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剑影 - [陈青云]

第一章 小筑惊艳 奇招变美人 [7]

  静,绝对地静,但不是安静,而是冻结的空寂。

  在空寂中东方白笑了,是一种自嘲,平白被误为凶手,无端地陷身栅笼,伴着具残尸,的确是件可笑的事。

  他又想到了那道彩虹,璀璨迷流的彩虹,她现在当闪耀在听竹居里,伴着盲残的不为老人,何时才能再亲近到她?

  彩虹是属于虚无的,但她却是实体的存在。

  他不禁悠然神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始终没有动静,他想,对方既然是一个门派,这森林小屋当然不会是门户所在地,顶多是个秘密哨所,到目前为止,现身的只四个少女,仅有一个男的却是具尸体,这实在有些邪门。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自语了一声,站起身来,步近门边,轻轻拨出长剑。剑身平贴上栅枝,运起真力,片刻之后,换另一根,如法炮制,又片刻,然后还剑入鞘,双手分撑被剑身贴过的栅杖,扳掰,粗如儿臂的铁枝应手而弯,变成了尺许圆洞,他逡了出来,又把栅枝扳直还原,人已立脚在房门之外的堂屋。

  堂屋门外有灯光照来。

  东方白不由发了急,如果此刻出门,非撞上对方不可,虽然无惧,但总是惹厌,势又不能重回铁笼。

  灯光已移到门首,夹着轻微的脚步声。

  东方白在情势所迫之下,迅疾地转进供桌后的屏帐。

  两人进屋,其中一人持着小白纱灯,赫然是从徐家老店把他引来的那两名青衣少女,双双步近门边,那提灯笼高高举起。

  “咦!”提灯的发出惊咦。

  “人到哪儿去了?”另一个惊声接上,凑近铁栅朝里仔细察看:“没人,这可是怪事,铁栅好端端的……”

  “你……看仔细了?”

  “人又不是一根针,这房间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莫非……他会土遁?”

  “少废话,快去报与公主知道。”

  东方白在暗里心中一动,公主,谁是公主?此地又不是王侯府第,那来的公主?这到底是什么门派,竟然有这种古怪的称呼。

  心急之间,忽听门外传进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东方白的心顿时收缩,他听出来的正是那月白劲装少女,对方只消随使一搜,自已就非露原形不可,不知后面有没有出路?他正想转头察看,忽然感觉有样尖锐的东西刺上了自己的后腰,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不用说,这尖锐的东西是剑或刀,想不到屏帐里还伏得有人。

  他不能出声,也无法反抗。

  月白劲装少女进了门。

  两名少女齐齐弯了弯腰。

  “公主,人不见了!”提灯的惶惑出声。

  “什么,人不见了?”

  “机关没破坏,还是好好的!”另一个加了一句。

  原来她就是公主。

  被称作公主的月白劲装少女快步移近房门。

  提灯的高举灯笼。

  月白劲装少女观察了一阵,微哼了一声,转过身来,自语般地道:“怪事,他是怎么脱身的,难道他会缩骨功?他逃不了的,除非他会隐形。”

  左右顾盼了几眼,冰声道:“传下令去,所有桩卡提高警觉。”

  “是!”没提灯的恭应了一声,匆匆出门而去。

  “里面搜一搜!”月白劲装少女又下令。

  “是!”提灯笼的应了一声。

  东方白心里想:“根本就用不着搜,自己已经被利器制住。”才这么想,突觉后腰的尖刺移去,一条黑影从侧边穿了出去。

  “呀!”地一声惊叫,灯光熄灭。

  “好哇!”屋里人追了出去。

  东方白整个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制住自己的是她们的人,现在看来却不像,他突然穿了出去,是有意引走对方援助自己脱困么?可是为什么又用利器制住自己呢?

  莫非他是第三者摸进来探秘的,以为自己是她们的人,所以先下了手,后来发觉不对,又怕被搜出,只好开溜,这是最合理的推断,但不管如何,现在是自已脱身的好机会,于是,他不再迟疑,转出屏帐,掠了出去。

  门外不见人影。

  这里只是块林中隙地,四面森森巨木环绕,月亮一偏便算沉没了,眼前是一片黑,只有漠漠的天光。

  他不能待在可见的地方等对方回头发现。

  他迅快地穿进林子,长长舒了口气,静下来。森森林樾,伸手不见五指,置身其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可怖的世界。

  他开始盘算,照那位月白劲装少女的说法,除非会隐形,否则插翅难飞,又传令桩卡提高警觉,无疑地,这地方除了依这片黑树林作为天然屏障之外,还布了桩卡,来时是有纱灯引路,现在是摸黑,即使没有桩卡,要摸出去也不是件易事,何况方向不辨,藤萝阻障。

  不管东南西北,只消认定一个方向直走不变,定可脱出这片黑森林,他打定了主意,不高明,但很切实际。

  于是,他开始挪步。

  没有任何光源,再好的眼力也只能辨别树身的影子不致撞上,横枝藤条的拂扫刺挂是避免不了的,前进数丈便已感到极度艰困,而这片黑森林从来时的感觉上少说也有三五里广袤,要穿透的确是难,难,难!

  感受归感受,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停止不前。

  摸索着,一步一步穿行,他料想此刻距天明应该不远,等日出之后,再茂密的森林也不能说没有丝毫光线透入,只要视线稍为明朗,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不知摸索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走了多远,但情况似乎毫无改变,天似乎永远不会亮,暗黑深浓如故。

  一向坚韧的他,心意巳有些难以把持,开始浮躁。

  与其浪费精力,不如坐待天明,天一亮,行动便可多少自如些,决定之后,他倚着一株巨大的树身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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