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5]
晏中愤然说:“‘这是从何说起……”
李雁秋摇头说道:“晏老,官家有理好讲么!”
晏中双眉一掀,道。“李爷,是‘查缉营’还是……”
晏二突然说道:“老大,是‘侍卫营’!”
晏中一怔移目,道:“二叔,您知道?”
晏二捆着胡子笑了笑,道;“老大,这多年你是白混了,没听说‘八臂哪叱’燕王翎是‘侍卫营’的三剑客之一么?”
晏中脸一红,“哦”了一声,道:“这么说……”霍地转注李雁秋,道:“李爷,你怎认识……”
李雁秋笑道:“一面之缘,这位燕哪吒是个铁铮铮的血性汉子,够朋友,值得一交!”
晏中道:“李爷,您放心,这儿事了后我去……”
李雁秋一摇头,道:“晏老,不是我不领你的情,也不是我说你的面子卖不出去,这件事你最好别管,因为你管不了。”
晏中显然地有点不服,他扬眉说道:“怎么说,李爷!”
李雁秋微一摇头,道:“因为毛病不在‘侍卫营’,他们是奉命行事,上面的令谕,晏老的面子,你要他们如何取舍?”
晏中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晏二那里目光转动;却道:“李爷,以您看,毛病出在何处?”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谁知道,反正毛病不在‘侍卫营’!”
晏二道:“那么您怎知道……”
李雁秋笑道:“这不是很明显么?倘是能卖面子的事,燕哪吒早就一手拦住了,还用得着亲自送这封信示警么?既不是卖面子的事,那就准是上面的交待!”
晏二被堵住了嘴,没再说话没再问。
这时,一阵急促步履声响动,贾一飞神色仓惶地奔了进来,他还掺扶着文子卫,文子卫脸色泛白,步履有点跄踉。
晏二,晏中脸色一变,霍地站起,李雁秋神情震动,双眉一扬,站了起来,贾一飞叫道:“李爷,他们到了,七个对付文爷一个,文爷不让我插手,您快……”
李雁秋目射威棱,沉声说道:“子卫,要紧么?”
文子卫强笑摇头,道:“李爷,不要紧,左肋上被马七印了一掌……”
李雁秋道:“让我看看。”
走过去解开了文子卫衣襟,掀露左肋看,左肋上赫然一只乌黑的掌痕,晏二,晏中神色剧变,晏二脱口呼道:“阴煞掌!”
李雁秋一点头,道:“正是‘七狼’的独门绝技‘阴煞掌’,错非是子卫,要换个人!”
文子卫微微一笑,道:“马六那只胳膊,恐怕要有十天半月不能动……”
李雁秋轻喝说道:“子卫,少说话。”
抬手一指闭了文子卫“期门穴”,道:“贾老,请扶着子卫先坐坐。”
贾一飞应声扶着文子卫坐了下去。
刚坐定,步履响动,后院内进了七个人,这七个一式皮袄裤,腰里鼓鼓的,步履稳健,眼神十足,个个满脸凶暴戾气,隐隐夺人。
曼二与晏中神色一紧,李雁秋立即跨前一步,微一拱手,道:“敢是七位马当家的。”
那七个,没一个开口,十四道犀利目光遍扫全院,最后落在李雁秋脸上,紧紧凝注,一眨不眨。
李雁秋没在意,淡然一笑抬起了手,道:“这儿有现成的椅子,是专为七位准备的,我也候驾多时,七位请坐。”
话落半晌,带头的那满面络组胡,一脸横肉,凸钩鼻的大汉突然迈了步,他这一迈步,其他六个跟着齐动,一字排列地坐在那七把空椅子上。
李雁秋微微一笔转注晏二叔侄,道;“二位也请坐!”
晏二叔侄欠了欠身,坐在李雁秋左右。
李雁秋卓立未坐,他目光扫过七狼,最后落在那魁伟络腮胡大汉脸上,双眉微扬,便待发话。
突然,络腮胡大汉开了口,话声低沉而冰冷:“你就是那个姓李的?”
李雁秋微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李雁秋,阁下可是马大当家的!”
络腮胡大汉道:“我就是马驰,姓李的,你好胆识,好义气,好本领。”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马大当家的夸奖,在正题未提之前,我请马大当家的高抬贵手,卖个面子点个头,答应我个不情之请。”
七狼老大马驰冷冷说道:“姓李的,你说!”
李雁秋一指文子卫,道:“我请马大当家的放我这位朋友回去……”
文子卫双眉一扬,挣扎着站起:“李爷,您……”
李雁秋一抬手,道:“子卫,坐下,别忘了我的话。”
文子卫默然不语坐了下去。
马驰冷冷一笑,道:“硬汉子,他既不想走,你何必……”
李雁秋截口说道:“马大当家的,他一切听我的。”
马嚷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会点头么?”
李雁秋淡然说道:“马大当家的,冤有头,债有主,大丈夫恩怨分明……”
马镇抬起毛茸茸的大手,一指文子卫,道:“姓李的,你该明白。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承他教训,我姓马的还没有向他道谢。”
李雁秋道:“马大当家的,一下‘阴煞掌’还不够么?”
马貌将手一指身左第六名白净汉子,道:“我老六那只左胳膊怎么算。”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不错,的确难扯平,这么说,马大当家的是不肯高抬贵手,不肯卖这个面子点这个头了。”
马驰恶狠狠地笑道:“你这位朋友身手高得吓人,我兄弟要看看他到底是那位奇人豪客。”
李雁秋道:“马大当家的,在座除了晏家侄外,俱皆无名之辈。”
马驰冷笑说道:“姓李的,你忒谦了。”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马大当家的,请答我一句话,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人。”
马驰冷然说道:“只有一条路,让他自己闯!”
文子卫脸色一变,霍地站起,也许牵动了伤处,疼得他脸上一阵抽搐,但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李雁秋及时抬手说道:“子卫,有时候,有些气是要忍忍的!”
文子卫没开口,又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