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初探虎穴 [2]
光灿道:“那就城北吧。”
飞燕道:“我又想去城东了。”
费礼书道:“这样吧,你二位小姐在前走,我二人在后跟随,你们走到哪儿我们跟到哪儿,光兄你说行吗?”
光灿道:“行,我二人俯首听命。”
云雁道:“嗯,还算听话。”
她和飞燕互相瞧瞧,又咯咯笑起来。
四人来到街上,果然是二女在前,光费二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二女叽叽咕咕说笑着,好不得意。
他们出了城西,向一些农夫打听这一带可有什么大富人家,接连问了一些人,虽然也说了几家大户,但听起来却不像令狐宣这等人。
无奈,他们只好回城。
离城还有二里地时,迎面骑来了两骑,尘土被马蹄撩起,就像拖着一股浓烟。
光灿不经意地注视着他们,发现竟是两个老熟人。
“燕妹,你看谁来了?”
飞燕、云雁、礼书一齐望去,除礼书外,两女都认得二人。
飞燕道:“截住他们!”
光灿道:“他们从岔路走了,我们追上去盯住他们。”
只见两骑从岔道往西北方向奔,马行甚速,像是忙着赶路。
费礼书道:“是什么人?”
光汕道:“老的叫追命三郎申志诚,年轻的叫慕容恒,曾与我们交过手。”
他们边走边说。
云雁把去年在杭州西郊中计的情形,向费礼书讲了一遍。
从岔道往西北方向走,两边俱是农田,有不少农人在田里劳作,四人不便施展轻功,跟出两里地,两骑已跑得没了影儿。
飞燕道:“糟,跑掉了!”
光灿道:“不妨,待我先追上去,你们随后来吧!”
他猛提真气一蹿,人已在六丈外,又是一个起落,人已去了十五六丈,不一会,消失在弯道处。
光灿提足了真力飞奔,片刻便追上了前面两骑,离两骑十来丈之遥。
他不疾不余,紧蹑在后。
渐渐,路两边已是荒野,没有了人家。
这一跟就跟了十里,前面两骑仍在放马奔驰,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又走了五里,光灿犹豫了。
这两人不知往何处去,要是去得太远。和自己人又如何联络?
他不禁回头一望,只见来路上有三个人影兔起鹘落,知飞燕他们已追来,便放下了心。
足足跟了五十来里,两骑却向山上去了。
光灿窜到林边,只闻蹄声在坡上响,辨清了方向,便不再追,等候飞燕他们。
不一会,三人来到。
光灿小声道:“上山去了,我们跟上去,最好不要与人动手。”
飞燕道:“说不定令狐宣就在这里。”
四人小心翼翼,上了山,马蹄声已听不见,只能认准一个方向走。
上得越高,林子越密,但林间草地上却有一条光秃秃的小路,想是经常有人出入踩出来的小道。光灿在小道上找出了马蹄印,说明申世诚、慕容恒正是沿这条小路上山的。
来到半山,小径往斜刺里分出了左右两股岔道。
这一来,等于有了三条路。四人站下了,该往哪个方向走?
马蹄印已经没有,而且三条道都看不清。
如若四人分开,又怕力单势孤。
光灿道:“这样吧,我们先从左边这条道走,如若没有什么踪迹,再退回来,另选一条道走,你们说如何?”
飞燕道:“这样也好,走吧。”
四人沿左边小路绕行。
小路渐渐往下盘绕,行了盏茶时间,远远瞧见一块平坡上,绿林掩映中现出粉墙灰瓦,敢情有了人家。
光灿道:“前面有人,过去问个讯。”
费礼书道:“只怕不能明去。”
忽听有人在后插话道:“这又何必呢?四位既然来了,便一起去吧。”
四人闻声一惊,齐齐回过头来。
只见追命三郎申志诚、慕容恒离他们五丈开外,两人背手而立,神情闲适,马儿却没有跟着他们。
飞燕斥道:“你以为我们不敢去吗?哼,杭州城外的帐还没有算呢!”
慕容恒不愠不恼,微笑着安详地说:
“谢小姐何必发怒?既然来取‘养晦山庄’,在下就该微尽地主之谊,四位请!”
他边说边慢慢踱过来。
张云雁道:“哼,又想施什么诡计?”
慕容恒道:“四位上山,不正是为我们而来吗?那就请吧。”
申志诚道:“四位莫非不敢?其实不必害怕的,大公子本是一片好意。”
慕容恒离他们十步远停下,微笑着注视他们。
那脸上的神情分明在说:“有胆就走,没有胆就请便。”
话说到这一步,不去未免示怯。
费礼书道:“本不想叨扰,既然主人邀请,那就走吧。”
飞燕愤然道:“要去就去,谁还怕了你来?笑话!”
慕容恒道:“既如此,在下前头带路。”
他依然背着手,晃晃悠悠走到前面去。
四人则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申志诚跟在后面,大概怕他们往回跑。
小路通向一个平地,这平地有好几亩宽大,一排平房,参差错落地散在四周,大约有十来幢房子。
平地上不时有人走动,有男有女,见了慕容恒,都称他大公子,向他请安。
慕容恒将他们带到正中一排瓦房前,请他们进客室奉茶。
光灿注意到这幢房子比别的房高大,站在这幢房前向四下打量,才发觉山坡上的房子并不零乱,它们依次排列,环拱在主屋周围。
客室布置典雅,一色黑漆家俱,太师椅、茶几分置在两边靠墙。
正中有一条桌,桌上摆着些古玩,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不失珍品。
慕容恒请客人在左边坐下,自己和申世诚坐在右首。
刚坐定,就是丫环捧上香茗。
慕容恒道:“此是龙井名茶,各位徒步而来,口定然渴了,请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