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 [武陵樵子]

第二十一章  怒惩淫贼 仙子插手  乾宫真人 自取灭亡 [2]

  匡秀华闻声知警,长鞭未到,已自“一鹤-天”身躯往上一提,凌空一丈有余,突然双臂一振,穿空斜飞,一招“力劈华山”疾向斜眼中年大汉头顶落下。

  斜眼中年大汉吃白云飞两记耳光,正愤填胸,急欲找场挽回颜面,见匡秀华长剑破空而下,随即滑步、转身、出手,一连串动作,俱见火候,尤其手中七节鞭宛如长蛇般,伸、吐、点、缠,招招不离要穴。

  匡秀华岂是省油之灯?亦使出浑身解数,一支长剑,劈、挑、刺、斩,式式玄诡辛辣,不出十招,匡秀华已欺近斜眼中年大汉,逼得他连连后退不止。此时,车后其余二大汉见斜眼中年大汉连连遇险,同声暴喝,舞动手中兵刃,围攻而上。

  白云飞虽与车把式较力,但亦眼观四向,耳听八方,今见三大汉即将围攻匡秀华,不由大急,其实那三个大汉能对付得了匡秀华么?即使能,姜虚岂肯袖手旁观?只不过他是关心则乱,所以,右手一挥,立将长鞭夺过手来,喝道:“倚多胜寡,算得哪门子好汉?”一招“八方风雨”立即幻现出一片如山的鞭影,挟狂飚,威势万钧的挡住三大汉。

  这是甚么鞭法?怎么一出手招式,就有这大的威力?真是见所未见;尤其斜眼大汉更是骇然,他手中虽也有一支长鞭,但与白云飞的招式比来,简直就像小巫见大巫;但他岂是甘心认输之辈?何况他见是白云飞,不由忆起两掌之辱,恨不得一招将他废於鞭下,但那大汉却有自知之明,喝道:“点子棘手,并肩子,先废了这小子。”

  其余二人听罢,顾不得再去斗匡秀华,各展平生所学,妄欲先将白云飞废了,然后再擒匡秀华。

  哪知白云飞乃天南奇人“洱海渔隐”传人,武学渊博,武功何等高强,只见他满脸含笑,不闪不避,视若无睹,待到三般兵刃攻到近前,才向左一挪闪出一丈,右手鞭化“孔雀开屏”迅捷无伦地幻起一片鞭影,封住三支兵刃,反手一招“横扫千军”疾缠三人中腰。

  三大汉何时见过这等奇诡迅速的招术,忙各自闪出八尺左右,才避过这一式,怔在当场。

  白云飞趁机甩鞭取剑,一跃而起,左手剑诀一领,剑化银虹“嗖!嗖!嗖!“紧连攻出三招七式。

  那车把式此时亦被匡秀华攻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尚幸匡秀华对敌经验缺乏,有几次机会均平白错过。

  红日渐渐高挂长空,场中激斗仍未停止,但使人奇怪的,那车内竟无半点动静,不禁令姜虚暗暗称奇。

  他禁不住那奇异的诱惑,突然闪到车前,伸手正想揭起车窗之时,那灰色车帘竟无风自动飞起。

  姜虚江湖经验何等老到,看他虽然是平平淡淡地伸手去揭那车帘,但他忘不了江湖上种种奸诈,早已留神戒备,今见车帘竟自动平飞迎面而来,遂运足功力劈出一掌。

  他这一掌怕不有千斤之力,但只能将车帘在空中略为停顿,仍旧平飞而起。

  姜虚见一掌竟不能将它劈下,知车内隐有高人,在未判清对方功力之前,忙疾退而回。

  这只不过是瞬眼之事,姜虚进得快,退得也不慢。

  就在这时,突闻一声:“住手!”

  声若洪钟,震耳欲聋,可见此人内功已达登堂入室的火候。

  场中双方各自虚攻一招,退后一丈有余。

  匡秀华睁眼一瞧,原来车辕之上已伫立一四十左右的妇人,秀发披肩,面目娟好,星目中射出炯炯精光,眼角深刻多条鱼尾纹,一双天足,手执着一条沉重鸠仗,通体乌光闪烁。

  原来竟是“余仙子”。她环视了一眼,暴怒的目光,森森逼人,口中骂道:“你等好大胆子,胆敢与匡大小姐动手?还不与我按帮规自裁?”

  姜虚见是“余仙子”忆及五陵墓道之事,不由冷冷笑道:““余仙子”不必多费心机,今日正是你我一见高低之时,何必令他们活受罪?”

  “余仙子”目蕴怒意,哼了一声,道:“姜老师之意,莫非要我献丑不成?”

  “余仙子”性如烈火,何以今日如此软弱,其中奇妙只有她心中明白。

  姜虚冷冷笑道:“好说,好说,在江南能遇仙子,总算有缘,老朽若不领教三招二式,实为遗憾万千。”

  “余仙子”不怒反笑道:“原来姜老师今日倚着同伴众多,但“余仙子”岂是怕事之辈,只便划下道来,老身全接住就是。”

  姜虚哈哈大笑道:““余仙子”勿须色厉内荏,老朽岂能以众取胜,来,老朽先为你引介几位小友。”

  “这位陈宽仁……”

  “这位少林掌门师弟慧性……”

  “这位天南奇人”洱海渔隐“高足白云飞,人称”飞龙剑客“……”

  “这位余堂主将不致於要老朽引介罢?”

  “余仙子”闻言暗暗心惊,这几位少侠除陈宽仁未见报过师门之外,其余二人虽无特深功力,但师门却非自己惹得起,一是百年来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派,一是桃李满天南的武林奇人,任是惹上一人,蓼心洲当成平地,不禁心中暗暗打鼓。

  姜虚又道:“仙子勿须顾虑,老朽今日仅为拜领高招,与彼等均无半点关系。”

  接又转首向众少侠说道:“老朽今日与”余仙子“仅是私人恩怨,孰胜孰败,只怨自己学艺不精,万望众位老弟给老哥哥一点脸面,切勿伸手架梁,不然,别怪老哥哥翻脸无情。”

  “余仙子”闻言亦不禁暗暗道声:“好!”

  心中一动道:“只凭姜老师这几句话”余仙子“今日就是血染当场,亦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惟仙子有一事相请,未知姜老师可否俯允?”

  姜虚微笑道:“今日之会只为了断五陵墓道胜败之分,仙子如有所嘱,老朽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余仙子”轻笑一声道:“只因小徒病重,当即速赶回蓼心洲医治,姜老师可否让彼等先行?俾免延误。”

  姜虚笑道:“令徒燕玲,聪明伶俐,甚得老朽喜爱,既是身染重病,不可延误,可命先行为要。”

  “余仙子”裣衽道:“如此老身谢过。”

  回首向车把式一打眼色道:“你等可护车先回蓼心洲。”

  匡秀华突然喊道:“且慢!”

  匡秀华与燕玲一见投缘,当初虽听长孙骥道及相识经过,心中难免酸溜溜的,恨不得除之为快,如今已委身白云飞,心情自然有所改变,闻言燕玲病重,不免激起最初情感,忙问道:“余前辈,玲妹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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