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修罗十杀练 [2]
船公撑船不用力,因为河水流得急。
那小船顺流而下三十里,绕过一个大山脚未停下,但红衣女侠却在小船近岸五六丈远处,她拉了杨香武便往山边岸上跃,吓了杨香武一跳。
就在红衣女侠刚刚足点地,船公这才开了口:
“郡主好走。”
杨香武听得很清楚,郡主,这位女侠是郡主。
要知杨香武生长在王府内苑,郡主的称号他知道,但不知这位女侠是什么王府的郡主。
杨香武也不敢问,更不敢吐露自己的身份,这如果对方是敌人,自己便死定了。
那是一座高山,白皑皑的积雪像一顶白帽子一般罩在山顶上,光景透着凄凉的意味。
半山断崖处有一座山洞,就在那松柏层遮中,红衣女侠拉了杨香武走入山洞内。
杨香武看这山洞很干净,冷嗖嗖的风自洞外刮过令人不寒而栗。
洞内的一切很简单,但却都是必需的设备。
等到杨香武在一张石凳上坐定,红衣女侠便把一个大壶取来,壶中是奶茶还温温的。
“你先喝些奶茶吧。”
“谢谢女侠客。”
“人们叫我红姑,你以后也叫我红姑。”
“是,红姑。”
杨香武心想,你明明是郡主,却不要人叫你郡主。
忽见红姑坐在杨香武身边,双目精芒异露地看着杨香武,仿佛要看穿杨香武似的缓缓问道:
“你说你杀了范文程。”
“那是呀。”
“凭你的功夫?”
“我没有那么高武功。”
“怎么说?”
“女侠……红姑,多少要凭借运气,运气之外也得机智,我的武功平平。”
“你详细地说。”
杨香武好像天生反应快,他体会出这位郡主对此事仍然产生怀疑,不由淡淡一笑,道:
“红姑,事是这样的,山下那边烧毁的草屋有个地下石室,原是我干爹二老养生藏宝物的地方,那范大将军一心想把我干爹的宝物弄到手……”
杨香武只说到此便住口不说下去了。
杨香武发觉红姑正以双目看向远处的高山,好像是发现什么似的。
从洞内可以看到洞外面的山峰,杨香武也顺着洞口看出去,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忽听红姑道:
“怎么不说下去了?”
杨香武立刻接道:
“范大将军带领人马五百人赶到那青龙山里,他把人马分出去围找干爹二老人,留下二十人在身边,小子我见机会来了,便对范大将军说出屋内有地室,引他去下面,于是我便守在地室一角出其不意地便杀了他。”
“他身边的二十个杀手呢?”
“我诱他们下地室,我从地室暗门溜出去。”
“听起来你果然杀了范文程那叛贼。”
“红姑,你好像恨姓范的人?”
“我早就想杀了他们。”
红姑再看杨香武,半抬头地道:
“听起来好像是你把范文程那批人引到了荒山中。”
“也是因为我对我的干爹不满。”
“怎么说?”
“我跟他们过日子,尽拿我不当人,什么叫我闯江湖,半文银子也不给,只送了我一张老饼。”
“是你想差了,他们叫你去实习。”
“实习?”
“实习你已学的贼功夫,贼就是在身无一物中弄到东西,所以他们也叫妙手空空,然后满载。”
杨香武却淡淡一笑,道:
“红姑,你看我像个小贼吗?”
忽地,红姑手持宝剑,她在那石壁上很迅速地刺着,而且是简单的人像一共有十个,各俱不同姿势。
红姑收起宝剑,便对杨香武,道:
“你虽是个小贼,但你杀了叛将范文程有功,我便以这一套剑法传你。”
“这十个图形是剑法。”
“修罗十剑,练成之后,大江南北,关内关外,你可以千山独行而少有对手。”
“必有诀窍。”
“用剑之人应知剑走轻灵,挥洒皆由心意才能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取敌人的命。”
她指着壁上图形又道:
“休看只有十个姿势,且等你练到第三式之后你便会体会出其中奥秘了。”
她也不等杨香武把话再说,好像对杨香武而言,他只是以这十招修罗十剑已偿还了杨香武的功劳似的只那么一个注视间,人已往洞外奔去。
红衣女侠的动作十分快,等到杨香武追到洞口,红衣女侠已往远处山峰飞掠而去。
这光景可叫杨香武愣住了。
这算什么呀,把自己拉来这洞内,交待几句话,人便匆匆的走掉,可这以后怎么办?别的不说,吃的怎么办?
想到吃的,杨香武也真的饿了,他欲四下找吃的,却忽然红影闪动间,发现那红衣女侠正与一个兰衫人物会合在一起,杨香武就不知道那个兰衫人是什么人。
他如果知道兰衫人是什么人,肯定吃一惊。
杨香武遥看远山,直到远处的红兰两条人影消失在荒山野林中才无奈的往洞中走去。
杨香武开始有点后悔了。
杨香武以为自己应该向红姑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因为红姑既然是郡主,且不论她是那一个王系的女儿,但至少她也必姓朱,一家人呀。
如果杨香武真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只可惜杨香武只说他的干爹叫杨得寸。
那条河不叫青龙河,但却在长城附近与青龙河汇聚在一起,附近的长城上有个四四方方的城堡楼子,那儿很凄凉,因为少有人在这一段长城上出现。
但此刻却出现两个人,这二人已对坐在堡楼内有一段时间了。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红衣女侠与兰衫客是也。
只听红衣女侠带着几分忧戚地道:
“艾师哥,这事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兰衫客无奈地点着头,道:
“三年来我找遍了关外,踏遍了大漠,何止找上百人之多,可就是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