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三阴绝脉救豪杰 [9]
他微微一点头,接口道:“诸葛大侠,此间阴山天幽峰之事,业已有了个交代,不如我等暂且告退,让沙道友静心养伤!”
阴山活判抄风子似有所言,结果却是沉默下来。
祈焕艺走近沙风子跟前,道:“外公,艺儿此去后常会来看你的……”
沙风子脸上展出一缕笑容来,握起祈焕艺手,拍拍他手背道:“好孩子,你是外公唯一留下的骨肉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祈焕艺又道:“待艺儿把‘七妙居士’孙师叔请来,替您人家治伤。”
沙风子道:“好孩子,这是以后的事,你自己的事比外公更重要!”
旁过诸葛玉堂听到此话,却激起一份微妙的感触。
沙风子在艺儿跟前所指“你自己的事”,就是天涯追踪,搜找“阴阳脂粉判”耿渎的下落,了断他不共戴天杀父之仇。
但耿渎是沙风子逆伦杀师的弟子,现在脱身逸去,这桩公案不能没有个交代,沙风子话中含意,显然也寄望在小外孙艺儿身上。
祈焕艺道:“外公,艺儿要找到耿渎,替您老人家一吐锢禁虎洞十多年的这口气!”
沙风子轻轻一声“好孩子”,沉默下来。
众人向“阴山活判”沙风子告辞,离开阴山天幽峰“阴山派”总坛。
来到山麓,湘青向诸葛玉堂问道:“爷爷,咱们现在去那里?”
诸葛玉堂道:“去大同‘虬云山庄’找‘玉柱擎天’孔期山,他可能知道耿渎的行踪。”
北鞭岳胄道:“诸葛大侠,岳某的看法,‘阴山活判’沙风子与孔期山似乎并不熟切,而且还有什么误会似的?”
诸葛玉堂道:“这并非误会,也不是仇恨,那是双方猜疑相妒……天幽峰阴山派总坛发生这样的一件惨厉变故,孔期山不但不仗义势辞,却来个袖手旁观……”
孙仲武接口道:“诸葛前辈,这就像一座山上两头虎,各个瞪了眼看着对方。”
诸葛玉堂一点头,道:“不错,沙风子与孔期山之间,虽无仇恨,却有这样情形。”
祈焕艺问道:“爷爷,‘虬云山庄’的孔期山,会不会知道耿渎的行踪去处?”
诸葛玉堂道:“这情形目前还很难推断,不过在爷爷想来,孔期山可能会知道耿渎的行踪去向。”
湘青接口道:“爷爷,如果孔期山知道耿渎去那里,他肯不肯告诉咱们呢?”
诸葛玉堂沉思了下,道:“若是循着刚才仲武所说的那个比喻,孔期山会告诉我们的。”
山西大同城南门外“虬云山庄”,是座巍峨宽敞的大庄皖,这天来了五位不速之客。
美鸾姑娘正在庄院里大广上练她的那套“越女剑”,看到其中一个是祈焕艺,收起剑脆生生一笑,道:“咦,你来啦……”
当她看到跟焕艺走在一起的湘青时,收起脸上笑容,话也跟着停了下来。
祈焕艺走前一步,含笑道:“美鸾姑娘,我们来拜访令尊孔老英雄!”
孔美鸾又朝湘青这边看了眼,道:“噢,我去告诉爹,您们稍等等!”
话落,急步走进大厅。
不多久,一阵“呵呵呵”的朗笑声,自大厅而出。走出一位身穿华袍,头留清髯,体态魁伟的老者,向诸葛玉堂抱拳一礼,道:“诸葛兄,久违了……这几位嘉宾,您替孔某引见一番吧!”
诸葛玉堂含笑答礼,替北鞭抽胄、孙仲武,和艺儿、湘青引见介绍过后,笑着道:“孔兄,我等不速来访,打扰您清静了。”
孔期山连声道:“不敢,不敢!”肃客入内。
宾至大厅坐下,寒喧过后,“玉柱擎天”孔期山含笑道:“寒舍不敢喻作‘三宝蓼’,诸葛兄与四位嘉宾来至此,敢情有需孔某效劳之处?”
话葛玉堂点头道:“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堂等五人来此,向孔兄探听一人?”
孔期山目注一瞥,道:“诸葛兄所探听的此人,不知是谁?”
诸葛玉堂道:“‘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
美鸾姑娘坐在爹旁边,一又黑白分明的眸子,原是不想看的却又不时地朝并肩坐在一起的焕艺、湘青那边看了去,她听到诸葛玉堂此话后,收回视线转向父亲看来。
“玉柱擎天”孔期山,似乎不作任何隐瞒,朗声一笑道:“您五位失之交臂,如若早一天,你等昨天来此,可以见那位耿教主了!”
话到这里,接口问道:“您五位探听耿渎行踪,是为了何事?”
诸葛玉堂道:“敢情‘阴阳脂粉判’耿渎,没有将阴山天幽峰所发生的事告诉孔兄?”
孔期山顿了顿,才道:“说是说了一些,只是他们‘阴山派’的家务事,孔某不便插嘴多问。”
静静听着的祈焕艺,接口道:“孔前辈,这情形相信您老以后也会知道的,此已并非仅是阴山派的家务事了。”
微微一顿,又道:“阴山掌门‘阴山活判’沙风子是晚辈的外祖父,除了家亲丧命耿渎之后外,诸葛爷爷一对儿媳,北鞭岳老英雄女婿‘白马银鞭’石守雄,都遭耿渎所害……”
孔期山轻轻“嗯”了一声,道:“耿渎手段似乎也过分了些。”
诸葛玉堂问道:“孔兄,‘阴阳脂粉判’耿渎离阴山天幽峰后,他有没向您留下行踪去处?”
孔期山有所迟疑地一顿,道:“耿渎并未说出往后行踪去处,不过在孔某研判之下,倒可以找一点端倪来。”
北鞭岳胄接口问道:“据孔庄主的推断,耿渎脱身天幽峰后,他会去往何处?”
孔期山道:“耿渎离天幽峰后,可能会去川北罗浮山巫甲峰找‘竹笠山翁’谷真……”
“‘竹笠山翁’谷真!”诸葛玉堂昔年游侠江湖,西南武林曾听到过此名号,是以不禁问道:“孔兄,耿渎不畏路途遥远找去四川,他与谷真是何种渊源?”
孔期山道:“耿渎受业师父有两人,一个是‘阴山活判’沙风子,另一人就是‘竹笠山翁’谷真了。”
诸葛玉堂不由轻轻“哦”了一声,孔期山对“阴阳脂粉判”耿渎的情形,委实知道不少,他心念闪转,接口问道:“孔兄所说此事,我等并未听‘阴山活判’沙风子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