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林之宝 [3]
“哦!我……在下无话可说!”
他失措了,舌头几乎失去了灵便。
其实他忽略了一点,他自己,本来也是男子中的佼佼者,丰神朗玉,一样地充满了男性的诱惑力,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安知,孙琼瑶也像他对她的观感一样,情难自禁啊!
“扑哧!”
他第二次领略她那迷醉人心的笑声。
“少侠,听司徒大姐说,你有个表姐很美,是吧?”
甘棠由林云而想到不贞的母亲,如中了一阵闷雷,绮念消散了一半。
“姑娘为什么要问这个?”
孙琼瑶的笑更迷人了,腮边同时升起两朵红云,柔声道:“你很爱她,是吗?”
甘棠不能否认他爱林云,林云对他恩与情是无法报偿的,在知道了彼此是姨表姐弟这一重关系之后,他曾暗誓把全部的感情奉献给她。但,残酷的现实改变了他的观念,他不愿和她结合,他不愿以罪恶的生命,去亵渎神圣的爱情,他觉得自己不配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如何能在武林中立足,林云知道了又将如何?
于是,他口不应心地道:“不!”孙琼瑶醉人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讶然道:“你不爱她?”
“是的!”
“这是违心之论。”
“何以见得?”
“你曾把司徒霜当作了她,表演了火热的那一幕!”
“无心之失,在下已向司徒姑娘赔罪。”
“少侠,一个少女,被一个陌生男子拥抱,你认为那少女有什么感想?”
甘棠心头升起一丝冷意,期期地道:“武林儿女,应不拘这些小节。”
“话虽不错,但当事人的感受不同。”
“姑娘的意思是……”
“放心,她业已原谅你了!”
“在下十分歉疚。”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计较吗?”
“为什么?”
孙琼瑶娇羞地一笑道:“因为她很爱我!”说完,俯下头去。
甘棠似懂非懂,她爱她,因而原谅了自己的过失,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何在?想了片刻,他立即领悟对方弦外之音,尤为明显,司徒霜很爱孙琼瑶,而孙琼瑶业已爱上了他,所以司徒霜作了这份牺牲。
心念及此,登时心如鹿撞,她绝世美人,东海公主,竟然不顾少女的矜持,主动显示出她的处女芳心。
身世,林云,象两股寒流,冲入脑海,被激发的热流随之冷却。
人影晃处,司徒霜折返厅中。
甘棠暗中吁了一口气,这等于解了他的围,他实在伯谈话继续下去。
孙琼瑶抬头道:“大姐,辛苦你了!”
“公主何出此言,这是我该做的事。哦,公主,兵凶战危,‘血帖’的对象是我们。这位少侠的行止……”
孙琼瑶瞟了甘棠一眼,道:“这石室很安全!”
司徒霜不以为然地道:“这未见得,如果对方施出像‘大佛窟’用的手段……”
“大姐的意思是说对方可能会用炸药?”“是的!”
“嗯!这倒是可虑。”
甘棠心念一转,起身道:“请容在下告辞!”
他先时想表示不走,现在又主动请辞,前后行为大相径庭。
孙琼瑶呆了一呆,眸光中浮动着一种依依之意,甘棠故作不知。
久久,孙琼瑶才幽幽地道:“也好,少快不必留此犯险,但愿能再见!”
甘棠顺口道:“在下也希望如此!”
孙琼瑶盈盈起立,向司徒霜道:“大姐,请为我送客!”
“是,少侠请随我来!”甘棠向孙琼瑶拱手一揖,目光不期然地又碰到一起,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最能表露人的心意,他看得出,她芳心中想的是什么,但,他不能朝向目光所显示的方向去深想,甚至,他不敢多作逗留,他怕无法控制自己,他怕后果不堪收拾。
一揖之后,转身便随司徒霜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也许,她们认为他是惧怕“白袍怪人”而急着离去。
景况,与来时大不相同,每一条过道,每一间房门,都有武士把守,刀剑全出了鞘,神色之间,显得万分凝重。
出了地下室,来在庭园之中,司徒霜冷冷地道:“少侠,你当知公主的心意?”
甘棠心弦一颤,故作不解地道:“心意!什么心意?”
“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
“哦!她……”
“那男人便是你!”
对方毫无掩饰地说破,甘棠可就无法再装聋作哑了,但如何措词呢?如果率直拒绝,必定会伤孙琼瑶的自尊心。
心念略略一转后,道:“在下非常感谢公主的厚爱,不过,她恐怕会失望!”
“少侠,普天之下,像公主这等才貌双全的,恐怕很难找到一二人。”
“这是事实,在下承认!”
“你完全无动于衷!”
“人非太上,亦非木石,在下不敢说无动于衷!”
“那你也爱她?”
“不!”
“为什么?”
“司徒姑娘,各人有不同的处境与立场,有些事是不足为人道的。”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你的表姐,对吗?”
甘棠苦苦一笑道:“这一点,恕在下不便作答了!”
司徒霜冷笑一声,毫不放松地紧迫道:“少侠曾说过并不爱令表姐。”
“是的!”
“那何不能接受敝公主的情意呢?”
“姑娘,你知道有一样东西不能勉强,便是感情!”
司徒霜凝视了甘棠半晌,幽幽地道:“你请便吧!”
甘棠一拱手道:“请回转!”
迈步便向园外走去,锐敏的感觉告诉他,园内每一处可以匿身的地方,都埋伏有高手,可说戒备森严,孙琼瑶与司徒霜功力若何,他无法下判断,但若以普通高手来对付“白袍怪人”,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以“天绝地宫”为例,若非自己适时出关,力斗“白袍怪人”,整座地宫,恐怕很难留下活口。“白袍怪人”手下那批蒙面人,无一不是震惊武林的一流高手,这一战,的确是吉凶未卜,后果难料。出了废园,一看,已是日头平西时分,距“血帖”附柬所订的时辰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