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血染衣 - [周郎]

第四章 薛城之夜 [2]

  好好好,我这就走,行了吧?”

  花深深冷冷叱道;“不许走。”

  郑愿一怔,花豪也呆了一呆,旋即吼道:“对,不能放走他。”

  郑愿苦笑道:“莫非你们真想把我剁成饺子馅?”

  花深深看着花豪,冷冷道:“二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花豪横了郑愿一眼,把住了房门,道:“你一离开家,爹就让大哥、三弟和四弟,加上我,一齐出来找你。”

  花深深道:“这么说,爹知道我这次出门是来找谁?”

  花豪气呼呼地道:“除了这个混蛋,你还会找谁?”

  花深深脸色一寒,道:“你既然已知道我是来找他的,又怎能说是他缠着我不放?再说了,爹大概也没说过,你随时都有权利闯进我的房间吧?”

  花豪大怒:“你居然也帮着这混蛋说话!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二哥?”

  花深深冷冷道:“你当然是我二哥,可你也没有权利闯进我的房间,你也没有权利污辱我的朋友。”

  花豪气得浑身颤抖,郑愿连忙陪笑道:“实在对不起,是我不好,引起二位兄妹不和,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花深深叱道:“站住。”

  郑愿本已走到窗边,又只好站住,无奈地道:“我还有事,我马上要去济南。”

  花豪铁青着脸吼道:“这混蛋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为什么这么傻?”

  花深深道:“他是不是把我放在心上,我不管,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跟着他。”

  花豪道:“你这些话别对我说,有本事你回去对爹吼去,我的任务是把你抓回去。”

  花深深还想说什么,郑愿却微笑道:“这好办,我保证花兄完成任务。”

  他在右手食指轻轻弹了两下,花深深就已僵立不动,郑愿掠出窗,大笑道:“告诉花深深,以后干万别来烦我。

  我还想多活几年。”

  跑出了薛城,郑愿才松了口气,喃喃道:“总算把她甩掉了。”

  他实在是很高兴,浑身都轻轻松松的,就像刚被释放的囚犯一样轻松愉快。

  轻松了没一会儿,他又没法轻松了,他终于想起来,他还是忘了问花深深中了什么毒。

  他只好安慰自己:“不要紧,只要再碰到那顶轿子,抓住一个人问问就行了。”

  正这么想着,前面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十七的月亮很亮,郑愿能看清这个拦路人的脸。

  这是个目光阴冷、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就和昨天郑愿碰到的那几个护轿的黑衣武士一样,看起来就人感到不舒服。

  这个年轻人用的也是刀。

  刀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郑愿站住了,微笑道:“朋友,你这是干什么?”

  年轻人冷冷道:“郑愿?”

  郑愿道:“一点不错。”

  说完这句话,郑愿就发觉四面八方都是风声。

  风声锐急。

  那是利箭破空的声音。

  至少要有上百支利箭齐发,才会听到如此慑人的风声。

  郑愿来不及有所反应,那持刀的年劲人已飞扑而上,砍出了十二刀,刀刀凶猛毒辣,而且都是只攻不守的招式。

  他似乎是想舍命缠住郑愿,不怕和郑愿一起被射成刺猥。

  他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郑愿若要闪避刀锋,就会中箭,郑愿若拔箭,就必然会被狂烈的刀撕碎。

  箭当然有毒。

  郑愿现在最不想中毒。

  他宁愿被砍成十八段也不愿中一丁丁点儿的毒。

  郑愿当然也不想真的被砍成十八段,他是个很知道心疼自己的浪子,他不愿每天都被别人砍得血淋淋的。

  郑愿足尖一点,身子如燕子般飞掠而起,让过了年轻人的十一刀。

  这时候,最快的一枝箭已离他左胁不足五尺。

  年轻人的第十二刀是反手上掠,扫向郑愿左膝。

  这一刀若碰着了郑愿,势必会使郑愿上升之势稍稍停滞,那么郑愿势必会送命。

  郑愿的身子偏偏又向上飞腾了半尺,左脚已踏在刀锋上,借力上冲。

  但郑愿的脚掌并没有因此被割成两半。

  年轻人的这一刀反而使他的身子像利箭一样射向了半空。

  第一枝箭呼啸而过,擦着郑愿的鞋底飞过。

  平射的利箭顿时暴雨般扑向了年轻人。

  他虽在拚命舞刀护身,但还是中了许多箭。

  百多枝利箭至少有五十枝是斜射向天空的,埋伏的箭手似乎已料定郑愿必然会向上冲。

  郑愿双钻飞舞,拔开飞近的利箭,他的双脚则借着利箭的冲力不住在空中踩动。

  远远望去,郑愿就像是在凌空虚步一般。

  箭雨消失时,郑愿也已消失。

  月华如水,照着荒凉的大地,就像这里方才根本没有过郑愿,也没有箭雨。

  只有那年轻的刀客已蜷伏在地上,面容扭曲。

  他的刀仍握在手中,刀光仍然雪亮。

  忽然间一声忽哨,野地里刹那间站起十多条黑影,他们站成了一个圆圈,面向外,缓缓向那具尸体退去。

  暗杀虽已失败,但他们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惊慌。

  他们显然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郑愿并没有离开,他就伏在草丛中,静静地观察这批人。

  这批人的手上拿着的,想必是一种连珠弩,否则十数人不可能在刹那间射出百多技箭。

  这批人看来都穿着黑衣,他们和昨天那几个黑衣武士”

  显然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的。

  郑愿觉得很奇怪。他想不出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不遗余力地想杀自己。

  惟一的解释是他不该想砸那顶神秘的轿子,不该砍断那个黑衣武士的右手,不该看见了轿中的观音玉像。

  这批人在尸体边停了一会儿,又有条不紊地退走了,连那具尸体都没带走,也没掩埋。

  郑愿还是伏着没有动,他不能肯定这四周是不是还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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