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解家之子 [2]
涂凤幽幽说道:“你嫌我偷盗来的不干净,所以又不要么?”
布衣少年暗骂糊涂,怎能这时还她,她刚说完盗来的,我就还她,哪能不引起她误会。
急忙收在怀中,笑道:“我好好收着这半本珍贵的剑谱啦,你不要生气。
涂风高兴地说道:“这才对呀,这半本剑谱得来辛苦送了给你才有份值,因花费了我的心血,就等于把我一番心血送给你,至于有什么珍贵倒不见得,因为只有半本,这几十天来我已仔细看过,可惜我看不懂,你打开看看。”
布衣少年拿出摊开,只见半卷白绢共有一丈多长,上面画满了像,每个人像舞出一个剑姿,共有六十四个画像。半卷白绢从中撕牵,有时一个宝剑向下挥的,有时那剑连剑头就没有了,想是在另一半上,这半卷仅是画像没有文字,文字定然也在另一半上。
布衣少年从第一个画像看起,只见是剑招起手式,右手指天,左手宝剑指地,模样极是诡异。
心想这套剑法原来是左手剑法,这倒奇了,通常剑法都是右手绝无左手,除非习惯用左手,哪有教人的剑谱也是画着左手的?
继续看第二个画像,这一画像更怪,左足金鸡独立,右足横起平伸,宝剑反在身后指着右耳,右手却握着左耳。
再看下去,画像的剑姿越来越怪,花样变化无穷,有时剑插地下,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起来,下半身凭空生出六条腿。
布衣少年看完后笑道:“这不能练嘛!”却把它好好的收入怀内。
他明知是本无用的剑谱,要来只能看那六十四个画图,画的模样引人发笑,却把它当作纪念品收起。
心想大姐说的好,这半本剑谱费了她的心血。这番心血的人情就值得可以纪念的了。
涂凤道:“有了另外半本就能练了,总有一天我把另外半本盗来送你。”
布衣少年心道:“另外半本纵然记着文字,可惜一个个画图不能连成一串,好像只画着一个个特别的怪剑姿,要来没有一点用处。”
当下想劝说:不要冒险啦,吕梁道人证你父亲的,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剑谱,他说得好,练了也无人识得,本来嘛:这种剑谱只能一招一招练的好玩,哪能识出一套剑法。
可是他嘴唇动了动没说,他想何必浇大姐一头冷水,笑道:“你要冒险去盗,小弟决不敢当,他年下山我自己去盗,好不好?”
涂凤道:“你盗我盗不是一样?”
布衣少年正色道:“大姐再不能为了小弟前去冒险,我宁可不要,你要是真的盗来送我,我决定不收。”
涂凤道:“这又为什么啦?”
布衣少年叹道:“你让我自己去盗不行吗,我若是想练那套剑法就只有自己前去冒险,要你去盗冒了大险,于心何忍,古云……”
涂凤笑道:“好啦,别古云这,古云那,你又不……,…”顿了顿,又道:“你说他年下山,什么时候呀?”
布衣少年道:“不一定,但我下山第一个前去拜访令尊。哦,对了,令尊是什么掌门。”
涂凤说道:“金菊门掌门。”
布衣少年道:“你不是说解家的子孙历任常门,而且一连三任武林盟主,怎么会是令尊当起金菊门掌门呢?”
涂凤叹道:“连三任武林盟主是往昔的盛事了,如今金菊门默默无闻,在江湖上毫无地位,就连往昔的光辉也被污辱的丧失殆尽!”
布衣少年惊道:“此话怎说?”
涂凤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唉,解家最后一任掌门是解家的第四代,算来长我一辈,我是涂家第五代。他的名字叫解学先。”
布衣少年念道:“解学先,他怎么啦?”
涂凤不屑地道声:“他……”想起解学先是自己长辈,不许道长论短,转口说道:“解家二代做一任盟主,解家三代蝉联两任盟主,在盟主任位中逝世,传位第四代解学先,可惜他不能守成。后来早逝,解家不但绝技自他失传,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了。
布衣少年道:“为什么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
涂凤道:“金菊门所以能得盟主席位,就在解家的拳谱没有失传。解家的拳谱,严家的经谱,简家的歌谱,以及我家的剑谱本来都是武林第一等绝学。自严简涂三家,武功失传,只剩下解家的拳谱支撑金菊门。
“也就是说金菊门派所以能得盟主之位就靠解家的拳谱,解学先将家传拳谱失传,金菊门再凭什么能争盟主之位呢?”
布衣少年道:“解学先死后拳谱为什么失传?”
涂凤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好象听说他没有后代。他死后拳谱跟着失踪,因拳谱由他保管,他是解家长房,虽然尚有兄弟姊妹,却没听说传给他们。”
布衣少年道:“大姊,我会不会是解家之后?”
涂凤脸色一变,迟迟道:“我想不会吧……最好不要是解家之后……”
布衣少年奇道:‘’听你话意,生为解家之后不大光彩?“涂凤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言语,布衣少年困恼的道:“我到底是谁家之后?”
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就好象结了个死结,解也解不开。
不由抓着未束冠的长发,大叫道:“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天呀,你若有灵,请你告诉我一声我姓什么?”话声中满是自哀自怜的语气,要知一个人连自己姓氏也不知道,何等可怜又复可悲。
涂凤叹道:“不管你姓什么,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是解家之后。”
布衣少年放下抓发的双手,握紧拳头道:“尚若我是解家之后呢?”
涂凤摇头道:“那太可怕了,解家出了解学先,门风败坏,他兄弟姐妹如今在四家中做不得人。因一旦谈起解学先,他所作一切不名誉的事,仿像都要姓解的来担当。”
布衣少年大声叫道:“我不管能姓什么,只要能有一个真正的姓,就是姓解也好。”
涂凤霍地站起,薄怒道:“你不能姓解,你耍姓解我终生不再理你。”
布衣少年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能姓解?”
涂凤被逼得冲口道:“因为解家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解学先!”
忽听一声怒叱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