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有剑难还 [4]
话声出口,挥手一掌迎面拍了过去。
白组庵站立之处,和白云燕极近,右首紫衣老者闪身抢出,白云燕自然看到了,口中大声叫道:“大伯父,你老人家还不用出手,把他交给小侄好了。”
喝声中,身形一侧,左手屈指轻弹,一点指风迅捷无俦朝右首紫衣老者掌心射去。
紫衣老者不防白云燕正在和人动手之际,还能发出指风来,等到发觉,一缕强劲如箭的指风,居然一下穿透自己掌风,快要袭上掌心!
要知他练掌数十年,掌风如涛,岂是寻常指风所能穿得透?这一下心下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身形一侧,收掌闪退了一步,目中精芒暴射,凝注着白云燕,沉笑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练成了‘佛门神通’!好,那你就接老夫一掌试试!”
人随声发,双足一顿,像大鹏凌空,挥手一掌朝白云燕当头击下。
白组庵眼看紫衣老者突然舍了自己,朝侄儿扑去,心头一急,左手抬处掌心两颗铁丸像流星追月,闪电朝他后心打去。
他外号铁指金丸,在这两枚铁丸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自然百步取人,发无不中,哪知这两颗金丸,一先一后的打到他身上,只见他后心衣衫突然鼓了起来,轻轻一震,就把两颗铁丸震得斜飞出去!
白衣少年久战不下,心头也自不耐,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抬,剑似飞蛇般直吐出去,一道银虹,猛射白云燕面前。
白云燕身子往后斜退半步,左手一探,伸出食、中两指,一下夹住了对方刺来的剑尖,身形疾快左转,带动对方剑光,朝上架去。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
右首紫衣老者身子凌空扑来,使了一记“雷公劈木”,掌先人后劈击而下,白云燕这身子一转,业已避开了对方掌势的正面,两指夹着白衣少年剑尖朝上架去。
这一招式,极似“横架金梁”,正好迎着紫衣老者劈下的手掌。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紫衣老者更想不到白云燕会有此一手,掌势直落,端端正正拍在锋剑之上,口中大叫一声,鲜血飞溅,半只手掌,连同四根手指,一下就被剑锋截断!
他负痛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落到两丈之外,怵然道:“崆峒:取剑诀’!”白云燕两指一松,放开剑尖,含笑道:“谢谢你,替我解了围。”
白衣少年被他借剑伤人,方自一呆!
那被皖南三雄三才阵困在中间的紫衣老者也在此时,阔剑扫出,把三人逼退一步,口中喝道:“大家住手。”
皖南三雄各展所长,剑气如虹,纵横交织,竟然无法把那紫衣老者制住,内心也感到惊奇莫名,对方这一突然叫停,三人各自收回剑,疾退五步。
白发仙猿常公纪凛然道:“阁下又有何说?”
紫衣老者长剑返匣,回头朝白衣少年道:“史使者,咱们走!”
白衣少年躬身应是。他们来了三个人,已有一人负了伤,自然要退走了。
常公纪怒哼一声道:“站住!”
紫衣老者道:“常公纪,你待怎的?”
云中雁姜凌风道:“常家庄岂是你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地方?”
紫衣老者目光冷峻逼视着姜凌风道:“你还想把我们留下么?”
常公纪朝他姜三弟摆了摆手,才抬目道:“你是边护法,在白衣教中护法的地位大概不算低了,常某和你们贵教谈不上梁子,但贵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常家庄寻衅,这总不假吧?三位今晚来了,又匆匆要走,三位今晚走了,明天可能又有几位找来,我姜三弟说得不错,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常家庄岂不是天天有人上门寻衅来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到铁指金丸白组庵的身上,继续说道:“三日前,贵教找上常某是因为兄弟这白发仙猿的外号,沾了一个‘白’字,这位白老哥广因为姓‘白’,贵教也找上了铜官山,起因就是为了贵教名称是白衣教,于是不准江湖上人带上‘白’字而引起的争执,据兄弟推想,兄弟和白老哥不肯把‘白’字改掉,贵教是绝不会甘休的……”
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们愿意改了么?”
常公纪狂笑一声道:“白老哥姓的是白,大丈夫行不改姓,岂能轻易改姓?至于常某,白发仙猿虽是江湖朋友奉送的外号,但常某也叫了几十年,常某从不受人威胁,又岂会因贵教而改?”
白衣少年哼道:“不改行么?”
“常某知道你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常公纪神色严肃的道:“所以常某和白老哥要和贵教约个日期,好请武林同道来评评理……”
白衣少年冷然道:“凭你和白组庵也配和本教订期评理?”
常公纪脸色一沉,说道:“常某有何不配?。江湖道上讲的就是一个理字,就说贵教撇开理字不谈,江湖道上人还有一句话,就是胜者为强,到时大家不妨各凭所学,以定胜负,这又有什么不对?”’边护法沉笑道:“这么说你要和本教约期比武了?”
“不错!”常公纪凝声道:“贵教今天来,明天来,常某无法天天伺候,那只有另约日期,一决胜负了,到时常某和白老哥若是败了,生死可任凭处置,又何在乎取消一个‘白’字?”
边护法呵呵一笑道:“边某本来无权代表本教订约;但阁下既然如此说了,边某如若不承担下来,倒似咱们不敢和二位订约了,好吧,二位那就说个日期。”
常公纪道:“三个月之后,十月十五,咱们就在敝庄恭候贵教高人。”
“好!”边护法点头道:“一言为定,咱们走。”
白组庵道:“边护法请留步。”
边护法转脸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白组庵道:“咱们直到目前,还不知道贵教究在何处,这且不说,阁下一力承担,和咱们订下了日期,但咱们只知阁下是边护法,这位是史使者,二位最好留下万儿,咱们也好在邀约同道之时,有个说明,否则咱们连约了白衣教什么人,和什么人订的约,都说不出来,岂不笑话?”
边护法嘿然道:“老夫边鸿生。”又一指白衣少年道:“史使者名春帆,这样够了吧?”
话声一落,大袖一挥,三道人影凌空飞起,朝外投去。
常公纪一呆道:“冷面判官边鸿生,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