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9]
他一面说,一面替他勾画泻染,最后,加上胡须。然后把嵌在皮包内的镜子,送上去给他自照。
阿烈看了一下,笑道:
“果然很像那车把式了。你真行,几时有空,我定要讨教这一项绝技。”
梁忠山道:
‘小人自然要把这门玩艺传给你,几天就可以做好几副人皮面具,以供应用。”
阿烈骇一跳,道:
“什么?你敢是打算用李姬她们的面皮制造?那太可怕了,我戴上的话,必定觉得非常不舒服。”
梁忠山笑一笑,道:“小主公觉得那一点可怕?。
阿烈道:
“想想看,她们本是很美的女孩子,但剥下面皮,变成一片血淋淋的,多么残忍可怕?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么?”
梁忠山道:
“老实说,小人一点也不觉得怎样,不过小主公可以放心,因为那些材料,不是从她们的面上剥下来的。”
阿烈摇摇头,道:
“总之不大好就是啦,现在我得回去啦!咱们以后怎样见面呢?”
梁忠山道:“你们如果在一起,小人实在不便露面。”
阿烈道:“我这回出了此城,弃车之后。就与她分道扬镳。”梁忠山道:
“这敢情好,小人立刻带领小主公前去一处地方,找回化血神功的秘笈。”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阿烈一阵,才又说道:
“小人有好些问题,要跟小主公你研究,但现在已没有时间,只好等路上会合之时再说吧!”
阿烈道:
“我不忙,只要在天亮前返回客栈就行啦,首先我想知道的是,那本秘笈在什么地方?”
梁忠山道:
“这本秘笈,小人从未见过,但因主公特别信任,是以听他略略提过,得知这本秘笈,不知是什么质料所制,薄如蝉翼,虽然有很多页,但卷起来,却只有指头那般粗细,乃系塞在查家历代传家之宝‘分光剑’剑柄之中。”
阿烈道:“那这本秘笈的尺寸也很短了?”
梁忠山道:“不错,大约是四五寸见方吧,小人可不知道。”
阿烈吸以口冷气,道:“知道是什么材料?”
梁忠山讶道:“你如何晓得?”
阿烈道:“一定是人皮所制。”
梁忠山迟疑一下,笑道:
“这一猜很有道理,咱们化血门秘传制炼人皮之术。天下无双,果然可以制造这么一本册页。”
阿烈摇摇头,道:“这得用多少人皮啊?”
梁忠山道:
“人身上除了面皮之外。胸背和大腿上的人皮,都可以取用、一本秘笈,用不了几个人就够了。”
阿烈兀自摇头,忖道:
“梁大叔讲起这事,口气中轻描淡写得很,可见得他根本不把这关乎人命的事放在心上。这样说来,我查家可不能算是正派了。”
他想到这一点,顿时十分气馁,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如果他化血门查家并不正派,杀孽甚重,并且他父亲查若云又到处拈花惹草,淫辱人家妇女,细论起来,岂不是应该得到合门被戮的惩罚?
梁忠山心中也甚是感慨,因为他感到这位小主公,虽然聪明机警之极,不愧是虎子,可是他不但没有英雄好汉的性格,甚至是胆小心软的人。以他这等性情,如何能够闯荡江湖,成就大名?
双方都没有泄露半点心中的想法。阿烈岔开话头,问道:
“分光剑是怎样子的?会什么特点?”
梁忠山道:
“据说此剑乃是天下至利的神兵,宇内已无其匹。但此剑是何形状,小人却不知道。”
阿烈讶道:“那么咱们到什么地方去找?”
梁忠山道:
“咱们查家有一座秘库,却不是在家宅之内,所以对头们一定没有找到。小主公只要打开那座秘库,顿时就是富甲一方之人,钱财可以用之不尽。自然那分光剑和神功秘笈,也在库中。”
阿烈听了这话,深为感动。道:
“你真是非常忠心的人,竟不曾把秘库财宝,据位已有。”。
梁忠山微笑道:
“小人如何有那等福份?据小人猜想。那秘库之中,必定还有很多奇怪之事,是咱们做梦也想不到的,这是小人平时偶然听见一些口风,归纳起来而得的推测。”
他突然露出兴奋之色,原来当他说这个推测时,猛可想起查家一神秘传奇药,服用之后,能使一个胆小怯懦之儿变为胆大生毛,可以杀人不眨眼。这种奇药。正好是阿烈所需要的。
他大为欣慰,忖道:
“只要小主公变得心肠狠辣,以他那种脱肌换骨了的身体。加上练成了本门神功绝艺何愁不能横行天下,重振化血门的声威?”
阿烈问他想起了什么,梁忠山却支吾以应,不肯告诉他。
阿烈也不追问,向他说道:
“我打算离开许昌几十里路之后,便弃去马车,与欧阳菁分开,我到开封去,扫祭我娘之墓,以后恐怕不易抽空回来拜祭了。”
他说到后来,触动了悲怀,眼泪都快要滴下来。
梁忠山本来感到很不安。可是件他如此伤心情挚.一时说不出阻止的话,只好点点关,道:“那么我们在何处会合呢?”
他想了想,又道:“在朱仙镇如何?欧阳菁会不会路过那儿?”
阿烈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这样子,咱们在开封碰头的好,你先帮忙我办一件事。”
梁忠山心中暗暗诧异,因为阿烈本来很单纯,何以忽又有不少事要办?
阿烈把冯翠岚之事,扼要说出来、道:
“现在丐帮已布下罗网,一面发出独门飞报,通知十余个南方北上的高手,叫他们转向西行,沿途细加查看,而他们这五六个人、则向东追去,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假如能够早一步通知冯翠岚,她或可逃脱大难。”
梁忠山道:
“这位冯姑娘,对小主公有救命之恩。咱们无论如何也须尽力帮她。”