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2]
贝贝不觉道:“师父,我……”
“你的个性太善良,我实在太清楚,怎能够放心得下。”萨高摇头。“可惜你见识不多,分不出善,,否则你根本不会拜在魔教门下。”
贝贝沉吟道:“魔教并没有什么不好。”
萨高笑了笑。“这正如你觉得修练蛊术并不是一件坏事一样。”
贝贝皱眉道:“我不明白。”
萨高道:“那是因为一般人都知道蛊术是邢术,你却不知道。”
贝贝仍然一面疑惑之色,萨高接道:“养蛊放蛊除了害人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害人?”
“或者我应该说拿来诱使或强迫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萨高不厌其烦的解释。
贝贝这总算明白,云飞扬突然插口。“这些话你应该保留的。”
“若是还能够保留,我怎会不保留?”萨高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的。
云飞扬恍然。“因为我──”“接着发生的事一定会引起她的反感,事前说清楚,反感总曾少一些。”萨高吁了一口气。“少一些无论如何总比多一些好。”
云飞扬不能不承认萨高说的实在大有道理,再想到跟着将会发生的事,心情更沉重。
他不是第一次遭遇危险,甚至多次面临死亡威胁,但那最低限度都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危险,将会怎样的死亡,这一次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进入自己体内的那条蛊母是怎样的,自己的灵母又在何处。
对于蛊术他可以说是无知。
无知的本身已经是一种恐惧。
不过无论如何他仍然都能够维持镇定,在他身旁的贝贝却已手足无措,萨高现在在她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终于感觉蛊术的邪恶。
“我不许你伤害云大哥!”她突然大叫。
萨高摇头道,“没有人蓄意要伤害他,当然要看他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
贝贝接囔道:“我不管,我要你立即将他放走。”
萨高道:“这句话若是孟都说的我会考虑,但孟都一定不会说这种话。”
贝贝又拿出那个贝壳,萨高看在眼内,摇头道:“关心则乱,你完全忘记了这个东西对进入他体内那条蛊母,一些作用也没有。”
贝贝怔在那里,萨高接道:“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最后的机会,只叹他──”
“怎样?”贝贝急不及待追问。
隆高深注云飞扬。“投入我魔教门下。”
云飞扬笑问:“魔教有我这个弟子便足够,无须再理会孟都的死活了?”
萨高摇头。“魔教绝不会放弃孟都这种天才,他也绝不会这样死亡,没有你的功力他一样会逐渐痊愈,只是要一段颇长的时间。”
云飞扬道:“他失去的功力得自移花接木,当然亦可以再用移花接木的方法补充。”
“当然儿”萨高笑笑。“有你相助,要再找那种对象更是易如反掌。”
云飞扬接问:“你相信我曾遵守诺言?”
萨高道:“有我在生一日,你都会遵守,到我要死了,你就是背叛魔教,名门正派的武林中人大概也不会再接纳你这个邪魔外道。”、云飞扬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贝贝道:“我可是不朗白。”
“那条蛊母是最好的保证,在他有生之日都绝不会将之从我的体内驱出来,只要我背扳魔教,那条蛊母便会在我的体内作祟。”云飞扬笑了笑。“我若是拜在魔教门下,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大坏事,要取得名门正派的原谅是绝没有可能的事。”
“他们应该明白你的苦衷。”
云飞扬微喟:“这没有应该的,正如这一次,只是有人伤在类似天蚕功的武功下,我已经解释不来。”
“你也是名门正派的人,他们怎么都不信任你?”
云飞扬苦笑,名门正派的行事作风,他实在不大了解,反而邪魔外道,容易明白。
邪魔外道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明显的理由目标,名门正派的所为,有时都是那么的隐晦。云飞扬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只是他并不心灰意冷,每一次都尽所能去解释,也幸好都解释得来。
其间当然有不少的无辜牺牲,所以每一次事后都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落莫,还有一种无可奈何。
到现在他虽然明白好人难做,却还是要做,只因为他遇上的好人也实在不少,也实在不忍看见这样好人被折磨甚至毁灭。好人已经不多的了。
贝贝看不透云飞扬的心,不明白云飞扬的感受,对云飞扬她到底认识有限,只知道云飞扬非独是一个好人,也是她付托终生的对象,不能让他有所损伤,何况就是因为她,那条蛊母才能够进入云飞扬的体内的。
她挡在云飞扬身前,虽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是好,也不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但已经立定主意,就是拚了命,也要保护云飞扬。
云飞扬当然明白她的心意,感慨之余,斗志也份外激昂,对本身的内力武功他原就有一份目信,也怀疑蛊术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他已经准备拚命,难道以他的内力武功,拚了命也不能够解决萨高?
与心念转动同时,他的内力也在体内游窜,衫无风自动,一触则发。
萨高看在眼内,突然摇头。“你没有机会的,一分机会也没有。”
“我还是要拚一拚。”云飞扬右掌抬起,掌缘向着萨高。
贝贝看着云飞扬,看着萨高,不由得一阵彷徨。
萨高终于站起来,他虽然五短身材,但站在石上便显得颇高大。
最低限度,云飞扬贝贝有这种感觉。
萨高也显然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伸手戟指云飞扬。“我给你时间再考虑清楚!”
“下必了!”云飞扬一受真气运行,衣衫猎然飞舞,身形亦随即飞舞半空,扑向萨高萨高舌绽春雷,猛喝一声,那一声是两个音节组成,前低后高,既威且劲!
云飞扬布身形应声停留在半空,这种反应显然大出他意料之外,神态显得很特别,诧异之外还有惊惧。
萨高接又喝一声,手掌往上一扬再一翻,云飞扬竟然同时顺势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双脚落地,从容而自然,若非也看见萨高,只看见云飞扬,很难看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