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美女佳丽舞池中 [10]
“吉祥庵我曾经来过,这方面接近最困难,一无遮掩,最辛苦,而你却是不怕困难不畏辛苦的人,一定从这一面接近。
我料对了,不是吗?”
“鬼精灵。”他拍了小姑娘背部一巴掌,“你娘她们也来了?”
“没有,我溜出来的。”小姑娘说。“我娘她们根本就反对你救那两个不相干的女人,而我……”
“你怎么啦?也反对?”
“我……不和你说啦!”小姑娘撒娇,“反正那些贼胚毫无理由地用诡计陷害我。我有正当理自找出他们的主子讨公道。”
“太危险,你得赶快离开。”他郑重地说。
“你就不危险?你以为你的武功强多少。”小姑娘声音提高了一倍,要撒野了,“要不我们先打一架,着谁行谁不行。”
小姑娘作势要爬起打架,却被他一脚拔住了。
“好好,算你行。”他不得不让步,心中也感到好笑,这小丫头是个霹雳火,“你葛家的玄天神罡,是练气神功的一绝,我怕你。”
“你是说,你答应带我—起去了?”
“我可没……”
“你的意思就是答应了,是不是?”小姑娘步步钉入。
“你到会栽赃……”
“我不管.我非跟你去不可,不然……”
“不然你怎么啦?”
“我就跳起来大叫,叫有贼,叫有刺客,叫……”
“老天爷!你可别叫了好不好!”他感到头大,他早年的小玩伴,可没有一个捣蛋鬼。
“你答应了,是不?”小姑娘乐得想在雪地里打滚。“天齐哥,我知道你会带我见世面的,谢啦!”
先是你你我我,然后是天齐哥,叫得那么自然,那么天真无邪,没有丝毫尴尬,没有丝毫扭怩,自然得好像他们一直就是在一起快乐玩耍的玩伴。
“这……”
“说,说你答应了的,好不好?”小姑娘得理不饶入,“人家谢过你啦,不是吗?”
“好,你……你这小捣蛋。”他苦笑,“但话先说明白,一切你得听我的,不许胡来,不许鲁莽冲动,不许……”
“你到底还有多少不许呀?你烦不烦呀?”小姑娘笑吟吟地偎近他。“你的经验见识都比我丰富渊博,我哪敢不听你的呀?该走了吧。”
“好,好,走。”他摇摇头,拧小姑娘凉凉的粉颊一把,“我先走片刻,你才能跟上,当然必须证实沒发现异状才跟上。””好的,你是主将。”小姑娘吃吃轻笑。
他先向附近视察片刻,猛地电射而出,宛若电火流出,一闪即没。
如果把吉样庵看成特殊的只有个性反常的人才前来走动寻芳的艳窟,那就正合乎主事的心意和目的,这样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以普通的活动掩护特别的目标,以合法掩护非法,这才是最安全的手段。
像这种尼庵中的艳窟,往来的全是特殊的鬼混人士,这种人成不了大事,最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成不了任何大事,连混不开的小差捕人士,也不屑在这些人身上花心思找线索。
所以,吉祥庵从不引入注目。
而在禅房深处,另建有一幢密封式的大堂屋,位于艳窟的中心偏北处,只有两座暗门出入,对外则以地道贯通不远处的广陵园。
由于艳窟连房并院,内部秘室暗道甚多,曲曲折折方向难辨,所以外来的寻芳客,根本不知身在何处更不可能知道里面还有一座神秘的秘堂密室。
而秘堂密室却可知道各处所发生的事故。
两座暗门随时可以派人出来封锁每一处地方,也设了不少隐秘的观察孔,可以窥视外面的重要所在。
每晚,前来寻芳的入并不多。
主事人也不希望来得多,以免失去控制、有一些人应应景便已达到目的,所以这些寻芳客有大半是者主顾,控制容易。
今晚也不例外,三二十个人,把艳窟点缀得春意盎然内部酒香肉香,外面天寒地冻。
秘堂密室中别有洞夭,另一处世外桃源。
堂分上下,上面是矮脚胡床半坪排列的歇息处兼看座,堂下是朱漆舞池,另一边是乐工与歌妓的席位。
三者之间,皆以云纱与蝉绸明绡的帘帷隔开,以珠帘作为门户,互相可以往来.半透明的视界隐隐约约另有情趣,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抚逗性。
九排宫灯,把秘堂照得亮丽迷人,加上五盏特制的走马灯,马的图案改成裸女,并加衬各种五彩背影,灯旋动时。五彩的光华把全堂映成真的璇宫。
二十只密式火鼎,穿了蝉衣也感到有如盛夏,似乎不脱衣裤,真无法久耽。
歇息处兼看座并设有回式长案,摆满了酒菜与时鲜果品点心等等。整座堂圾尽奢华,王亲国戚也不可有这种享受。
假使不小心被官府查获,并没有什么不得了,风月场所极尽奢华并不足奇,虽违禁但触法不重。
但如果在某一位仕绅、达官、平民的宅中被查获,再碰上一位嫉恶如仇,专以抑制聚强为己任的地方官,宅主人破家是一定的,很可能全家老少都会以重罪上法场。
因此,通向广陵园的地道设有巧妙的机关,必要时不但可以封闭,而且毁坍不留地道的痕迹,有周详的准备,出了事不至于连累波及广陵园。
已经是二更将尽,郊外已无人迹。
看座共有三十余位只披蝉纱,里面赤条条不着半缕的青春少妇。或躺或坐吃着果晶点心,不时传出数声轻笑,观看舞池的舞剧演出。
中座,是五个相貌狰狞,仅披了白罩袍的中年人,辫子盘在头上,从身材上可看出都是魁梧健壮的强悍角色,眼中的凌厉光芒令人不敢正视。
每个中年人身畔,各有一位棵女陪侍。幸好歌舞正酣,这些入哲时把注意力放在歌舞上,述不至于恶形恶像。
右面一排坐着十二名神情淡然的女郎,身上也仅披了掩不住体的蝉纱。
其中一个是章春姑娘,她那健美的身材完美无暇,颇为引人注目,风目中涌出阵阵怨毒的火花,不住偷偷瞥视那五个中年入。
一旁,瑶坐着一位道髻己华的穿玉色道袍的道姑,和两位穿薄纱朱衣的明眸皓齿俏女尼。
乐工全是美丽的女郎.穿得倒也整齐,一式宫髻、五色衣、绯裙、饰金佩玉。乐器以丝竹为主,八音和鸣,仙乐令人沉醉。
歌伎有十二人,也都是些绝色美女,以二重唱各展歌喉、唱出悱侧缠绵的长恨歌后段。
“金髑西厢叩玉扇.转教小玉报双戌———”.舞池中,半课的、玉纱衣裙仙姬打扮的太真仙女,倚枕側卧在玉床上,体态撩人,春情漾溢。
扮勾小玉与董双成的仙女,还像真有仙女的神韵。似乎不比扮太真的女郎差多少,同样是絕色佳丽,隐约呈现的胴体撩人心弦。
扮临邛道士的中年人,仙风道骨颇有几分神仙气概,是舞池中唯一的男人、“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徘徊,珠箔银屏开;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太真推枕而起的一段歌舞,在凄侧的乐声歌声中展现,美得令人屏息,把一个听到情人派专使前来问候,又惊又喜又哀又怨迟疑的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举手一投足充满美感。
帐和屏的展开,是由暗隐在旁的人控制的,太真衣裙飘飘旋舞而走,令人恍若身在锦绣篷莱宫里。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食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舞得好并下难,心情欢愉才起舞。
而这位舞姬必须含泪而舞,舞出太真悠悠生死别经年的悱侧情怀,真需要炉火纯青的修养刊工夫。
这位美丽的舞姬,就有这种火候,看得五名中年人如醉如痴,居然不自觉地吐出深长的叹息—“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够了,停!”中间那位暴眼中年人突然高叫,并且鼓掌三下。
扮鸿都客的道士一怔.扮太真的舞姬也僵住了。
“总管,怎么啦?”道譬已现灰白的道姑转首问,神情冷漠,眼神木然。
“我不看下一段生死两茫茫发晦气的情节了。”总管是个不想看悲剧的俗人,神气有点冷硬:“九真仙姑。你这舞编得很美很好,看来,这一批美女,你训练得很成功,但不知她们的其他技艺成就如何?”
“总管可以亲自考察她们。”
“我会的。这些美人。”总管指指章春一群十二个人,“我要求你在短期间把她们训练好,以便早些派出去担任联络人。”
·贫道当力而可为。”
“那就好,如果不堪造就,给她们喝一杯丹心酒,送到前面去交给如意老尼派用场。”
“贫道遵命。”
“你来,我要考考你其他的技艺。”中年人向舞姬挥手,“让那些姐妹见识见识。”
舞姬梨花带雨的悲愁面庞,陡然换上了明艳如春花的媚笑。
她取掉花冠,解散支髻,俏巧地娇躯徐旋,王羽霓裳飞扬击起,随那轻盈一转之下,衣裙化作蝴蝶飞散飘落,及腰的秀发化作飞篷,动人的赤裸胴体,在五色旋转灯光下呈现在眼前,美得令人心荡神怡。
她用美妙的舞步,向通向中年人的珠帘门舞去。
勾小玉与董双成,也美妙地利用舞步卸衣。
堂上其他四个中年人,已追不及待地把身畔的裸女抱入怀中,淫笑声取代了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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