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6]
李燕月道:“见过格格。”
总班领的话焉敢不听,两个人定过神,忙用步上前施下礼道:“见过格格。”
许是因为李燕月的关系,玉伦对查缉营的弟兄也够客气的:“起来吧!”
“谢格格。”
两个查缉营弟兄刚站起。
李燕月道:“是不是外头等不着人,龚班领让你们来看看?”
两名查缉营弟兄私应道:“是的。”
“秘道中途坍塌,他们过不去,让我从后头追上救下了格格,告诉龚班领一声去,叫他在辆马车来。”
恭应声中,两名查缉营弟兄飞掠而去。
玉伦道:“他们对你,倒是挺恭顺的啊!”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谁叫我是索尼面前的红人儿,就是那九门提督,他也得让着我点儿的,格格,咱们前头等着去吧!”
玉伦微一点头,偕同李燕月往前行去,半天了,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走不稳,一路还得李燕月搀扶着。
许是李燕月有御下之能会带人,龚天极办事相当快,两个人刚到前院,蹄声得得,车声轭额,已到了门前。
李燕月没等,扶着玉伦出了大门,碰见龚天松要往里走,一见两个人出来,龚天松忙停步躬身:“总座。”
李燕月逍:“见过格格。”
龚天松又施下礼去。
玉伦格格对他也很客气。
容的龚天松站起来。
李燕月道:“你们回营,交代索大人,我送格格上铁王府。”
答应声中龚天松恭谨施礼,带着人走了。
李燕月把玉伦格格扶下台阶,扶上马车,转身要往前走。
玉伦叫住了他,道“你上哪儿去?”
李燕月道:“我上车辕去。”
玉伦道:“上什么车辕,车里又不是坐不下。”
“格格这一路是往内城走。”
“往内城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燕月没说话,转身要走。
玉伦忙叫:“你坐车辕半路有人从后大匕车,又把我劫走了怎么办?”
李燕月淡淡一笑道:“要是有人能从我身边十丈内把格格劫走,我马上一头碰死。”
没再容玉伦说话转身跃上车辕喝道:“走。”
车把式急忙扬鞭——
口口口
车行很快,有李燕月高坐车辕,也一路通行无阻,车抵铁王府,李燕月塞一块银子给车把式道:“你走原路回去,不会有人留难你的。”
跃下车辕,把玉伦扶下马车。
马车走了,玉伦四下望望,有望铁王府的大门,道:“我总算是再世为人了。”
铁王府的大门豁然大开,铁王带着四个蒙古贴身护卫跨了出来。
李燕月一怔,玉伦也一怔,李燕月这里给铁王见礼,四护卫给玉伦见礼。
玉伦那里叫道:“你怎么知道——”
铁王浓眉轩动,掩不住心里的高兴:“你以为我的人都是聋子,瞎子,有活进去说吧。”
李燕月道:“既是王爷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详情请问格格……”
铁王一把抓住了他:“你这么急干什么?”
李燕月道:“我已经命人请索尼了,赶回营去审问犯人啊!王爷跟格格稍微聊一会儿,也出面闹一闹吧!”
铁王一怔:“她告诉你我跟她说了?”
李燕月道:“您问格格吧。”
一欠身行去。
玉伦叫道“燕月——”
李燕月回过身来道:“格格,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
加快步履行去。
铁王跟玉伦没马上进去,一直望到李燕月不见。
玉伦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铁王看在眼里,心头为之震动。
玉伦香唇启动,要说话。
铁王忙道:“进去吧。”
拉着玉伦进了大门。
口口口
李燕月回到查缉营,索尼已经在厅里等着见他了。
进了去,索尼正在急速来回踱步,他的贴身护卫跟白凤起垂站在一边。
一见李燕月进来,索尼劈头就问:“听说找到玉伦了,救出来?”
“是的。”
“把她交给铁海东了?”
“是的。”
“为什么不先把她带回营,再由我把她送进宫?”
“您问必非争这一点,卑职把她送交铁海东,铁海东马上就会带着她大闹,遏必隆马上就要倒霉。”
“遏必隆?”
“您以为是谁?”
“有证据?”
李燕月喝道:“带人犯。”
白凤起到门口一声吆喝,转眼工夫,福筠,马庆云、说书的,说书的徒弟都拥进来了。
李燕月向着索尼道:“您请坐。”
索尼忙去坐下。
李燕月转脸喝道:“跪下。”
站在后头的查缉营弟兄立即把‘犯人’按跪下。
李燕月始点着道:“福王府总管福筠是个卧底的,本营大班领马庆云是个内奸,跟天桥说书的师徒里应外合,掳走了玉伦格格嫁祸查缉营,他们一个个都是遏必隆的人,您请审问吧!”
索尼脸色沉下来了月光一凝,望着福王府那位总管,说道:“福妈,劫掳玉伦格格,是谁的指使?”
福筠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格格到查缉营来的消息告诉给大桥说书的。”
索尼怒声道:“谁让你送这个消息的你也不知道?”
福筠道:“是、是查缉营的马大班领。”
索尼道:“你又为什么听马庆云的?”
福茂道:“我本就该听他的。”
“是谁让你听他的?”
李燕月突然道:“大人何不问他,是谁把他安插去福王府的?”
索尼一点头道:“对,你说?”
富筠忙道:“我是跟富王爷多年的,绝没有谁把我按插在富王府。”
李燕月道:“既是想王府的老人,为什么帮别人害玉伦格格?”
富筠低下头,道:“是他们说,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跟着富王爷将来不吃香,要识事务,他们又经常给我好处,所以,所以……”
李燕月道:“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马大班领。”
李燕月转望索尼:“大人,照这么说,福筠似乎只是个听人差遣,通风报信的小角色。”
索尼老官场了,还能不懂李燕月的意思?当即转望马庆云喝:“马庆云,你是受难的指使呢?”
马庆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我是听命于‘天桥’这个说书的。”
“难道让你到查缉营来卧底的,也是他们?”
“没人派我来卧底,我是在统带被整下去之后才认识他们的,我为统带不平,他们让我替他们效命,我就干了,只要能替统带报这个仇,不管是谁,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