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3]
“爹有何妙点子?”
千面人魔自鸣得意地笑笑,道:“届时为父的自当面受机宜。”
追魂手张飞虎乘机猛拍马屁道:“盟主的点子可多着呢,出神入化,无奇不有,即使诸葛武侯还魂复活,也会甘拜下风。”
凤儿甚觉刺耳,暗自骂道:“哼,马屁精,吹牛大王。”
方待出言答话,忽见花厅之外,大踏步地进来两个人。
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完全是喽-的身份,脸上脏兮兮的,凤儿根本不认识。
但,细一打量,却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二人的左上衣口袋里,各插着一朵紫色野花。
这是她与阿呆、小鱼儿商量好了的。表示是自己人。
毫无疑问,左边个头略高的是小鱼儿。
右边,那个涂了一脸锅底黑烟的是阿呆。
二人齐肩并步,走起路来像是受过训练的兵士,笔直地至追魂手张飞虎的面前,小鱼儿行了一个举手礼,始朗声报道;“报告寨主,有贵客求见。”
张飞虎闻言一呆,道:“贵客?哪一位贵客?”
阿呆伸出来三个手指头,道:“不是一位,是三位。”
张飞虎眼一瞪,道:“混蛋,是谁就快说,别他妈的噜七八嗦。”
小鱼儿道:“一个是天狼寨的血手屠夫王化王寨主。”
阿呆道:“一个是摩天岭黑风寨的七杀凶神张忠张寨主。”
小鱼儿道:“还有一位是黄河三十六寨的总寨主浪里白条游全河。”
这三个人都是名震江湖的绿林豪客,张飞虎马上站了起来,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此时此地,他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发号施令,故而并未开口说话。
千面人魔略一迟疑道:“请,快请!”
小鱼儿心想:“哼,冤家对头已经找上门,你不见也不行,等一下一定有好戏看。”
“是!”
“是!”
二人齐声应是,退出花厅没多久,便又领着三位凶神恶煞返回来。
三人在绿林中的地位不低.张飞虎早已在大门外候着,睹状急忙趋前迎接道:
“风闻三位寨主已恢复自由之身,还深恐江湖传言失实,如今终告获得证实,实在可喜可贺,恭喜啦,恭喜啦。”
血手屠夫王化的一只蒲团大手猛往张飞虎的肩上一拍,破锣似的嗓门道:“老弟,别客套,咱们来得鲁莽,希望没有扰了你的清静。”
张飞虎忙不迭地陪笑道:“哪儿的话,小弟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七杀凶神张忠道;“咱家是想来打听一件事,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张飞虎发现气氛不对,木由神色一紧,小心谨慎地道:“请明示!”
浪里白条游全河脸色阴沉沉地道:“听说千面人魔躲在你这里?”
追魂手张飞虎道:“没错,这是敝寨的荣幸。”
血手屠夫王化怒眉双排地道:“放屁,什么叫荣幸,叫他滚出来答话。”
张飞虎的脸色一变再变道:“今主就在里面,三位寨主请!”
四人边走边说,这时已进入花厅.七杀凶神张忠一眼瞧见了千面人魔,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口骂道:“我操你亲娘祖奶奶!”
身形暴长,掌随身发,一照面就干上了,而且出手狠毒,毫不容情,猛往千面人魔致命要害之处招呼。
“放肆!”
千面人魔好厉害,坐在原位未动,单手一挥,便将张凶神震退三步。
弄得张飞虎如置身五里雾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浪里白条游全河挑眉瞪眼地道:“张飞虎,你可知道这个老小子是谁?”
张飞虎道:“是绿林令主,绿林盟主,也是总瓢把子。”
王化道:“错了,错了,简直是认贼作父,引狼入室。”
张忠道:“别以为他手上有‘天王之星’,就认定他是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游全河道:“事实上他是杀害雷令主的人,也是出卖我们兄弟三人的人!”
张飞虎一本正经地道:“不!三位之言差矣,他的的确确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王化怒道:“老子不信,你拿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
千面人魔的语气很平和,但却流露出无比的威严,道:“老夫愿以人格担保,如假包换,确系铁胆魔星雷天豹本人。”
可把小鱼儿给弄糊涂了,心忖:“妈的,他是雷天豹,那谁又是圣剑无影贺天雄呢?”
阿呆心忖:“妈的,他若是贺天雄,那么,谁又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凤儿亦在暗中盘算:“怪事,怪事,邪门,邪门,天晓得老魔弄的是什么玄虚?”
突闻门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千面人魔的话头道:胡扯,鬼扯,简直是一派胡言,他绝对不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黑凤凰冷寒燕应声而入。
俏罗刹雷玉娇就紧跟在她身后。
千面人魔叫着她的名字,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寒燕,连你也不相信老夫就是你的枕边人?”
冷寒燕越众而前,‘篷’!的一声,猛拍着桌子,手指着千面人魔,带着一脸怒气,好似泼妇一般,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你家祖妈当然不信,一千一万个不信,你绝对不是玉娇她爹!”
千面人魔却面不改色,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道:“何敢如此肯定?”
“道理很简单。”
“原闻其详。”
“你如果真是我的丈夫雷天豹,就不会兽性大发,杀害自己人,将巴六、金八等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寒燕,那是不得已的,也不得不那样。”
“魔鬼,说,你有何不得已的苦衷?”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老夫要走,你们死缠不放,不得已双方才动上手。”
“当时你为何不表明白己的身份?”
“使不得,使不得,官府追捕甚急,白道亦风声甚紧,老夫埋名隐姓,亡命天涯,好不容易避开了他们的耳目,一旦暴露身份,则天下虽大,将无我安身之地。”
冷寒燕不以为然,仍然怒气未消,不停地拍打着桌子,将满桌的碗盘震得四分五裂,汤菜横流,暴跳如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