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
美艳少妇娇躯微扭,随手一扯,“刷”地一声,四周立即被五彩纱缦所包围。
眼前光线微暗,但暗得令人心跳。
芳泽微闻,美艳少妇就在身侧,眼神充满挑逗的望人。
此情此景,世上有几人把持得住?
李燕月心神微震,淡然笑道:“这是——”
美艳少妇瞟了李燕月一眼,轻笑道:“这暗扣着一句话可知道是什么?”
李燕月道:“当是入幕之宾。”
美艳少妇媚眼一抛,格格一笑,旋身至床头小柜里取出一十琉璃瓶两只玉杯,琉璃瓶内,色呈瑰油,看上去极美,令人爱煞。
她拔开琉璃瓶塞,在两只玉杯里各倒了半杯,伸玉手,翘玉指,轻捏玉杯,递一只给李燕月,玉手,玉杯浑然一体,娇颜上的笑意,比杯里的还要醉人:“酒能助兴,先喝一杯。”
李燕月是来厮杀的。
救人能不厮杀?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阵仗。
这哪像厮杀,又哪会厮杀?
但是李燕月明白,这种阵仗比厮杀来得可怕。身周围都是无形的利刃,随时随地能要人的性命。
他接过玉杯,两眼凝望着美艳少妇。
美艳少妇香唇边含着煞笑,一双目光像两股火焰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玉杯。
李燕月没动。
“怎么?”
美艳少妇轻轻道:“怕有穿肠毒药?”
李燕月微笑着没说话。
“我承认酒里放的有药,可绝不是毒药,没听我说么,它能助兴。”
李燕月淡然笑道:“我没想到会受这种款待,要不然我早就这儿来了。”
“你现在来的也不迟。”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听说姑娘是遏必隆大人的人?”
“我不否认,他在这儿,我是他的人,他不在这儿,我中意谁,是谁的人。”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只要有心人,都该在他意料之中。”
“这话……”
“你见过他么?”
“没有。”
“那就难怪了,他比你们索大人年轻几岁,但是身子骨却比谁还老迈,他来,是为他,从不为我,所以,他不在的时候,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原来如此,只怕是他把心力都用在争权夺利之上了。”
“他求的是那些,但是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李燕月踱了两步:“姑娘认出了我是姑娘的对象?”
“我不刚说过么,你十全十美。”
“那只是看。”
“我从不会看错人。”
“姑娘不怕他们知道?”
“这是我跟他说好的,要不然,荣华富贵真不足让我为他卖力卖命。
“那么,姑娘何以酬我?”
“你给与我的需求,同时你也得到了报酬。”
“别人都是这样?”
“不,以往,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得的是重酬。”
“姑娘这一次恐怕是走眼了。”
“怎么说?”
“我不好这个。”
‘呗。我不敢相信!”
“那么姑娘应该推翻自己的看法。”
“什么?”
“姑娘说。我是十全十美的人。”
“恐怕你我对十全十美看法不一样。”
“也许,不过姑娘现在总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你是上上人。”
“我不敢,只不过,道理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样。”
美艳少妇笑了,花朵怒放似的:“怎么见得你现在是取之无道?”
“姑娘不会明白。”
美艳少妇凝望李燕月,美目中异彩连连闪动,令人难以言喻,片刻,她突然点了头:“好吧,就因为你是你,我让步,你想要什么为酬?”
“姑娘知道我的来意。”
“你要那个丫头?”
“我要玉伦格格。”
“可以,我答应。”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将何以向他交代?”
“那是我的事,是么?”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事。
“我怎么信得过姑娘?”
“你怕事后我赖帐。”
“不错。”
美艳少妇突然放声格格娇笑,声如珠走玉盘,笑得弯了柳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种事情,跟我,居然还有人怕吃亏,你真是我生平所见的头一个——”
“恐怕也是仅有的一个。”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
“那么姑娘怎么说?”
“总不能让我把人交给你。”
“怎么不能?”
“我也怕你赖帐。”
李燕月淡然~笑:“这种事,姑娘家怕赖帐的,恐怕姑娘你也显仅有的一个。”
不知道美艳少妇没听懂李燕月语带讥讽还是怎么,她吃吃一笑道:“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说怎么办?”
李燕月淡笑道:“很麻烦,我没有办法。”
美艳少妇媚眼一瞟道:“那就照我的办法。”
李燕月道:“为什么不照我的办法?”
美艳少妇目光一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为索尼卖命,有什么好处?”
“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人,一跃而为‘查缉营’的总班领,平步青云,你以为这是谁的赏赐?”
美艳少妇摇头道:“你整了“查缉营’,从而让索尼整倒了苏克,要以我看,这是你自己换来的,不是谁的赏赐。”
‘受禄必得有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你要是舍索尼而就我那一个,你不必有功,就能拥有强过如今的——”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姑娘是拿我当三岁孩童,还是拿我当傻子?”
美艳少妇圆睁妙目望李燕月:“这话怎么说?”
“我要是此刻舍索大人而就遏必隆,玉伦格格就永远回不去,玉伦格格回不去,‘查缉营’就背定了这口黑锅,‘查缉营’背了黑锅,索大人必犯众怒,遏必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扳倒索大人,怎么说不必有功,这是天大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