南宫鹏飞左掌虚送而出。
只听那老者闷哼出声,身形疾如离弦之弩般射出窗外,叭哒坠地。
这不过是弹指转瞬间事,丁大江等群邪不禁面色大变,暴喝出声。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道:“丁老师不要妄动无名,仅凭在下一人,以一敌五,你等也未必可操胜算,何况我等还有六人,这是贵同伴偷袭暗算之辱,怨得谁来?”
此言一出,双方不由暗惊南宫鹏飞委实狂妄自负。
谷姥姥不禁暗暗皱眉,忖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丁大江乃是宇内五大凶人之一,一身武学歹毒无比,而且睚眦必报,一经结仇,永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