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巧遇“阎王舅” [2]
拼命撑身而起,阮莫叹有着天旋转的感觉!
那面,花小红忍着伤痛,急忙奔向丁尔壮,尖声叫道:
“当家的,你伤得如何?”
右手虎爪已落在地上,丁尔壮骂着抡动左手虎爪:
“老子要活剥姓阮的畜牲,啊……我的眼……”
花小红见丁尔壮右眼已碎,鲜血迸流,忙取出刀伤药道:
“当家的,千万忍住,我给当家的敷药!”
阮莫叹左肩痛彻入心,大腿与臂上鲜血未止,他已头昏脑胀的跌跌撞撞往前走……边走,边猛力摇着头,他要保持清醒,尽早离开这里,否则……
就在荒林边,他拉出坐骑,费力的坐在马背上,这才掏出刀伤药往伤处敷,等到花小红把丁尔壮的伤包扎好,阮莫叹已骑上马走得不知去向!
花小红扶住丁尔壮骂道:
“这个杀千刀的阮莫叹,老娘不杀他誓不为人!”
“叫天鹰”丁尔壮绝对想不到就在即将立毙敌人于虎爪之下的时候,竟会从无中生有的冒出那么份怪东西击在右眼上,如今失去一目,这个罪可够受的!
前面一道小河,河岸边一大片苍松翠柏,河边后面一道山坡,坡上尽是原始老林,山坡下面,一座小小四合院,小红瓦,青石墙,从外面看,这座四合院透着清新干净,宛似有人从屋顶冲冼到墙面,这时候有个独臂大叔正在院门口的小广场了上劈柴火,一边早已堆放了上千斤木柴,再看这大叔手上的那把劈柴斧头,感情是把大板斧,青刃闪闪似月牙儿般亮,独臂大叔那只举斧手臂,肌肉坟起,粗壮有力,青筋鼓张,似要憋出粗皮外,血盆大口咧开,露出满嘴黄板牙,双目似豹,神光炯炯如电,如果把这人当成伙计长工,那就大错特错的错得离谱了!
猛的抬头,扬起的大板斧停滞在半空中,独臂大叔一声欢叫,道:
“是少主人?是少主人!”
独臂大叔抛下板爷,疯狂的直穿过松柏中小道。迎着正自过河的一骑冲过去,边口中狂叫道:
“少主人,熊大开接你来了!”
就在枣红马弹起前蹄上了岸?马背上,阮莫叹“啊”的一声-头便往地上栽下来!
独臂大叔熊大开平飞而起,双脚离地半尺,单手已托住阮莫叹的双肩!-
声尖吭厉叫,阮莫叹头一偏昏了过去!熊大开这才发觉阮莫叹左肩皮肉已烂,自己不知的用手托去,还握了-手烂血肉!
拦腰搂抱,熊大开展开身法?刹时便冲进那座小小四合院,边狂叫道:
“老爷子,不好了,少主人这回真惨了!”
四合院里面种满天下各种奇花异卉,人-走进四合院,那股子沁人的花香,令人陶醉,院子正中央有座小花亭子,里面有个女人正有两个少女捶腰捏腿。忽见熊大开抱着-身是血的阮莫叹冲向正屋,她对两个少女打个手势。只见两个少女已把那中年女人扶架得双脚离地,飞-般的便冲向正屋!
正屋的一边,只听一个苍老声音,道:
“熊大开,别他娘的猴烧屁股的叽哇乱叫,地陷了?还是天塌了?穷嚷嚷什么劲!”
正屋的左侧,布帘儿掀起,有个白净老者双手湿叽叽的走出来,笑对刚刚进来的熊大开,道:
“别咤呼,老爷子还泡在热水里冒汗呢!”
熊大开抱住阮莫叹冲进房间里,吼叫道:
“老爷子,你看看,少主人都昏过去了!”
抖着满头净亮黑发,躺在澡岔里喘大气的老者,双目炯炯仰视着满身是血的阮莫叹,立刻狂怒的叫道:
“熊大开,你是头猪?还不快抱到水悠悠的房里去,抱给我,我能治他的伤?”
熊大开忙点头,道:
“奴才急糊涂了,老爷子说的对,我马上去请水大夫治伤,娘的皮,他‘独脚神医’-定有办法!”
熊大开抱起阮莫叹往另一厢房跑,坐在浴盆里的老人已匆匆直起身子,对一旁帮他洗澡的白净老者,道:
“快把我身上水擦干!”
白净老者立刻取过布巾先把浴盆老者抱起来,老妈呀,这老人竟然自膝以下是空的,没有双脚之外,连左臂也自肩以下切去,只有-只右臂在匆匆的摸着一头黑发!
这个被熊大开称做老爷子的人物,不错,正是二十年前江湖上令人闻之丧胆的“阎王舅”夏松楚,也是“雁山-樵”曹老六的师兄!
孤雁山隐居着江湖枭霸“阎王舅”夏松楚已经二十年。当年只为争霸业招道上当,不料就曹老六因为对白凤的痴迷,不听大师哥的忠告而丧命,随之而引起的便是一场大屠杀,结果,一夜之间所有参与搏杀的人物皆消声匿迹的走于无形,连夏松楚的手下也四处星散,因为“阎王舅”夏松楚已被乱刀砍死?
不料夏松楚命大未死,连他的心腹人物熊大开也活过来,夏松楚有一好友叫“独脚神医”水悠悠,闻得惨变,立刻兼程赶到夏松楚身边,这才把夏松楚救治好了。只可惜四肢去其三,只能保住一口气而已!
二十年来,夏松楚没有闲着,他调教出师弟的小徒阮莫叹,更把流落江湖道上的四个哑巴与四个聋子着意的传授武功,其目的为了行动起来由这八人负责抬桥,他虽只有一条右臂,但他的“旋头拐”仍十分霸道!
夏松楚为了脊骨中刀,“独脚神医”水悠悠特为他从扬州有名的大澡堂请来洗澡妙师傅“圣手”王觉,专门每日为他洗澡捏拿,二十年如一日的侍候着他!
那位经常坐在院中小亭子内的女人,正是夏松楚老婆,江湖上早已不见其芳踪的“千手观音”丁玲玲!
此刻!
两个哑巴合抱着夏松楚来到水悠悠的房子里,“千手观音”丁玲玲已频频在呼叫着阮莫叹的名字……
夏松楚一把拉住水悠悠,道:
“你实话实说,莫叹可有救?”
水悠悠已托起阮莫叹身子仔细查看,半晌,他沉声道:
“伤的不轻,血流的太多,不过小子机警,自己先用药物在伤口处,否则,只怕他赶不到长岭下的孤雁山便没命了!”
“阎王舅”夏松楚立刻吼道:
“那就快着手救人呀,你这个可恶的独脚瘸子!”
水悠悠深知夏松楚个性,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