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2]
“那他对血冠羽士又如何交待呢?”
“他跟九格格联了手,血冠子还敢跟他们作对吗?他们肯留下血冠一条命,就是大恩浩荡的了。”
“二姐!你还是打算要嫁过去?”
“不错,这是一把有心计的好手,值得我在他的身上用点工夫,他勾起了我跟他周旋到底的兴趣。”
“二姐,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还……”
“素素,你要清楚,我之所以要嫁给他,只因为他是密探的首领,并不因为他是个贝勒,也不会因为他是个英雄,更不会去考虑他的人格。他能够背信不死,这证明他很爱惜性命,这就是他的弱点,把握住他的弱点,我才能够控制他、驾驭他。”
“可是九格格呢?九格格是为了钟情于他,才会跟他释嫌合作的,若是他娶了你,九格格还会听话吗?”
云施施一笑道:“别忘了我要的聘礼是血冠和九格格的头,血冠看样子是死定了,还欠着九格格的一颗玉首呢,如果他能交出来,那一切那不成问题了,如果他交不出来,我也不会嫁过去的。”
“施施,你的算盘打得太如意,也把小玉儿看得太简单,假如你是烦心于小玉儿,你不妨嫁给他,但是最好别怀什么目的;若是你还打算利用他,我要给你一点忠告,你会因而吃上了大亏的。”
方豪不知何时掩了过来补上了一句。
“我不相信,你把你的兄弟说得太了不起,他的功夫虽然不错,可是太狂傲自大了,跟血冠子订下了这么一个赌约,事后却又不想履行,这在在都证明他的肤浅。”
方豪轻轻一叹:“施施,原来你还是抱着这种看法,我对你的观察力更为不敢信任了,你以为他的赌约失败了想耍赖,那就更为大错特错了,你想,僧王是京师第一条英雄,小玉儿是他的衣钵传人,又岂能做这种丢人的事?假如他真的敢贪生怕死言而无信,僧王就会劈了他!”
“他们大家一起掩盖事情就不会泄漏出去。”
“掩得住吗?今天在场的有多少人,何况小玉儿还知道有我们在,这种事能瞒得下吗?”
云施施承认方豪的话不错,但是她想不透地道:“可是十招之限已满,血冠子并没有倒下去呀!”
“你为什么不仔细看一下呢?血冠子到现在为止,动都没有动一下,这并不是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血冠子自从停上了比斗之后,一直凝立不动,双腿微曲,上身前倾,血剑平伸向前,演出这个姿势虽不费力;但要将这个姿势维持很久,却极为吃劲,血冠子也许耐战力足,但却不需要如此表现呀,除非是另有古怪了。
口口口口口口
九格格那边也有所发现了道:“血冠,我跟贝勒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该表示一下你自己的意见了?”
血冠子不言不动。
玉贝勒冷笑道:“你叫他守密不言,无异是缘木求鱼,他也知道你不会信得过他的,何必还要多说话呢?我们这个圈子里只有死人才最可信赖。”
九格格忍不住低声道:“玉琪,你明知道我一定会除他灭口的,又何必要说穿了让他提高警觉呢,趁他不知不觉间除掉他不是很好吗?”
“老九,若是他相信你会放过他,那他就是个草包,不足为惧了,杀不杀他都无所谓,若是决定杀他灭口,最好即说即做,夜长梦多,片刻的拖延就会影响到全盘皆墨的。”
向玉贝勒表明了爱意的九格格竟像是换了个人,在谁面前都强极横蛮,不肯受半点委屈的刁公主居然变得像水似的温柔,一任玉贝勒如何讥讽教训,她都是笑吟吟的,没有半点愠意,难道爱情的魔力真有这么神奇吗?
此刻,她仍是温娴的一笑道:“你说得对,玉琪,当机须立断,要下手就得快点,我们一起出手,一起摆平他。”
说动就动,她的身躯已飞了起来,手中青芒直闪,扫向了血冠子。
但身当其事的玉贝勒却没有及时的配合,笑吟吟地抱着双臂,看着她一个人行动。
更令人诧异的是血冠子眼见青光掠体,不避不挡,硬生生地挨了一剑,青光过处,身躯砰然倒地,一颗脑袋滚出老远,腔子里血似泉涌直漂出来。
九格格似乎难以相信地望着地上的残尸道:“这家伙怎么如此地不济事,连一剑都避不过去呢。”
玉贝勒的脸上沉下一片冷色,微步上前,抬脚轻踹,将无头的尸体踢得滚前两尺,但地上却留下了一片颈子,厚约半寸,虽为鲜血所染,但仍看得出是从血冠子的残尸上落下来的,就像是菜市零售切下的一片多瓜。
九格格看得又呆了,愕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玉贝勒冷笑道:“这就是说你出手的部位没拿准,还差了半寸,没有恰好地落在我的剑痕之上,所以才多出这一片脖子来,老九,你还差了一点。”
“什么?你的剑痕,你什么时候出手的?”
“老九,别装了,你明知道是第十招上。”
“第十招,你是说你在第十招上已经杀死了他,这怎么可能呢?我出手时他还站在那儿没动的呀。”
“死人也能站的!尤其是刚死的人,手脚未僵,你要把他摆成什么样子都行。”
“可……可是已经砍断了他的颈项,为什么隔了那么久血仍然不流出来呢?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玉贝勒突地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刺耳,笑了很久,他才停了下来道:“老九!这才是你真正不知道的地方,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在没说之前,我要先问你一句,你必须要诚实的回答我,你知道我一共用了几招?”
“你们不是定下了十招之限吗?”
“不错,那是我们两个人加起来的招数,老九,你说,在这一战中,我只用了几招?”
九格格想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身法太快,我根本没看清楚,但是我记得血冠先后好像是用了八招。”
“七招半,最后一招只递了一半。”
“那么你只用了两招,玉琪,你是怎么练的?只两招就斩杀了血冠,照这样看来,天下将无人是你的敌手了。”
玉贝勒微笑道:“你错了,严格说来,我只用了一招,这一招威力无匹,剑招运足时,锋刃未至,剑-先及,把敌人全身罩于剑-之下。封住对方所有的穴道,截断所有的脉络运行,等剑刃临体时,对方一动都不动,等于是个死人了,这就是血冠受剑之后,仍然站立不倒,以及没有血水流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