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三阴绝脉救豪杰 [2]
只有诸葛玉堂知道内中真相,是祈焕艺在紧要关头,助了她一臂之力,暗用“书空指”以“隔空打穴”的上乘手法,点倒了朱一木。
湘青一点飞云杖,纵身至“天山毒龙”朱一木面前,方待废去他一条脚,作为惩戒,诸葛玉堂已自叫道:“且慢!”
祈焕艺目力奇佳,亦叫道:“爷爷,你看!”
只见远远飞来三点黑影,这一下,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诸葛玉堂祖孙和祈焕艺都顾不得再处置朱一木,一齐加以戒备。
祈焕艺已看出第一个人,惊喜的叫道:“是粉面狼心刘乔!”
接着又叫道:“后面追的是岳大爷和孙二哥。”
诸葛玉堂大喜,指着朱一木吩咐祈焕艺道:“把这厮带走!”
说着,已横刺里去拦截刘乔,祈焕艺一把提起朱一木后背衣服,和湘青紧跟上去。
“站住!”
诸葛玉堂大喝声中,里头飞奔的“粉面狼心”刘乔,猝不及防,一尺之下,身形停了下来。
接着他身后飞起一条灰色大鸟般的身影,兔起鸽落,一鞭打得刘乔闷哼一声,栽身倒下!
“哈哈,都在这里!”“此鞭”岳胄大笑。
双方五个人匆匆行了礼,诸葛玉堂笑道:“岳大哥,小弟可是抱歉了。都只为艺儿一走,我这不懂事的孙女儿吵着一定要迫上来,我这才在客栈里留书先走!仲武想是看到我留下的书信了?”
岳胄冲湘青一笑道:“自然罗,湘姑娘怎放得下心呢?”
这一说,湘青娇羞满面,躲在诸葛玉堂身后不敢见人。
岳胄又说道:“我正是仲武从大同回来,得知老兄已经先走,立即赶上来,凑巧遇见刘乔,一路跟随,他倒做了我们的引路使者,感激得很。老兄和祈小侠抢着先鞭,想已有了收获?”
诸葛玉堂道:“惭愧得很!我们也是刚到,正待看看动静,不想遇见艺儿!”说到此,转过脸来问祈焕艺道:“你这几天耽搁在那里?”
祈焕艺道:“说来话长,先回到虎洞谒见我外公沙风子再说吧!”
“什么?”岳胄和诸葛玉堂一齐惊叫道:“阴山活判是你外祖父?”
祈焕艺点点头,方要答言,陡闻一声异常宏亮的声音喊道:“是那一路朋友光降天幽峰?请来叙话!”
众人回头一看,有人踏雪而至,脚下奇快,眨眼间来至近前。
这人年约六旬,极为魁梧,鹰鼻海口,双目深陷,射出两道微带黄碧的光芒,亲着连鬓而下的花白虬髯,相貌生得非常雄伟狞恶,手里拿着一顶毒针刺满,密如蜂窝的皮帽子,正是诸葛玉堂的东西。
在场诸人都未见过此人,只有祈焕艺听秦玉阳谈过,冷冷问道:“足下可是武当叛徒冯森白!”
冯森白一听须眉箕张,日露凶焰,但他也知道跟他说话的少年,如玉树临风,必是江湖人称“俊剑王”的祈焕艺,不是好吃的果子,只得忍气吞声答道:“江湖谰言,何足损我分毫?善者不来,足下想是看中天幽峰的风水,想找块好地方埋骨,我冯森白在‘玄蜘教’虽是无名小卒,这点主还做得起,代敝教教主成全你便了!”
说话间,脚步一挫,已挡在朱一木和刘乔的前面。
这一下虽说是这方面的疏忽,但也是冯森白身法太快,才使人防备不及。光露这一手,已令诸葛玉堂和岳胄等人,暗暗心惊!
诸葛玉堂心念电转,自己这方面形迹已露,不如公开约定拜山日期,面见“玄蜘教”主决一高下。在这约定期间内的空挡中,见过阴山知判。商议对敌之法,比较妥当。
心中计议已定,当即朗朗对冯森白道:“在下诸葛玉堂,拜烦冯大侠转陈贵教教主,就说祈焕艺、岳胄诸葛玉堂因事拜山,请指定日期。”
冯森白哈哈狂笑道:“你也说得太容易了,‘玄蜘教’教主,岂是你们轻易见得的,这样吧,见也不难——”
说着,他俯身抓了一大把雪,紧紧捏成一个雪团,托在掌心中,意态狂傲的说道:“那位能用内力,把我这团雪打一点到地上,我冯森白代敝教教主,约定接见日期。”
此言一出,各人都觉得他太张狂了一点,祈焕艺念头一转,计上心来,站出来指着雪团说道:“何用什么内力,我轻轻—吹,准教你的雪团去了半个。”
话一完,暗运真气,将“二阳炎罡”,运到“书空指”上,暗暗在雪团中间临空一划。
冯白森原已聚集内力,紧吸雪团,他不知道“二阳炎罡”,灼热无比,一功之下,如滚汤沃雪,雪团下半部仍能吸住,上半部真气已经隔断,成为单摆浮搁的情况,三岁小孩,也能毫不费力的将它推倒。
冯森白又是一阵狂笑,但笑了一半,顿时面色惨白。
原来这时祈焕艺已随随便便一吹,半个雪团“扑托”掉在地下。
湘青一看冯森白吹了半天的大气,原来如此不济事,再一看他哭笑不得的脸色,更觉滑稽,忍不住格格的娇笑起来!
冯森白脸色由白泛青,由青泛红,咬一咬牙说道:“好,大丈夫一言,快马一鞭,准定三天以后,午刻请各位在此等候,由敝教教主接见。”
诸葛玉堂接口道:“我等准时候驾,不过这两位如何处置?该有个了断。”他手指着刘乔和朱一木。
冯森白一楞,随即冷冷说道:“一切既在三天以后作一解决,敝教的两位兄弟,自然由我带回。”
诸葛玉堂道:“不然,武林之中,强者为尊,今天的事今天了,这两人自取其辱,那能就此让你带走!”说道向祈焕艺做了个眼色。
冯森白傲然问道:“那么,你待把我这两位弟兄怎么样——”
一语未了,猛觉眼前如一根巨木撞到,冯森白赶紧运气抵挡,已是不及,登,登,登,一连退了三步,“噗”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吐在雪白的地上,勉强拿桩站稳。
诸葛玉堂就趁祈焕艺“木兜罗”出手之时,飞身过去,用重手法给了刘乔和朱一木每人一掌。
同时,他以极快手法,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朱红丸药,摆在朱、刘二人身旁,对冯森白说道:“这两人被我震伤了‘三阴绝脉’,只有此药可治,用滚汤服下,昏迷七天,自能痊愈,不必用内家推宫过穴的方法治疗,反而无益有害。”说到此外,回身对大家说了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