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争雄记 - [陈青云]

第二十三章 [6]

  傻在那里的两个黑衣蒙面仁兄正在满头露水,搞不清对方芦葫里卖的什么奇药,仇恨已双掌猛展,又是一记“极目沧波”。但是,他出招之下,势子非但不慢,反而更快得有如电光石火,在月弧的迷幻中,掌影飞激流泻,纵横穿射,挟着排山例海、撼天动地之威猛,将那两个黑农蒙面人罩于掌下。

  于是,两个肉做的躯体有如两根细弱的芦杆掉进了急湍的旋涡里,那么不可抑止的翻腾摔撞着,一对银跋抛上了半空,只是眨眼之间,两个人已血肉模糊横尸于地,甚至连一声喊叫都未及发出。

  须知仇恨的功力,他吸收了紫阳真人全部真元,又偶获儒侠孔达一半功力,及红花客数十年之功力。泰山数年苦练,复得义父驼侠指点,这几年来,每日都在钻研“武林帖”上的秘签,更是一日千里,目前即使帖上的原有创始者本人,看见他的发挥,也会叹为观止了。

  搓搓手,这才缓步走到爱妻——魏苇、雪儿面前,道:“这里事情已了,我们也可以走了。”

  金陵——钟山巍巍,龙盘虎踞。

  金陵——曾为六朝金粉的故乡,各朝多建宫室于此,虽经屡次兵变战祸,这巍巍的石头城依然屹立无恙,历史的目浪不断冲刷,洗去了岁月,却留下了更多的记忆的历史陈迹。

  波光洁渺的玄武湖,曾经是三国东吴训练水师的基地,当年叱咤水上的健儿俱已白骨成土,而湖水依旧是那样的清澈,夏至千田叶莲,秋来一池残荷,谁会想到明媚的风光中,曾经倔起无数的英豪呢?

  当年吴宫秀丽江南,而后仅存驼铃禾黍,往日的“南楼风月”、“北海琴樽”,已是故垒萧萧,竟至“山园故国阂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了。

  华灯初上,五匹健马疾驰“连云客栈”,这一行五人,正是从扬州赶来的仇恨父子及镇远镖头徐鹤等人。

  关山万里,仅凭一面之雅的拜访,便急急赶来帮场,这份清天高谊,对徐鹤来说,将是永铭心志,而仇恨那古道侠肠,更是难能可贵了。

  几人风尘仆仆,未曾漱洗,便一直来到后面一层跨院精舍,只见榻上躺着一对年约四十多岁的镖师,两人均奄奄一息。

  仇恨看了一眼,回首对驼侠道:“义父可曾看出一点端倪?”

  驼侠邵松审视伤者一阵后,道:“内侧伤者似是中的‘毒煞掌’,外侧这位则中了‘摄魂掌’”。

  仇恨微微一笑,道:“义父果然好眼力,孩儿也曾怀疑,只是不敢遽下断论,经爹这一指定,当必千真万确。”

  他俩父子谈笑,一旁的总镖头徐鹤夫妇及副总镖头谭季芳早已吓出一身冷汗,须知这“毒煞掌”与“摄魂掌”乃是一对老魔头的独特武功,伤者不会超过四十九日,伤者初期,仅只晕迷,时而会发出疯言疯语,最后辗转哀嚎到七七四十九日才断气。依辈份论,该是百毒天君的师叔,风闻这对魔头早已物化,想不到他的绝学,今日竟重现江湖,不幸的是“镇远镖局”居然首当其冲,看来要想追回失镖,是没有指望了。

  只听得驼侠邵松道:“恨儿,观此两人伤势,已经超过了初期,要不赶快治疗,俟进入脑部,便是大罗天仙降临也难救得,吾儿不妨一试任重老儿秘技,先把两人救醒,或许从他们口中能够找出一点头绪。”

  仇恨道:“孩儿谨遵爹的吩咐!”

  只见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白金小盒,启开盒盖,取出一束银针,分别扎在两个伤者“巨阔穴”、“丹田穴”、“中极穴”、“膻中灾”、“阴交穴”、“鸠尾穴”、“璇玑穴”“幽门穴”等处,隔衣认穴,既快又准,针针透衣而入,针针均露出针头,这份功力,总镖头徐鹤除自叹不如之外,更体会出“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句话,以往之自豪,不如说是井底之蛙。等此事一了断,即解散镖局,携妻挈子过一段林泉生活,以娱晚年。

  他这种打算,正从内心荫起,只听得仇恨道:“总镖头,请准备两个瓷盆应用。”

  徐鹤正准备前往,副总镖头谭季芳已应声而出。须臾,谭副总镖头已取来两个瓷盆。

  仇恨望了徐鹤一眼,道:“总镖头,稍时仇某与义父为这两位逼毒的时候,请总镖头与这位潭兄分执两人右手,见其中指暴胀之际,即用利器割破其中指尖端,将毒血注入瓷盆,千万不可泼出,免留余祸。”

  徐鹤静静听完,道:“老朽与谭兄弟谨遵吩咐!”

  仇恨交代过后,即与驼侠分别上了卧榻,将伤者扶起坐好,手按“百汇”穴开始行功。总镖头徐鹤与副总镖头谭季芳遵嘱各执伤者右手,瓷盆放在地上,一人拿着一支匕首应用。

  大约一盏茶久,伤者脸部黑气逐渐下降,中指慢慢胀起,两人连忙用匕首割破伤者中指,只见一股黑血,缓缓流入盆内,直至血现红色,两人才收功而超。仇恨取下伤者身上银针,并取出两粒丹丸,分别喂入伤者口中,始对总镖头徐鹤道:“总镖头,请找一僻静之地,将这两个瓷盆挖一深坑掩埋,切不可倾入沟渠或倒往河里。”

  这些琐事,自有副总镖头谭季芳去办。

  仇恨和驼侠邵松替伤者运功逼毒,耗去不少精力,对他俩来说,虽无大碍,但由于伤者尚未醒转,要问也无从问起,是以借机调息。(缺二页)

  以万金相酬,并且答应贵局一项要求。

  属下见此人对镖货虽有意强求,但尚无恶言,为不失风度,遂道:“兄台差矣,既知敝局是保的镖货,货物系雇主所有,敝局无权割让,况行有行规,阁下体谅敝局苦衷,还望高抬贵手,另日由敝东主登门致歉!”

  “那中年文士双眼一睁,道:‘好话已经说过,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是自己找寻死路。’”

  “但见他双掌往外一推,冒出两股黑飙,属下同赵师父一招都末及施出,即栽倒当地不起,镖货被如何取走,属下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仇恨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转过头来,道:“总镖头,那货主也受了伤,是否在客栈内?”

  徐鹤道:“在,在!”

  仇恨道:“我想过去瞧瞧,顺便也予以治疗。”

  徐鹤道:“如此有劳了,在下为仇大侠领路。”

  总镖头徐鹤引领仇恨和驼侠邵松来到另一精舍,只见房内空空的,床、桌、椅虽在,但床上哪还有受伤的病人,饶他经验、见识两丰富,也被这突来事件弄得六神无主,先只是单纯的失镖,如今又加上一条人命,而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教他如何向货主交代,如果失主来个一口咬定“谋财害命,毁尸灭迹”,这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鹤急得手足无措,急忙喊道:“店家,店家!”

  不一会,店小二闻声而至,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徐鹤道:“这房间那位客人呢?”

  店小二道:“不是还躺在床上么?”

  徐鹤道:“你自己看看,若是人在,我还问你!”

  店小二探头往房里一看,果然床上空空如也,顿时也着了急,结巴地道:“这……这……”

  徐鹤道:“好了,别这这这了,我问你,我们离开客栈之后,你有没有到这跨院来查看过?”

  店小二忙道:“有,我们每天至少要查看两次。”

  徐鹤又问道:“有没有发现人不见了?”

  店小二道:“没有!”

  徐鹤再问道:“你最后来查看跨院,是什么时候?”

  店小二道:“今天早上。”

  “有没有不相干的人进入这间跨院?”

  “没……没有!”

  “真的没有!”

  “小的天大的胆也不敢欺骗您老。”

  仇恨跨前一步,柔和地道:“小二哥,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们替你顶着,绝不会连累到你们,你仔细地想一想,总镖头离开客栈后,有什么人到过这跨院,或是有什么人来拜访过总镖头?”

  店小二想了一刻,道:“有,就是总镖头离开客栈的第三天,有过一个人来问我们帐房,‘镇远镊局’的人是否住在我们店内。”

  仇恨道:“你可还记得这人长得什么形像么?”

  店小二不加思索道:“这人面色赤红,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大耳环目,气度不凡。”

  仇恨道:“你可认得此人?”

  店小二点头道:“认得,此人就是东街赌场的帐房。”

  仇恨点了点头,道:“我问过帐房后,还说了些什么?”

  店小二想了想,道:“有,他说因为听说镖局出了事,镖师也受了伤,站在江湖朋友的立场,特地前来探望一下,看看能否帮得上一点忙,既然镖局没有人在,只好改日再来,走前,还给了小的一锭碎银。”

  仇恨想了一下,道:“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店小二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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